晨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掠过青石板路,霜气凝结在路面上,踩上去发出细微的 “咯吱” 声。
长街尚未从沉睡中苏醒,唯有零星几家客栈的红灯笼还在风中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空荡的街巷,寂静得能清晰听清自己的脚步声,以及心跳与风声交织的回响。
北羽那句 “与他关系还不错” 的话音刚落,就像一颗火星掉进了盛满火药的竹筒,瞬间点燃了夜姬心中压抑已久的醋意,轰然炸开,掀起滔天怒火。
“关系不错?!”
夜姬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裂帛,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眼中的怒火几乎凝为实质,周身的空气都因这极致的怒意而变得粘稠冰冷,连周遭的霜气都似被冻结。
脑海里瞬间闪过出发前的画面 —— 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拉着李惊玄的手反复告诫,让他上天道阁后务必远离女子,结果这呆子不仅半点没听,还招惹回这么一个、一看就心怀不轨的狐狸精!
“好啊!好得很!”
夜姬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寒光四射,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她先是死死瞪了李惊玄一眼,那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他凌迟,无声地传递着 “这笔账,回头再跟你好好算” 的怨毒,随即目光重新锁定北羽,杀意凛然,周身灵力都开始躁动不安。
李惊玄只觉头皮发麻,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拉住夜姬的衣袖,语气急切得带着几分慌乱:“夜儿,你别冲动!听我解释,她真的不是我们的敌人,这里面有天大的误会……!”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夜姬根本没听他说完,她昨夜被灵月故意恶心,让她背着自己最憎恶的情敌苏念真,一路逃到了客栈,本就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加之之前让李惊玄上天道阁,千叮万嘱要远离女人,结果还是招引来了眼前的女子,心中的妒火早已烧断了理智。
她手中的 “冥夜” 短刃已悄然滑落掌心,寒芒一闪而过,在晨光中折射出致命的光晕。她的身形如鬼魅般掠出,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余破空的锐啸在空气中回荡。
“本宫管她是谁!敢勾引我夫君,死!”
“泣颜?沧月杀!”
随着她的低喝,一道凄美的半月形红光在空气中骤然划过,红光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锐啸,连光线都似被这霸道的招式扭曲。
这一击快、狠、准,裹挟着化神境高阶的恐怖威能,直取北羽的咽喉,显然是毫无留手的杀招,誓要将这 “情敌” 当场毙命。
北羽瞳孔骤缩,心中大惊失色,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她原本只是想随口胡诌几句,拉近与这几人的距离,好让他们带自己一程,同时搞好关系,日后也好利用那男人会破解禁制的能力,为再上天道阁追查信息铺路。
哪曾想,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直接触碰到了这红衣女子的逆鳞,招来了这灭顶之灾!
“这女人是疯子吗?!不过是随口一句,至于下这么狠的死手?!”
北羽心中惊呼,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
蛮荒古族的本能在生死关头被彻底激发,让她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速度。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必杀一击,她来不及施展身法,只能凭借蛮荒古族强横无匹的肉身本能,猛地伸出一只手,五指成爪,朝着夜姬的面部抓去,指甲泛着淡淡的莹光,试图用围魏救赵的方式逼退对方,争取一线生机。
夜姬瞥见北羽这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刁钻的反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语气中满是轻蔑:“不知死活!就凭你这点微末伎俩,也敢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
“嘶啦 ——”
红光瞬间掠过,精准无比地斩在了北羽雪白的脖颈上,那细腻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却在利刃面前毫无惧色。
然而,预想中鲜血喷涌、颈骨断裂的凄惨画面并未出现。
那柄锋利无比、足以切金断玉、连伪仙境强者都能重创的 “冥夜” 短刃,在触及北羽皮肤的瞬间,竟然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 “滋滋” 声,仿佛割在了万年神铁之上,火星四溅。
红光消散后,北羽娇嫩的肌肤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如同被蚊虫叮咬般,转瞬即逝,竟未伤及分毫,连表皮都未曾划破。
反倒是北羽头上戴着的遮面纱帽,被短刃附带的凌厉灵力搅得粉碎,化作漫天碎片,如蝴蝶般飘落在地,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足以让百花失色的绝美俏脸。
柳叶眉弯弯,杏眼清澈如溪,琼鼻挺翘,樱唇不点而赤,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让人窒息。
与此同时,北羽的那一抓也已然落空,却也顺势扯下了夜姬头上的纱帽。
如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下,衬得夜姬那张颠倒众生的妖艳脸庞愈发夺目,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横波,眼角的泪痣添了几分媚态,唯有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此刻正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北羽,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两人身形一触即分,各自向后飘退数步,遥遥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夜姬低头看了看手中未曾沾血的短刃,刃身依旧寒光凛冽,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她眼中闪过一丝怔忪,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随即,那怔忪便被浓浓的震惊与凝重取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缓缓抬起头,眯起双眼,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北羽毫发无损的脖颈上扫过,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字:
“你是蛮荒古族之人?”
