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城的晨钟敲过三响,东街的商铺陆续卸下门板。
“神医小朱”诊所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万法珠端着盆水出来泼在门口石阶上,水花在朝阳下映出小小的彩虹。她今天换了身鹅黄的衣裙,头发用根草莓发簪松松绾着,看起来真像个寻常药铺学徒——如果忽略她手腕上那个伪装成银镯子的“高维污染监测器”的话。
“早啊小珠姑娘!”隔壁杂货铺的刘掌柜探出头,“小朱大夫起了吗?”
“起了,在后院练五禽戏呢。”万法珠笑眯眯地,“刘掌柜,您那老寒腿的膏药今天该换了吧?一会儿过来,院长……呃,表哥新调了方子,加了艾草和红花,效果更好。”
“好好好!”刘掌柜连连点头,“小朱大夫真是菩萨心肠。”
后院,朱北确实在练五禽戏——或者说,在练习一套看起来像五禽戏,实则暗含法则运转轨迹的导引术。他的记忆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身体的某些本能已经苏醒,比如这手“医道养生功”,练完周身舒畅,连后院那些草莓苗都跟着精神几分。
收功,吐纳。朱北睁开眼,看见万法珠端着碗小米粥站在廊下。
“院长,早饭。”万法珠把粥递过来,“我加了点灵谷,虽然这个维度灵气稀薄,但聊胜于无。对了,监测器显示昨晚青石城能量场稳定,没有新的污染体潜入。”
朱北接过粥碗,喝了一口:“辛苦你了。不过既然来做学徒,就别总院长院长地叫,容易露馅。”
“那叫表哥?”万法珠眨眨眼,“或者……老板?东家?掌柜的?”
“就叫朱大夫吧。”朱北叹气,“自然点。”
“好嘞朱大夫!”万法珠从善如流,“对了,今天预约的病人有七位:张大娘的咳喘复诊、李铁匠的腱鞘炎、王秀才的失眠,还有三个新病人——一个是熬夜追剧的程序员,一个是便秘的柯基。”
朱北喝粥的动作一顿:“……柯基?”
“对呀,西街赵员外家的小公子养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万法珠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就诊单,“症状:三天未排便,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但看见火腿肠还是会摇尾巴——说明还有救。赵家小公子哭哭啼啼抱来的,说治好了给十两诊金。”
朱北扶额:“咱们这是医馆,不是兽医站。”
“可医书上说‘医者仁心,众生平等’嘛。”万法珠振振有词,“而且我查过了,柯基的消化系统和人类有相似之处,您的针灸术应该能用。实在不行,我这儿还有‘润肠通便草莓’,专治各种不服……不是,专治各种便秘。”
朱北无奈:“先看人,再看狗。”
“得令!”
上午的第一个病人,果然是那个程序员——准确说,是个在县城书局做账房,但私下接了不少“编程”私活的年轻人。这年头凡间还没有计算机,但一些大商号已经开始用改良的算盘和特制的符牌来记录复杂账目,需要专门人才设计运算逻辑,这工作性质很像后世的程序员。
年轻人姓周,眼圈乌黑,面色蜡黄,一进来就瘫在椅子上:“大夫,救救我……我觉得我快猝死了……”
朱北把脉,脉象弦细而数,心肾不交,肝火旺盛。再观气,周身气息紊乱,尤其头部有一团浑浊的“思虑之气”纠缠不去——这是长期过度用脑,加上作息颠倒导致的。
“周先生是否经常子时之后才睡?且睡时多梦,易惊醒?”朱北问。
“何止子时!”周程序员哭丧着脸,“我最近接了个大活,东家要设计一套能自动对账、防舞弊的‘智能账牌系统’。我连着熬了七个通宵,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符牌排列组合,昨天对着我娘喊了一声‘内存不足’,把她吓坏了。”
万法珠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朱北开了个方子:黄连阿胶汤加减,清心火,滋肾阴。又取银针,在周程序员头顶、耳后、手腕几处穴位下了针,疏导那团思虑之气。
下针时,朱北下意识地调动了体内微弱的法则之力——虽然大部分能力被封,但一些基础应用还在。针气所过之处,周程序员感觉脑子里那团乱麻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慢慢捋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咦……”他舒服得叹了口气,“感觉……脑子清爽多了……”
“这只是暂时缓解。”朱北起针,“最重要的还是要调整作息。我给你个‘时间管理方子’:每日亥时前必须入睡,哪怕账算不完;每工作一个时辰,必须起身活动半柱香;另外——”
他从后院摘了颗草莓:“每天吃一颗这个,我特制的‘清心明目草莓’,能缓解视疲劳,安抚心神。”
周程序员接过草莓,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带着一股薄荷般的凉意直冲头顶,他顿时觉得眼睛不干了,脑子不胀了,连熬夜导致的头痛都轻了大半。
“神了!”他惊喜道,“这草莓比醒脑丸管用!”
