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70章:带领新文明走向辉煌 ——“用草莓和针灸,给古老文明做心肺复苏”
从北疆到京城的路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朱北一行人达成了以下成就:
1. 万法珠培育出了七种新草莓,包括但不限于:“社交恐惧莓”(吃了后只想安静种地)、“废话过滤莓”(能自动屏蔽无效信息)、“路痴导航莓”(吃了会本能朝正确方向走,虽然偶尔会把厕所当目的地)。
2. 阿尔的规则视力在正常世界出现了“水土不服”,经常指着空地说“这里有条线在打喷嚏”,然后那里真的会刮起一阵风。
3. 莫里斯完成了《论秩序世界与混乱世界规则线对比研究(初稿)》,结论是:“前者的线像军训过的士兵,整齐但死板;后者的线像喝高的诗人,混乱但有创意。”
4. 王富贵胖了五斤——因为每到一个新地方,他都要“品尝当地特色以评估环境适应性”,其实就是找借口吃好的。
抵达京城那天,正是上元节。城门高耸,车马如龙,街边挂满花灯,空气里飘着糖人、烤鸭和某种不可言说的封建迷信香火混合的味道。
“哇——”阿尔趴在车窗上,眼睛瞪得溜圆,“好多线!金的、红的、紫的、灰的……有的粗得像柱子,有的细得像头发,还会动!”
朱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皇宫方向。在阿尔眼中,皇宫上空盘踞着一条巨大的金色龙形规则线,但龙身上缠绕着几缕不易察觉的黑色丝线——像是健康的身体里长出的病灶。
“寂灭的渗透,比想象的深。”朱北低声说。
周文渊和吴清已经提前回京复命。他们保证会为朱北争取“特聘太医”的身份,但提醒:“太医院水深,派系复杂。有人想拉拢你,有人想除掉你,还有人想……研究你。”
马车停在城西一座清净小院前。这是陈守仁托人在京城置办的临时住所,门口挂着朴素的木牌:“朱氏医馆(暂驻)”。
刚安顿下来,访客就上门了。
第一个是位衣着朴素的老者,自称“太医院药材库管事老钱”,送来一筐上等药材:“朱大夫救治北疆有功,老朽特来送些薄礼。另外……”他压低声音,“太医院右院判刘明远,是刘太医的堂兄。刘太医在北疆被抓,右院判很不高兴。您多小心。”
第二个是位年轻太监,面无表情地宣口谕:“太后凤体欠安,听闻朱大夫医术通神,特宣明日巳时入宫请脉。”
第三个最特别——是个穿着西洋传教士袍子的金发碧眼男子,操着生硬的官话:“朱医生你好!我,约翰,从泰西来。听说你用水果治病,我很兴趣!我们可以交流医学吗?我带来了泰西的放血疗法和蚂蟥疗法图纸!”
万法珠看着堆满前厅的药材、太监留下的令牌、以及传教士掏出的那一罐子蠕动蚂蟥,扶额:“院长,咱们这医馆还没开张,业务范围是不是太广了点?”
朱北却很平静:“意料之中。太后是试探,右院判是敌意,传教士是变数。正好,都见识见识。”
当夜,朱北召集所有人开会。
“明天我入宫,苏叶随行。小珠,你和阿尔、莫里斯去京城各处转转,特别是药铺、医馆、还有……茶馆。茶馆是信息集散地,听听京城人都在聊什么病。”
“那我呢?”王富贵举手。
“你负责吃。”朱北认真道,“把京城有名的小吃都尝一遍,记录口感、用料、以及……吃完后身体的反应。我要知道京城的饮食结构对健康的影响。”
王富贵感动得热泪盈眶:“朱大夫,您真是知人善任!”
第二天巳时,朱北和苏叶跟着引路太监,穿过重重宫门,来到慈宁宫。
太后五十出头,保养得宜,但眉宇间有郁结之气。她靠坐在软榻上,手腕搭着锦帕,声音温和但带着审视:“你就是朱北?听说你在北疆用草莓治好了三千将士的疯病?”