北羽扔掉手中扯下的纱帽,下意识地摸了摸有些发烫的咽喉,那里还残留着短刃划过的刺骨寒意。
她也是一脸愕然地看向夜姬,心中满是惊疑。当她瞥见夜姬那双独特的湛蓝眼眸和周身散发出的浓郁妖气时,心中瞬间有了答案,失声惊道:
“你是…… 妖族千月家的后人?”
两人的身份,在这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中,被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再无遮掩。
一旁的李惊玄听到 “蛮荒古族” 四个字,脑中灵光一闪,瞬间解开了之前在后山的困惑,心中暗自惊悸:
“难怪!难怪之前在后山对峙时,我数次用‘葬天’剑气劈中她,她都毫发无损!原来是以肉身锻造、坚不可摧闻名的蛮荒古族之人!”
他下意识地打量着北羽,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与好奇:
“虽之前自己也曾怀疑她是蛮荒古族之人,可传说中蛮荒古族只是肉身强横、力大无穷,并没有刀剑不入之体呀?这肉身强度也太过变态了吧?连‘冥夜’这种神兵利器都伤不了她的身体,简直是移动的铜墙铁壁!”
苏念真被灵月护在身后,虽然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却也听清了两人的对话,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与好奇:
“蛮荒古族避世已久,极少在九域行走,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而且还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少女,实在令人意外。”
灵月更是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心中暗暗咋舌:
“这世道是怎么了?一个个女人都强得离谱!这蛮荒古族的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是个打不死的怪物!连那妖女的‘冥夜’短刃都伤不了她,也太变态了吧?”
短暂的震惊过后,李惊玄最先反应过来,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瞬间飙升。
此地不宜久留!刚才的交锋虽然短暂,灵力波动已然扩散开来,极易引来他人注意。
天衡州城本就是天道阁的地盘,四处都是天道阁的眼线和弟子,若是引来天道阁的追兵,他们再想脱身可就难如登天了。
他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夜姬的手腕,急切地劝道:“夜儿,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就更没必要动手了!她不是我们的敌人!眼下我们的身份都已经暴露,再耽搁下去会有危险,还是赶紧走吧!”
夜姬一把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满是“你给我等着”的警告,显然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灵月,眼神示意非常明显——让灵月去背苏念真那个累赘。
灵月自然看懂了这妖女的意思,却故意装作糊涂,直接扭过头去,目光落在路边的商铺招牌上,一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的样子,仿佛根本没看到夜姬的眼神,心中暗自偷笑:“想让我背她?门都没有!之前让你嚣张,现在遭报应了吧?”
夜姬气得牙根发痒,怒火蹭蹭往头顶冒,胸腔都快要被怒火炸开:“这个该死的魔女!平时笨手笨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刻倒会装糊涂!明摆着是不想背苏念真那个累赘,还想趁机在自己的呆子面前卖乖,看我笑话!”
她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惊玄,见他正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己,心中警铃大作:“要是我也不背,这呆子肯定会心软,自己把苏念真那狐狸精扛在背上。到时候,苏念真趴在他背上,两人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不行!绝对不行!我的男人,岂容别的女人觊觎分毫!”
“真是气死我了!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去魔族,结果招来了这么一个可恶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还处处恶心自己!” 夜姬心中后悔不已,却也深知形势比人强,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不甘,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北羽,语气冰冷刺骨,发出最后的警告:“你若是再敢跟来,就算你是蛮荒古族之人,我也必杀你!”
说完,她气冲冲地走到苏念真身旁,动作粗鲁地一把将苏念真抓了起来,毫不温柔地甩到背上,显然是没了之前的半分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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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夜姬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背着苏念真,想要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 ——
“嗖嗖嗖!”
五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衣袂翻飞间带起凌厉的风声,瞬间封锁了长街的前后左右,将李惊玄等人团团围住。
强横的灵力威压如同乌云盖顶般扩散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
包围圈外的四人,皆是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飞云宗标志性的青灰道袍,周身散发着伪仙境初阶的恐怖气息,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是飞云宗的长老级人物。
而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身穿绣着飞云纹路的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憔悴与阴郁。
正是飞云宗少宗主 —— 宁子白!