“草莓不能代替睡觉。”朱北严肃道,“方子按时吃,作息必须调。否则下次来,我就得给你开‘强制休眠符’了——贴上一睡三天,工钱全扣光的那种。”
周程序员缩了缩脖子:“我改!一定改!”
送走这位,第二位病人已经等在门外了——是赵员外家的小公子,怀里抱着只圆滚滚的黄白柯基。小狗蔫头耷脑,看见万法珠手里的草莓也没反应。
“小朱大夫,您快看看胖墩儿!”赵小公子眼圈红红的,“它三天没拉臭臭了,平时最爱吃的肉脯也不吃了,就趴着不动……”
朱北让把狗放在诊疗床上。柯基警觉地抬起头,但没什么力气反抗。
望闻问切——虽然对象是狗,但医理相通。朱北检查了小狗的腹部,轻微鼓胀,触诊有硬块;舌苔厚腻,口有浊气;眼神涣散,精气不足。
“是不是喂了太多肉,又吃了些不该吃的?”朱北问。
赵小公子支支吾吾:“就……就前天我吃烧鸡,它眼巴巴看着,我就给了它一个鸡腿……昨天厨房炖骨头汤,它偷喝了半碗……哦对了,大前天它还啃了我爹的公文——纸应该不算吧?”
万法珠扶额:“鸡腿油腻,骨头汤高脂,公文纸难以消化——三管齐下,不便秘才怪。”
朱北想了想:“能治。不过得用点特殊手法。”
他让万法珠取来一套特制的“兽用针”——针比人用的细短些,针尾刻着小小的兽形图案。下针部位选在小狗的足三里、天枢、大肠俞等穴位(虽然狗穴和人有差异,但朱北凭直觉调整了位置)。
下针时,他再次调动法则之力,这次是极温和的“疏导”之力,顺着针体导入小狗经络,轻柔地推动那些停滞的浊物。
柯基刚开始还哼哼两声,几息后,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它眼睛突然睁大,尾巴也摇了一下。
“有反应了!”赵小公子惊喜道。
“还没完。”朱北又让万法珠拿来一颗特制草莓——这是“润肠通便草莓”,果肉里掺了微量火麻仁和决明子的药性精华,用生机能量融合成狗也能安全吸收的形式。
柯基闻到草莓香,终于有了食欲,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吃完没多久,它突然从诊疗床上跳下,焦躁地转圈。
“快!”万法珠秒懂,打开后院门,“去草丛!”
柯基一溜烟冲出去,不一会儿,后院传来一阵畅快的声音。再回来时,它尾巴摇得像螺旋桨,精神头明显好了,还凑到朱北脚边蹭了蹭。
“好了!真的好了!”赵小公子激动地抱起狗,“小朱大夫,您真是华佗再世!不,华佗转世专门治狗!”
朱北:“……倒也不必如此类比。”
收了十两诊金,送走欢天喜地的赵小公子,上午的预约病人算是看完了。朱北正想歇会儿,门外又来了位不速之客——是个穿着绸缎衣裳、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抬着个沉甸甸的木箱。
“小朱大夫在吗?”胖子嗓门很大,“我是城南鸿运赌坊的刘管事,听说您医术高明,特来请您出诊!”
万法珠眉头一皱。赌坊的人?她悄悄启动监测器扫描,没发现虚无污染,但胖子身上缠绕着浓重的“业力”和“晦气”——这是长期从事偏门行当,沾染因果所致。
“刘管事要看什么病?”朱北平静地问。
“不是我,是我们东家。”胖子压低声音,“东家得了怪病,身上长满了……红疹子,奇痒无比,看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听说您连狗便秘都能治,想必医术超群,特来相请。诊金好说——”
他一挥手,家丁打开木箱,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二百两。
万法珠眼睛一亮,但随即看向朱北。她知道院长不缺钱,而且赌坊东家……这种人的病,多半牵扯因果。
朱北沉默片刻,道:“病人在何处?”
“就在赌坊后院!”胖子连忙道,“东家不方便出门,劳您移步。轿子已经备好了!”
朱北起身:“小珠,带上药箱。”
“朱大夫!”万法珠拉住他袖子,小声道,“赌坊业力重,那种人的病恐怕不简单……”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身份。”朱北说,“况且,如果是业力反噬导致的病,更该治——让他少受点罪,也少造点孽。”
万法珠懂了:这是要去“治病兼劝善”。
鸿运赌坊后院,一间奢华的卧房里,赌坊东家钱老爷正躺在床上呻吟。他掀开衣袖,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疹,有些已经被抓破流脓,惨不忍睹。
朱北一看便知,这不是普通皮肤病。那些红疹排列隐隐有规律,像某种反噬的符文;疹子周围缠绕着灰黑色的“怨气”——这是被太多人诅咒、怨恨,业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的具象化表现。
把脉,脉象滑数而浊,邪毒内蕴。
“钱老爷,”朱北收回手,“您这病,非药石可愈。”
“什么意思?”钱老爷脸色一变,“治不了?”