“回太后,是配合针灸、汤药及萨满鼓疗,草莓只是药引之一。”朱北不卑不亢。
“哦?那给哀家看看,哀家这是什么病?”太后伸出手。
朱北三指搭脉,静默片刻,又观察太后面色、舌苔,最后问:“太后是否常年入睡困难,多梦易醒,醒来后心悸、盗汗?每逢阴雨天,关节隐痛,情绪烦躁?”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太医们只说哀家是思虑过度,肝气郁结。开的方子吃了半年,不见好。”
“因为病因不在肝,在肾。”朱北解释,“太后年轻时是否受过寒,或是生产时调理不当?肾主骨,生髓,通于脑。肾气不足,则骨髓不充,脑府失养,故失眠多梦;肾阳虚弱,则寒湿内侵,关节作痛;肾水不济心火,则心悸烦躁。”
一番话说得太后频频点头:“那该如何治?”
“针药并用,食补辅助。”朱北写下方子,“但最重要的是——您得走出这宫殿,晒晒太阳,看看花草,听听市井热闹。人长期困于一室,气机不畅,再好的药也难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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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了:“你这大夫,倒敢说话。那些太医,只会说‘静养’。”她收起方子,“哀家会试试。若有效,自有重赏。若无效……”
“若无效,臣任凭处置。”朱北躬身。
出了慈宁宫,引路太监小声道:“朱大夫,您刚才那番话,可把太医院得罪遍了。太后这病,他们不是不会治,是不敢治——治好了显得前人无能,治不好要担责。您这是捅了马蜂窝。”
果然,刚回到医馆,太医院的“马蜂”就来了。
来的是左院判张文远,六十多岁,白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如果忽略他身后跟着八个捧药箱、端器具、摆架子的随从的话。
“朱大夫,久仰。”张文远笑容和煦,“听闻太后对你青眼有加,老朽特来请教。不知朱大夫对‘五运六气’与疫病关系,有何高见?”
这是学术下马威。五运六气是中医最高深理论之一,涉及天文、历法、气象、疾病预测,能侃明白的都是泰斗级人物。
朱北现在修为0.8%,硬侃肯定露怯。但他有别的办法。
“张院判问得好。”朱北微笑,“不如我们现场验证?请院判推算一下,今日此时,京城哪个方位、哪类人群、易发何种疾病?”
张文远一愣,随即掐指推算:“今日乙巳日,厥阴风木司天……嗯,城东,青壮男子,易发头痛、目赤、胁痛。”
朱北看向苏叶。苏叶会意,起身出门。片刻后带回一个蹲在街角揉太阳穴的年轻货郎——正是城东来的,症状全中。
“院判神算。”朱北拱手,“不过,我还有一种方法,不用推算也能知道。”
他让阿尔过来:“阿尔,你看看这位货郎大哥,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线’?”
阿尔凝神看去:“他头上有一条红色的线,很躁,连着眼睛和肋骨那边。还有……周围空气里有好多青色的小线在往他身体里钻。”
朱北解释:“红色线是肝火,青色线是风邪。肝开窍于目,风性上行,所以头痛目赤;肝经布胁肋,所以胁痛。这与院判推算的风木致病完全吻合。”
张文远盯着阿尔,眼神惊疑:“这孩子能看见……气?”
“是看见‘规则线’。”朱北坦然道,“每个世界都有规则,人体也是小世界。病,就是规则线紊乱。我们能看见,就能直接干预,而不是靠推算猜测——当然,院判的推算功底,晚辈十分佩服。”
一番话,既展示了新方法,又给足了面子。张文远脸色缓和不少,但随即又问:“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治?”
朱北取出一颗“清肝明目莓”递给货郎:“吃了,静坐片刻。”
货郎将信将疑地吃下草莓。半刻钟后,他惊喜道:“头不疼了!眼睛也清爽了!”
朱北又用银针在他太冲、行间穴轻刺,泻肝火。货郎症状全消,千恩万谢地走了。
张文远沉默良久,最后叹道:“后生可畏。太医院……需要新血。三日后有月度会诊,朱大夫可否赏光?也让同僚们见识见识你的‘规则医术’。”
“荣幸之至。”朱北应下。
送走张文远,苏叶担忧:“院长,会诊是太医院内部考核,他们肯定会刁难您。”
“刁难才好。”朱北笑了,“不刁难,怎么展示我们的本事?怎么‘带领新文明走向辉煌’?”