宁子白虽然只有化神境中阶的修为,却完全无视了李惊玄等人的存在。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北羽,眼中交织着浓烈的痛苦、不甘与病态的痴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小羽……”
宁子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与难以掩饰的脆弱,他一步步朝着北羽走去,脚步踉跄,如同醉汉:“你接受我的情意,甚至答应让我陪你来天道阁参加婚礼…… 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利用飞云宗的请帖,混进天道阁?”
北羽看着眼前这个痴情的男人,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忍,毕竟宁子白对她确实不错。
但这份不忍很快便被冷漠取代,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不带一丝感情。
“对。”
北羽直言不讳,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丝毫愧疚,“我就是在利用你进入天道阁,除此之外别无他意,你的情意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这一句冰冷的实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插进了宁子白的心口,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宁子白身形剧烈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却依然不肯死心,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希冀。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状若疯狂地低吼道:“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对你的情意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昨晚你夜闯天道阁禁地之事我已经知道了,天道阁必定不会放过你!只要你肯回来跟我,我会让我父亲出面,去向正阳子宗主求情,动用飞云宗所有的力量,化解你与天道阁的矛盾!小羽,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不好。”
北羽再次摇头,语气决绝得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如同寒冰般冰冷:“因为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什么?!”
宁子白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涣散,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浑身的血液都似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双目赤红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目光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凶狠,最终,目光定格在正准备趁机开溜的李惊玄身上,疯狂地嘶吼道:“那人是谁?!是谁?!你告诉我!”
北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脸色骤变、心中暗道不妙的李惊玄。
“就是他。”
北羽看着李惊玄惊慌失措、如同见了鬼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又意味深长的笑容,语出惊人,如同平地惊雷:“你别再来纠缠我了。我已经与他…… 发生那个关系了!”
“轰 ——!!!”
这句话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现场轰然引爆,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李惊玄只觉眼前一黑,脑袋 “嗡嗡” 作响,如同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他在心中发出绝望的哀嚎:“这个疯女人!你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这种话你也敢乱说?!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果然,他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狂暴的滔天杀意,从夜姬身上爆发出来,如同万年寒冰般凛冽,几乎要将他冻结成冰,连灵魂都要被这股杀意碾碎。
夜姬听到 “我已经与他发生那个关系了” 这几个字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怒火在燃烧。
她双目圆睁,湛蓝的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出火来,头发都要竖了起来,背上的苏念真都被她这股狂暴的气息震得微微颤抖,脸色愈发苍白。
“什么?!”
夜姬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与难以置信的震惊:“我一直与夫君形影不离,日夜相伴,虽多次想与他将两人关系进一步发展,但都被人给搅和了,所以,连自己都还未曾真正与他发生那个男欢女爱的关系!这才离开两三天的时间,他竟然就被这女人趁虚而入,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还了得!!”
她甚至顾不上背上的苏念真,反手就想把人扔在地上,然后抽出 “冥夜” 短刃,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剁成肉泥,再好好教训那个敢背叛自己的负心汉!
“夜儿!相信我,别听她胡说!这都是她编的谎话!”
李惊玄反应极快,他太了解夜姬的脾气了,这时候要是让她动手,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一把死死拉住夜姬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根本不给她发作的机会,语气急促地低吼道:“快走!先离开这里,我再跟你细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李惊玄体内的魂力疯狂暴涌,三色魂力交织缠绕,瞬间发动了 “虚空瞬易” 的变种身法,速度比平时快了数倍。
他强行拉着处于暴走边缘的夜姬 —— 连同她背上的苏念真 —— 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在宁子白等人反应过来之前,如同鬼魅般瞬间冲破了包围圈,向着城外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他心里清楚,再不走,夜儿和北羽必定会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他们则会被天道阁的追兵瓮中捉鳖。
必须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再慢慢跟夜姬解释清楚,自己与北羽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纯粹是被这疯女人陷害了!
宁子白带来的那四个伪仙境强者虽然实力不俗,反应极快,但面对李惊玄这诡异莫测的空间身法,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身影远去,消失在街巷尽头。
灵月见状,也不敢有半分耽搁,连忙施展魔族遁术,化作一道紫色流光,紧紧跟了上去。
看着李惊玄等人狼狈逃窜的背影,宁子白呆立在原地,心如死灰,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死寂,如同行尸走肉般喃喃自语:“发生那个关系了…… 她竟然已经……”
而北羽看着李惊玄等人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玩味。
她转过身,看着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的宁子白,语气虽然依旧冷淡,却也算给了个彻底的了断:
“宁子白,我从始至终都对你毫无感情。你虽对我不错,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强求无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身形一晃,凭借着蛮荒古族强横无比的肉身爆发力,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脚下青石板都被踩得微微开裂,也朝着李惊玄消失的方向,极速追了上去。
留下宁子白和四位长老,在原地承受着无尽的绝望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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