“治得了,但需要您配合。”朱北直视他,“首先,您得说实话——最近是否做了亏心事,或者……害了人?”
钱老爷眼神闪烁:“没、没有!我钱某人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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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叫‘怨疽’。”朱北打断他,“是被人怨恨诅咒到极点,怨气入体所化。每颗疹子,可能都代表一个被您逼得家破人散、走投无路之人。您若不说实话,疹子只会越长越多,最后溃烂全身,痛苦而死。”
钱老爷冷汗涔涔。他最近确实逼死了一个还不起赌债的老秀才,那秀才临死前指天诅咒,说他必遭报应……难道是真的?
“我……我……”他咬牙,“我是逼死过人!但那老秀才自己赌瘾大,怪得了谁!”
朱北摇头,取出银针:“我先为您止痒镇痛,但根除需要两个条件:第一,散尽家财,补偿所有被您所害之人;第二,从此戒赌戒恶,行善积德。否则,疹子还会复发,且一次比一次重。”
钱老爷脸色惨白:“散尽家财?那我……”
“要钱,还是要命?”万法珠在旁凉凉道,“您这疹子再拖三天,烂到骨头,神仙也难救。”
钱老爷看着自己流脓的手臂,终于崩溃:“我治!我治!散财就散财!”
朱北下针,针气携带着净化之力,驱散那些怨气。又开了外敷内服的方子,嘱咐万法珠监督执行。
离开赌坊时,万法珠小声问:“院长,您真信他会改过?”
“不重要。”朱北看着街上熙攘的人群,“给他一个机会,也给那些被他害过的人一个补偿。至于他能不能真改——那是他的造化。我们做医生的,治病是本分,救心是缘分,不强求。”
万法珠若有所思。
回诊所的路上,两人经过城西菜市,看见之前那位心疾老太太吴王氏正在摆摊卖菜。她气色好了许多,见到朱北,远远就行了个礼,笑容温暖。
朱北点头回礼,继续往前走。
忽然,他脚步一顿。
在吴王氏身后,他“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几条淡淡的、金色的“线”,从老太太身上延伸出去,一条连接着远方(可能是她儿子的埋骨处),一条连接着诊所方向,还有几条连接着街坊邻里。
那些线,代表着“因果”。
其中原本有几条是灰暗断裂的(代表失去至亲的因果),但现在已经重新续上,且泛着淡淡的生机光泽。
“院长?”万法珠察觉到他异常。
“没事。”朱北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觉得……这样挺好。”
回到诊所,已是下午。还有两位预约病人:李铁匠的腱鞘炎和王秀才的失眠,都顺利处理完毕。
黄昏时分,朱北坐在后院石凳上,看着夕阳给草莓叶镀上一层金边。万法珠端来两碗绿豆汤,在他旁边坐下。
“院长,今天治了人,治了狗,还治了赌棍。”她掰着手指数,“咱们这诊所业务范围是不是太广了?”
“医道本就包罗万象。”朱北喝了口绿豆汤,“对了,你早上说监测器显示能量场稳定,那‘维度蛀虫’呢?抓完了吗?”
“还剩最后一只。”万法珠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关着一只米粒大小、不断变幻形态的银色光虫,“这是‘信息熵增型蛀虫’,专门啃食稳定的逻辑结构。它昨天试图啃县衙的户籍册,被我逮住了。观察者-7号说这种虫子在低维世界很罕见,可能是被人故意投放的。”
朱北接过瓶子看了看:“故意投放?针对我们?”