他看向窗外繁华的京城街道:“这个古老的医学体系,积累了千年智慧,但也积压了千年沉疴。我们需要做的,不是推翻它,是给它注入新的活力——像给一个疲惫但强大的身体,做一次全面的调理和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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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朱北一行忙得脚不沾地。
万法珠和阿尔逛遍了京城药铺,发现一个严重问题:很多药材以次充好,甚至造假。比如枸杞用染料染红,人参用萝卜雕刻,阿胶里掺马皮。
“这哪是药,这是谋财害命!”万法珠气得跺脚。
莫里斯则对京城的“风水医学”产生兴趣——很多医馆开张要请风水师看方位,药柜朝向、药材摆放都有讲究。他用规则检测仪扫描后,发现确实有些方位能增强药材药性,但大部分……纯属心理安慰。
王富贵交来了《京城美食健康报告》,厚厚一本,结论是:“京城人口味偏咸偏油,蔬菜摄入不足,导致高血压、消渴症(糖尿病)、痔疮高发。建议推广草莓等水果,以及……多拉屎。”
朱北整合所有信息,制定了“京城医改三步走”计划:
第一步,树立标杆——在月度会诊上,用规则医术碾压传统派,确立话语权;
第二步,推广技术——培训一批能看见或感知规则线的学徒,建立新式医馆;
第三步,改良体系——联合诚实的药商建立“直供渠道”,推广健康饮食,用草莓等平价水果辅助治疗。
“关键是第一步。”朱北对众人说,“会诊上,我们必须赢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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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月度会诊在第三天举行。地点是太医院正堂,到场的有左右院判、各科太医、资深医士,共五十余人。太后甚至派了太监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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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是三个疑难杂症患者,由太医院提前筛选,身份保密,症状离奇。
第一个病人被带上来时,全场安静了一瞬。
那是个年轻女子,面容姣好,但行为怪异——她正用左手给右手画画,画的是蝴蝶,但画完就擦掉,再画,再擦,循环往复。
“此女姓柳,十八岁,此状已三月。”主持会诊的张文远介绍,“多家医馆诊断为‘癔症’,用过安神汤、针灸、符咒,皆无效。”
太医们轮流上前诊脉、问询,但女子不理不睬,专注画蝶。脉象平和,舌苔正常,身体无器质性病变。
“心窍被迷,需用重镇安神之药。”一个太医提议。
“或是邪祟附体,应请道士作法。”另一个说。
争论不休时,朱北起身:“可否让我的学生一试?”
他示意阿尔上前。阿尔凝神观察女子,片刻后说:“她身上……有很多断掉的线。特别是心口那里,线头飘着,像被扯断的风筝线。还有,她周围有很多彩色光点,在绕着她飞。”
“是记忆碎片和未完成的情感。”朱北解释,“她曾有一个很重要的约定或承诺,未能实现,导致心绪卡在了那个点上。画蝶、擦掉、再画,是在重复‘试图完成却无法完成’的过程。”
他问女子家人:“三个月前,她是否经历过重大失落?比如约定好的婚事取消,或重要的人失约?”
家人震惊:“您怎么知道?她……她本与青梅竹马定亲,但三月前那男子进京赶考,途中遇匪,生死不明。她得知后,就变成这样了。”
真相大白。太医们面面相觑——这怎么治?心病最难医。
朱北却有了方案。他让万法珠取来一颗“记忆安抚莓”,挤出汁液,滴在女子眉心。又让苏叶用银针轻刺内关、神门、心俞穴,不强镇,只疏导。
然后,他对女子轻声说:“你看,蝴蝶画完了。”
女子动作一顿。她看着自己刚画完的蝴蝶——这次,朱北用手帕轻轻盖住,没让她擦。
“画完了,就该让它飞走。”朱北说,“那个人,也许还在某个地方,等你好好活着。你不飞起来,他怎么找到你?”
