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降则死!”
谢凡立于马车顶端,声音透过渐歇的厮杀声传遍峡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月光下,他玄衣染血,眼神冷冽如冰。
那四个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彻底击垮了残余敌人的侥幸。
田语与田言母女正借着夜色向峡谷东侧突围,田语手中惊鲵剑刚挑开一名战姬的长枪。
却见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拦在身前——黄蓉手持打狗棒,棒影如环护住周身。
小龙女白衣胜雪,长剑斜指地面,剑尖凝结的水珠折射着月光,寒意逼人。
“束手就擒吧。”小龙女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田言还想挣扎,黄蓉已手腕轻抖,打狗棒如灵蛇般缠上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卸了她的力道。
母女俩被长剑架颈,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战姬,终是颓然垂首,束手就擒。
残余的齐军与胡人见主帅尽逃,大势已去,有的扔掉兵器跪地求饶,有的则发疯似的向峡谷外逃窜。
战姬们结成的灵阵早已封住所有出口,对于跪地者暂且拿下,对于奔逃者则毫不留情。
长枪齐出间,又斩杀大半,只余少数几个趁乱钻进密林,消失在夜色里。
最后,鬼影长老鬼泣看着身边仅存的鬼魑、鬼魅、鬼魍、鬼魉四大高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骨笛上,“呜呜”的笛声响起。
一股浓如墨汁的黑雾骤然炸开,将五人包裹其中。
黑雾带着刺鼻的腥气,竟能短暂隔绝感知。
待战姬们挥枪刺破黑雾时,五道身影已踉跄着冲出包围圈,消失在峡谷西侧的山林深处。
身后只留下满地黑衣尸体,与散落的兵器交击声渐远。
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一轮满月重新悬于天际,清辉洒下峡谷,照亮了遍地狼藉。
断戟残枪插在泥土里,血迹与雨水汇成的溪流蜿蜒流淌,山石间、灌木丛中,到处都是倒伏的尸体。
谢凡站在车顶,望着己方将士虽带伤痕却眼神坚毅的脸庞,以及被战姬押解的俘虏。
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轻轻吁出一口浊气。
这场持续了半夜的峡谷伏击战,终究是以他的胜利告终。
“孙膑,”谢凡扬声唤道,“组织未受伤的将士打扫战场,清点伤亡,收拢物资。为了避免瘟疫,敌人尸体就地掩埋,记得埋深一点。”
“诺!”孙膑拄着长剑上前领命,虽面色疲惫,眼神却依旧清明。
他迅速点出六百名无伤战姬和士兵,分成三队。
一队负责清理未死的敌人,或补刀或捆绑。
一队统计己方伤亡,将受伤者抬至临时安置点。
一队则收拢散落的兵器、甲胄与物资,分类堆放。
战姬们动作麻利,即便带着倦意,也没有丝毫懈怠,很快便将混乱的峡谷打理得有了秩序。
与此同时,谢凡让人在峡谷南侧找了块平坦的高地,将未损坏的马车首尾相接围成圆圈,形成一道简易的防御工事。
圈内又星罗棋布的搭起了帐篷,把谢凡的豪华马车围在中间。
篝火被点燃,噼啪作响的火焰驱散了夜寒,也照亮了众人脸上的疲惫。
有人在修补破损的盾牌,有人在擦拭带血的兵器,有人则依偎在火堆旁闭目养神,营地中虽忙碌却井然有序。
激烈的战斗过后,谢凡回到豪华的马车里。
貂蝉与杨玉环一左一右为他按揉着肩颈,指尖的温热透过衣衫传来,稍稍缓解了肌肉的紧绷。
但他紧绷的神经并未彻底放松,反而略感心疑地打开了系统地图。
屏幕上,方圆几公里的山林中散布着几个白点。
这些光点气息平和,既无敌意也无异动,想来不是埋伏的敌人,或许是途经此地的商旅或猎户。
谢凡没有派人去打扰,眼下最要紧的是休整,不必节外生枝。
再看地图边缘,十几二十公里外的区域散布着许多红点,而且越聚越多,正是刚才逃脱的赵括等人。
谢凡眸光微动,却没有下令追击——穷寇莫追。
况且经过半夜激战,麾下将士也需休整,没必要为了残敌再折损人手。
他只是吩咐战姬加强警戒,严防对方去而复返。
就在谢凡思索之际,峡谷左侧十里外的山林中,十几道身影隐在古树之后,默默注视着峡谷方向的火光。
他们身着绣有日月星辰纹样的长袍,正是途经此地的阴阳家众人。
为首的西皇帝俊负手而立,金色的瞳仁中映着远处的火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倒是小觑了这个谢凡,以一己之力抗住三国联军与鬼影杀手的围攻和刺杀,这份实力,难怪能在燕国迅速崛起。”
“主上所言极是。”西和轻声道。
她手中握着一枚龟甲,指尖划过裂纹:“观其麾下战力,女子居多却个个精锐,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绝非寻常势力所能培养。尤其那几个顶尖高手,气息驳杂却各有神通,似是来自不同源流,却能同心协力,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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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栖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更难得的是临危不乱,明明早有防备,却故意引敌深入,再以雷霆手段反杀,这份心智与魄力,倒是个值得留意的人物。”
计猛与昆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若此人真如所见般强悍,将来恐怕会成为我等东进的阻碍。”计猛沉声道。
帝俊轻笑一声,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是阻碍还是助力,尚未可知。且看着吧,诸国会武在即,总有机会一探究竟。”
众人闻言,纷纷跟上,身影很快消失在蒙蒙夜色中,只留下树叶摩擦的轻响。
而在十几公里外的一处山坳里,赵括、朱建、赵胜三人正狼狈地靠在岩壁上。
他们衣衫破碎,伤口渗着血,脸色苍白如纸,与先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周围聚拢着残余的兵马与刺客,清点之下,竟不足两千人——来时一万六千余众,如今只剩零头。
还个个带伤,损失之惨重,远超想象。
“咳……咳……”赵括捂着渗血的胸口剧烈咳嗽,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我不甘心!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
为了报父仇,他联络了赵胜、朱建,纠集了齐赵联军,又花重金请来鬼影杀手。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绝杀,却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
朱建撕下衣角包扎手臂的伤口,声音嘶哑:“谢凡麾下的实力太诡异了……那些女子个个以一当十,还有能喷火、能结冰的奇人,根本不是寻常军队能抵挡的。”
他想起那些异火焚身、寒冰冻骨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赵胜面色阴沉,他损失的门客中不乏沾亲带故之人,心中又痛又惧:“我们调查过他的底细,崛起不足半年,可这些高手从何而来?若说是以女子为主的门派,天底下哪有这般强悍的势力?”
三人沉默良久,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他们曾分析谢凡或许是某个神秘势力的代理人,却没料到这股势力强大到如此地步。
“照此发展下去……”赵括喃喃自语。
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燕国恐怕要变天了,甚至……诸国的格局,都要因他而变。”
山风吹过,带着峡谷方向的血腥味,三人打了个寒颤。
望着远处隐约的火光,再无半分战意,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深深不安。
而在临时营地中,谢凡接过端木蓉递来的热茶,指尖传来暖意。
他看着帐外巡逻的战姬,听着远处收拾战场的动静,心中清楚,这场胜利只是开始。
诸国会武在即,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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