“有可能。”万法珠神情严肃,“虽然虚无教派主力溃败,但难保没有残党记仇,想给咱们找点麻烦。不过放心,我加强了诊所周围的‘概念防护网’,它们进不来。”
正说着,诊所前门传来敲门声。
万法珠起身去看,不一会儿领进来个面生的小媳妇,低着头,手里绞着帕子,欲言又止。
“这位娘子,要看病?”朱北问。
小媳妇抬眼,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大夫……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病……就是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我耳朵边说话,说的都是……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可我周围明明没人!我婆婆说我中邪了,要请道士驱鬼……”
朱北示意她坐下,仔细观察。
小媳妇身上没有虚无污染,但头顶缠绕着一团“秽气”——不是鬼怪,而是……流言蜚语长期积累形成的负面能量场。这种能量场在某些敏感体质的人身上,确实会产生幻听。
“娘子是否常被人在背后议论?”朱北问得委婉。
小媳妇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是……我嫁过来三年没生养,街坊都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婆婆也整天指桑骂槐。我、我真的不是不能生,大夫看了说我和夫君身体都没问题,可就是……”
朱北明白了。这是典型的“心因性不孕”,压力过大导致。加上那些恶毒流言形成的秽气干扰,加重了症状。
他开了个安神解郁的方子,又用银针疏导她体内的郁结之气。最后,摘了颗“宁心安胎草莓”——其实没有促孕功效,但里面注入了“平和”“希望”的概念能量,能缓解焦虑。
“这草莓每天吃一颗,连吃七天。”朱北温和道,“另外,那些闲言碎语,不必往心里去。若是有人当面说,你就回一句:‘关你什么事?’若是在背后说,你就当耳旁风——反正他们也不敢当面说,说明他们心虚。”
小媳妇破涕为笑:“谢谢大夫……您说话真有意思。”
送走她,万法珠感慨:“院长,您这哪儿是看病,简直是心理辅导加人生导师。”
“治病先治心。”朱北收拾针具,“很多病,根源不在身体,在心。”
天色渐暗,两人关了店门,在堂屋里对坐用晚饭。简单的两菜一汤,配着后院刚摘的草莓,倒也温馨。
“对了院长,”万法珠想起什么,“观察者-7号今天传讯,说高维度康复中心那边,第一批接受‘草莓疗法’的虚无教徒康复进度良好。有个原本是‘否定派’的,现在改行在康复中心种草莓,还培育出了新品种,取名‘存在即合理草莓’,说要送给咱们尝尝。”
朱北失笑:“看来草莓真是万能的。”
“可不是嘛。”万法珠也笑,“哦还有,联盟医疗部对您的‘概念音乐疗法’很感兴趣,想购买《最炫民族风》跨维度改编版的专利使用权,开价是三个小型宇宙的观测权,或者等值的概念货币。我替您拒绝了,说咱们只收草莓当专利费——他们现在正满宇宙搜罗稀有草莓品种呢。”
朱北差点被汤呛到:“你……你还真敢要。”
“为什么不?”万法珠理直气壮,“您的医术是无价的!三个宇宙哪够!至少得五个,还得包邮!”
正说笑间,后院忽然传来轻微的“咔嚓”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后院,世界树的那截根须(朱北移植过来当“通讯器”用的)上,一片新生的叶子正缓缓展开。叶面上浮现出淡金色的文字:
**【作者留言】:今天写得有点卡,让小朱大夫看了六个病人,够吗?不够我再加一个急诊?】**
**【PS:那个赌坊东家的后续可以写:他真的散财了,但散到一半后悔,结果疹子复发,疼得满地打滚,只好继续散。最后成了穷光蛋,反而街坊邻居念他好,给他找了个看门的活计。算是善有善报?】**
**【PPS:草莓描写得很好,写饿了我去点个草莓外卖。】**
朱北和万法珠看着叶子,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
“作者也不容易啊。”万法珠摇头,“还得操心剧情够不够丰满。”
“告诉他,六个病人刚好。”朱北对叶子说,“急诊不必了,让角色也喘口气。”
叶子上的文字变化:
**【作者:行,那今天就到这儿。你们也早点休息。】**
**【再PS:那个‘怨疽’的设定我挺喜欢,下次可以展开写写‘业力医学’分支。】**
文字渐渐淡去。
夜风拂过,草莓叶子沙沙作响。
万法珠伸了个懒腰:“院长,明天什么安排?”
“上午预约了四个病人,下午我要回宇宙卫生院一趟——机械宇宙报上来个新病例,说是某种‘逻辑真菌’感染了AI网络,需要用音乐疗法配合草莓杀毒。”朱北顿了顿,“你留在诊所,照常接诊。若有紧急情况,通过世界树联系我。”
“没问题!”万法珠眼睛发亮,“对了,明天我能试着用‘概念针灸’给刘掌柜治老寒腿吗?我新学了一招,叫‘春风化雨针’,理论上能模拟春季生发之气,驱散寒湿……”
“理论上是能,”朱北看着她,“但你有几成把握不把他扎成‘春风得意满地打滚’?”
万法珠讪笑:“七成……不,六成吧。”
“那就先在我身上试针。”朱北挽起袖子,“合格了再给病人用。”
“啊?院长您亲自当小白鼠?”
“不然呢?”朱北微笑,“让你把街坊扎出问题,咱们诊所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万法珠感动得眼泪汪汪:“院长您真好……”
“别废话,取针来。”
月光下,师徒二人在后院一个教一个学,银针在星光下泛着微光,草莓在晚风中散发甜香。
青石城沉入梦乡。
而小诊所的灯,还亮着。
窗纸上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沉稳,一个活泼。
平凡的一天结束了。
但治愈的故事,永远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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