女子盯着手帕,眼泪忽然滚落。她扔掉炭笔,扑进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压抑三个月的情感,宣泄而出。
“治好了?”太监惊讶。
“只是开始。”朱北写下方子,“还需药物调理,家人陪伴,时间疗愈。但至少,心窍通了。”
第一个病例,完美解决。
第二个病人更棘手:是个中年文官,全身浮肿,皮肤绷紧发亮,像注水的皮囊。太医们诊断是“水肿”,但用了利尿、健脾、温阳的药,越治越肿。
阿尔一看,直接说:“他身体里没有水线,有好多……透明的胶质线?像果冻。而且线在吸收周围的水分,越吸越多。”
莫里斯用检测仪扫描:“是蛋白质异常聚集导致的胶体渗透压紊乱……抱歉,用你们的话说,是‘痰湿凝结成胶,阻滞三焦’。”
朱北点头:“这不是普通水肿,是‘胶肿’。需用化痰散结、通利三焦之法,但药物难以穿透胶质。”
他想了想,让万法珠取来一颗“通络化淤莓”——这是用北疆红景天和草莓杂交的新品种。挤出汁液,配合针灸,在患者四肢末端刺络放血。
放出的血,果然粘稠如胶。放了约一小杯,患者浮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胶肿需破胶,瘀血需放出。”朱北解释,“草莓汁能软化胶质,刺络能引出瘀滞。后续再用药巩固。”
第二个病例,再下一城。
第三个病人被抬上来时,连张文远都皱眉了。
那是个老者,昏迷不醒,但身体时不时抽搐。最诡异的是,他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金色文字——不是纹身,是文字直接从皮肤下透出来,内容杂乱无章,有诗经、有账本、有菜谱。
“此老乃国子监博士,十日前突发此症。”张文远说,“太医院会诊三次,无果。有言是中邪,有言是中毒,还有言是……天人感应。”
阿尔看了片刻,脸色发白:“他、他身体里……全是字!金色的字在流动,把正常的线都挤乱了!而且字在打架!”
莫里斯检测后惊呼:“这是……概念污染!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人把文字概念强行注入他体内,与他的认知冲突,导致昏迷和抽搐!”
朱北心中一凛。京城果然有“寂灭”的试验场!
他立刻让所有人退后,只留自己和阿尔。然后,他咬破指尖,用血在老者额头画了一个简易的“秩序符文”——星形印记虽失,但画法还记得。
符文成型的瞬间,老者身上的金文字骤然黯淡。朱北趁机用银针刺其百会、涌泉、劳宫穴,引导混乱的文字概念从四肢末端排出。
排出的方式很奇特——老者的指尖渗出金色的墨汁,滴在地上,凝成一个个杂乱的字,然后字迹渐渐淡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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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老者悠悠转醒,茫然道:“我……我刚才好像在背书?背了好多书……”
第三个病例,惊险解决。
全场寂静。
太医们看朱北的眼神,从审视变成震惊,再变成……狂热。
张文远深吸一口气,走到朱北面前,深深一揖:“朱大夫医术,已入化境。老朽代表太医院,恳请朱大夫出任‘特设新医科’掌科,传授规则医术,革新医道!”
其他太医纷纷附和。
朱北知道,第一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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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朱氏医馆举行了小型庆功宴。万法珠用草莓做了“庆功莓糕”,王富贵买来了烤鸭和糖葫芦,连传教士约翰都带着自制葡萄酒来凑热闹。
“朱医生,你们今天,厉害!”约翰竖起大拇指,“泰西医学,需要学习!”
朱北笑着与他碰杯:“医学无国界,欢迎交流。”
席间,阿尔忽然拉了拉朱北衣袖,小声说:“朱大夫,我下午在街上,看到一个穿黑袍的人……他身上有黑色的线,和北疆那些坏人一样。他进了……进了城东‘济世堂’。”
济世堂,京城最大的医馆,据说背景深厚。
朱北眼神一凝。寂灭的棋子,果然在行动。
但他不慌。
因为今天,他已经在这个古老文明的医学体系里,钉下了第一颗钉子。
一颗由草莓、银针、规则线和一颗医者之心铸成的钉子。
“明天开始,”朱北举杯,“正式带领这个文明,走向新的辉煌。”
“用我们的方式。”
窗外,京城夜景繁华。但在这繁华之下,新旧思想的碰撞、光明与暗流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医道的故事,正在书写全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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