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帝王空间后宫的窗棂，洒在锦被上，勾勒出三道交缠的身影。
谢凡缓缓睁开眼，宿醉般的疲惫已消散大半，身旁的千仞雪与小舞仍在安睡。
前者金纹战铠般的睫毛轻颤，后者毛茸茸的兔耳还贴在他臂弯，呼吸均匀。
昨夜大战过后，两人执意留在身边，以体温与软语抚慰他紧绷的心神。
那份无需言说的关切，确是抚平戾气的良药，让他在惊涛骇浪后，安稳度过了最易心悸的长夜。
他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起身时动作极轻，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两女。
千仞雪揉了揉眼，金色的眸光瞬间清明：“王爷醒了？”
小舞则顺势缠了上来，软乎乎的脸颊蹭着他的脊背：“再抱会儿嘛……”
谢凡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该起身了，外面还等着处理军务。”
梳洗完毕，貂蝉、杨玉环、黄蓉、赵盼儿已备好了早膳。
水晶帘后的矮几上，粥羹温热，点心精致。
都是黄蓉和赵盼儿为谢凡精心准备的，一看就让人充满了食欲。
虞姬与褒姒侍立一旁，见谢凡出来便躬身行礼，向他问好。
“王爷，昭君姐姐说，孙膑先生已将战报整理好，正候在殿外。”貂蝉为他布着菜，轻声禀报道。
“让她进来。”谢凡点了点头。
不久，王昭君一身素衣，捧着一卷战报走入，神色肃然：“王爷，这是昨夜的战报。”
战报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伤亡与收获，她清亮的声音逐项念起：“经清点，敌方共计死伤一万五千余人，其中齐赵联军八千余，胡人精锐两千，山匪五六千，各类杀手一千余；我方战姬与士兵伤亡约一千多人，多为轻伤，重伤三百余，阵亡……阵亡八百七十三人。”
谢凡握着玉箸的手微顿，虽早有预料，听到具体数字时仍难免沉郁。
这些阵亡的将士，皆是昨日浴血拼杀的勇士。
“阵亡者已按您的吩咐，名字与事迹刻入英雄碑。”王昭君说完。
又接着补充道，“端木蓉妹妹说，魂力与资源已备齐，随时可启动复活阵。”
“即刻复活。”谢凡语气坚定。
他起身走向空间深处的英雄碑，碑体上新增的八百七十三条名字正泛着微光，那是战士们留在世间的最后印记。
随着魂力注入，碑上光芒大盛，一个个身影在光晕中凝聚成形，虽面色还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锐利。
他们对着谢凡躬身行礼，声音齐整：“多谢王爷再造之恩！”
“不用客气，归队休整吧。”谢凡挥手道。
这些复活的将士暂留空间，由随行女将杨延瑛、杨延琪姐妹俩重新编排训练。
又换了另一批状态饱满的战姬与士兵补充到队伍中，保持总兵力在两三千人。
既不显臃肿，又能确保战力。
处理完军务，谢凡看向收获清单，眉头舒展了些：“杀敌所得魂力，基本填补了复活消耗？”
“是，”王昭君点头。
“尤其斩杀了残阳、鲁勾践等大宗师，以及荀越等半步天象境，获魂力晶核共计一百二十七枚，其中高阶魂核十七枚。”她取出一个玉盒，里面的魂核大小不一，颜色各异，却都散发着精纯的能量。
谢凡拿起一枚鸽卵大的魂核，感受着其中的力量：“英雄祭坛升级后的新功能正好用上——五个同星魂核可让同星女神升品，三个同阶魂核可合成升级为一个高一阶的魂核。将这些魂核分类处理，优先供给符合条件的众女神提升天赋品级。”
“另外，”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田语、田言母女已关押妥当，两人皆是上乘高手，且……容貌出众，确是意外之获。”
谢凡不置可否，这对母女身为惊鲵，刺杀技艺冠绝天下，留着自有妙用。
早膳过后，谢凡带着众女出了空间。
营地已收拾妥当，新换的战姬精神抖擞，马车也检修完毕，只待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车队再次启动，车轮碾过峡谷的碎石路，朝着南方疾驰。
离燕与中山的边界已不足一百公里，沿途再无阻碍。
战姬们策马护在两侧，晨曦洒在她们的银甲上，折射出坚定的光芒。
中午时分，一道雄峻的关隘出现在前方，正是两国交界的“界石关”。
关前早有士兵等候，为首的守将见车队旗帜，连忙上前拱手：“末将中山国界石关守将秦武，恭迎云王殿下！通关文书已验，殿下请入关！”
原来谢凡早派人提前通报，中山国虽与燕国交界，却没敌对，自然不愿得罪这位声名鹊起的云王。
守将查验过文书，又看了眼车队中肃杀的战姬，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引着车队入关。
穿过界石关，便踏入了中山国境内。
这中山国夹在燕、赵、晋、魏四国之间，领地面积不大，约莫与现在谢凡掌控的云领面积相当，比周边四国都要小上许多。
但其地势却比燕北的苦寒之地优越得多，境内虽无险峻山林，却多平原沃野，水土丰饶。
因地处四国夹缝，中山国素来以中立自居。
从不轻易卷入战事，久而久之竟成了诸国间的缓冲地带，倒也换来了数十年的安稳。
或许是沾了中立的光，中山国的经济本算繁荣，沿途城镇商铺林立，市集上吆喝声不绝。
可如今却瞧着有些萧索——连续数月的干旱让田畴龟裂，不少农人背井离乡，成了流民。
他们聚集在城镇边缘，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将原本繁华的边城衬得几分乌烟瘴气。
车队穿过界石关下的边城，并未停留，一路向南。
行至午后，前方出现一座名为“柳泉”的小城，城郭不大，却因地处官道要冲，往来商旅不少。
谢凡见日头已过正午，便令车队在城外一处空地支起营帐，暂且休整。
战姬们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升起，与小城的炊烟交织在一处。
谢凡坐在帐中，听着远处流民的咳嗽声，眉头微蹙。
黄蓉端来水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来这干旱波及不小，连中山国也未能幸免。”
王昭君叹道：“民为邦本，若流民四起，再中立的国家也难以安稳。”
谢凡也轻叹一声：“加快行程吧，尽早抵达会武之地，也好早作打算。”
休整半个时辰后，车队再度启程，沿着西南方向的官道继续前行。
车轮滚滚，载着一行人穿过平原，向着诸国会武的所经之地——中山国都城“顾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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