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嫂嫂年轻貌美,性子腼腆,躲着不见人,才一直没敢去。”
彭君看得分明,王熙凤眼底的不喜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可那贾瑞被色欲冲昏了头脑,竟全然没有察觉。
忽然,王熙凤停下脚步,脸上的疏离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热络的笑容。
伸手轻轻拍了拍贾瑞的肩头,语气亲昵地说道:
“说什么年轻不年轻、腼腆不腼腆的?”
“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你想来便来,只管上门便是,我怎会躲着你?”
说罢,她便转身快步往前走去,裙摆随风摇曳,勾勒出窈窕的身姿。
贾瑞的目光死死地黏在她的背影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满是贪婪与痴迷。
王熙凤走到小路的拐角处,特意停下脚步。
回过头来,对着贾瑞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才转身彻底消失在拐角后。
贾瑞被她这一拍、这一笑,只觉得浑身酥麻,骨头都快软了。
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王熙凤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
才美滋滋地转身离去,一路上还忍不住回味着方才的触感与笑容。
可他刚走没多久,拐角后的王熙凤便收敛起了笑容,脸上满是嫌恶与冰冷。
她望着贾瑞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禽兽不如的东西!”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打我的主意?”
“几时叫他死在我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厉害!”
等王熙凤的身影也走远了,彭君才带着秦可卿显出身形。
他看着王熙凤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心中暗道:
果然是我知道的那个王熙凤,狠辣果决,半点不吃亏。
得罪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倒要看看接下来的“名场面”,这贾瑞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作死的。
就你这智商,还想觊觎王熙凤?
死了也不冤。
不过,你这“泡嫂子”的愿望,既然你没本事实现,那就由我来替你“完成”吧。
心念一动,彭君便带着秦可卿消失在原地,瞬间回到了秦可卿的卧房。
此时,秦可卿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梳妆台前,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病恹恹的苍白。
见彭君回来,便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方才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去哪,就在园子里随便走走,顺便看了一场好戏。”
彭君走过去,从一旁侍立的宝珠手中接过梳子,轻声说道。
“我来给你梳头。”
宝珠见状,乖巧地笑了笑,识趣地退到了一旁,安静地候着。
秦可卿轻轻“哦”了一声,目光落在铜镜里自己苍白的面容上。
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一语双关地说道:
“好戏?这宁国府里,向来不缺好戏看,日日都有新鲜的荒唐事上演,倒也不稀奇。”
彭君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深意,知晓她是在感叹这宁国府的乌烟瘴气与自己的处境。
他没有接话,只是拿着梳子,轻柔地为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动作温柔细致。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日,那贾瑞像是着了魔一般,日日都往荣国府跑,想方设法地找王熙凤。
可王熙凤早有准备,每次都提前吩咐平儿,只要见贾瑞来了,便说自己不在家,将他拒之门外。
直到这一日,贾瑞又一次找上门来,恰巧王熙凤正在府中,没有外出。
平儿无奈,只得将他迎了进来。
贾瑞一进房门,便看见王熙凤只穿着一身素雅的常服。
未施粉黛的脸庞更显清丽,顿时看得魂不守舍,色与魂授。
他暗自得意,觉得王熙凤定然是对自己有意。
否则怎会今日恰巧在家,还穿着这般随意地见自己?
平儿端着茶水走进来的时候。
贾瑞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直勾勾地盯着平儿的身影,恨不得长在她身上才好。
平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放下茶水便匆匆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贾瑞立马凑上前来,语气暧昧地试探道:
“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这般晚了,莫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应酬?”
王熙凤何等精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故意配合着他,语气柔弱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
“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绊住了,也或许是……舍不得回来吧。”
贾瑞立马接话,语气带着几分挑拨与讨好:
“依我看,定是被什么人绊住了!”
“男人家嘛,大多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哪里会守着一个人过日子?”
王熙凤听着,心中暗自好笑,嘴上却故意叹了口气,不说话。
贾瑞见状,连忙表忠心:
“嫂子你放心,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对感情最是专一,若是我有了心上人,定然会全心全意待她,绝不像琏二哥那般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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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立马顺着他的话,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夸赞道:
“瑞大爷倒是难得的有情人,如今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便开始了一场“飙演技”的戏码。
王熙凤时而柔弱,时而娇羞,将一个“对丈夫失望、对他心生好感”的妇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可贾瑞哪里是她的对手?
没几句话便被绕得晕头转向,彻底迷失在了王熙凤的温柔陷阱里,对她更是深信不疑。
最后,在王熙凤的刻意引导下,两人约定,当晚起更时分,在荣国府西边的穿堂里相见。
贾瑞满心欢喜地回去了,只盼着天黑。
可他哪里知道,当晚的王熙凤,早已安安稳稳地睡下,做着好梦。
而他自己,却在冰冷的穿堂里,吹了整整一夜的寒风。
那穿堂四面漏风,深秋的夜晚寒气刺骨,冻得他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却始终抱着一丝幻想,不肯离去。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穿堂的门被守夜的嬷嬷打开。
贾瑞生怕被人发现,连忙趁着嬷嬷不注意,缩着脖子、冻得哆哆嗦嗦地溜回了家。
可他刚回到家,便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祖父贾代儒抓了个正着。
贾代儒见他一夜未归,问清缘由后,气得火冒三丈。
当即拿出戒尺,狠狠打了他三四十下,打得他皮开肉绽。
还罚他抄录《金刚经》一百遍,若是抄不完,便不准他吃饭睡觉。
可怜的贾瑞,好处半点没捞着,反倒吹了一夜冷风,挨了一顿毒打,还得忍着伤痛抄书。
他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好不容易将一百遍《金刚经》抄完。
刚一抄完,他便忘了疼痛,又风风火火地往荣国府赶,想找王熙凤“兴师问罪”,讨要说法。
可他不知道,在他抄书受苦的时候,王熙凤早已从平儿口中得知了他的惨状。
两人在房里想起贾瑞的狼狈模样,还忍不住嬉笑了半天,都觉得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讨苦吃。
贾瑞被平儿迎进房的时候,正好撞见王熙凤与贾蓉在说话。
贾蓉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请安。
贾瑞刚要开口质问,却见王熙凤突然收敛起笑容。
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根本不搭理他。
贾瑞顿时愣住了,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然不知所措。
他正欲开口辩解几句,质问王熙凤为何失约。
王熙凤却抢先一步,先发制人地抬眸瞪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与委屈:
“瑞大爷,你昨日为何失约?”
“我如约去了穿堂,却等了许久也不见你的身影,倒是冻得我够呛。”
贾瑞本就满肚子疑惑与不满,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懵了神,随即连忙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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