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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关羽太奸了,袁术要战刘备(求追订求月票)

    建安二十二年春,蜀中大地回暖如沸。柳絮翻飞之际,成都城外的官道上,一队驼铃悠扬而至。西域使团归来了,比原定行程晚了三月,却带回前所未有的消息:大秦商旅已穿越帕提亚封锁,抵达龟兹;印度僧人携贝叶经数十卷入蜀讲学;康居工匠仿制出“玻璃窗”,可令屋内白昼不点灯;更有一支由波斯女子组成的医队,愿长驻益州,传授眼科手术之术。

    使团首领李昭亲执国书下马,风尘满面,眼中却燃着光。他未及换衣,直赴政事堂求见刘璋。递上的不仅有各国回信,更有厚厚一册《西行纪闻》,内载沿途所见新政成效:楼兰孩童齐诵《算术歌谣》,“三五一十五”之声响彻沙洲;于阗王庭废除巫祝,改设“理法院”,以证据断案;龟兹市集立起“公平秤”,凡缺斤短两者,罚其站台一日,高呼“我欺民,民弃我”。

    刘璋展卷细读,指尖微微发颤。他忽问:“可有人反对?”

    李昭点头:“有。龟兹老祭司焚书三日,称‘汉术乱天序’。但我们未动刀兵,只请当地孩童当众做题:‘五筐麦换一头羊,若每筐七斗,共几斗?’老祭司答不出,围观百姓哄笑散去。三日后,他主动来学堂报名识字班。”

    刘璋仰天而笑,泪光隐现:“好!好一个‘用题退神’!”

    当夜,他在太庙前点燃九盏灯笼,象征九州同明。并下诏:自即日起,**凡外邦遣子弟来蜀就学者,免食宿三年,授业如本国民**。又命工部扩建“万国馆”,专收异域技艺图谱、语言典籍、器械模型,设译局二十四人,昼夜翻译。

    此举震动天下。数月之内,天竺、安息、大宛使者络绎于道,甚至远自条支(今伊拉克)亦派学团东来。成都街头渐现奇景:波斯商人用算盘记账,西域舞姬教汉女跳“螺旋步”,南中铜鼓与罗马号角同奏一曲《太平颂》。最令人称奇者,乃是一位失语的贵霜王子,在启明学堂学会手语后,竟以手势编出一套“万民通语”,供不同族群交流。李昭将其整理成册,命名为《手光书》??手能发光,照亮彼此。

    ***

    夏初,暴雨连旬。岷江水位暴涨,预警旗早早升起。然而这一次,百姓不再慌乱奔逃,而是按《防洪手册》行事:青壮上堤加固,妇孺携粮迁往高地,医官提前布设草棚与净水灶。更令人惊叹的是,沿江十县“民议代表”自发联动,连夜召开“跨县议事会”,通过竹哨传讯、火把编码,实现上下游信息互通。

    洪水退后,清点损失,竟不足往年一成。百姓不谢神,反聚于广场,为“流动医车”与“巡诊医师”献花。那辆曾救活三十七名病患的牛车,被村民抬上肩头,游街三日,车上坐着的阿葵,低头落泪。

    刘璋亲临慰问,见一老农捧出半块焦黑的木牌,上刻“河伯娶妻”四字。老人说:“这是我爷传下来的,以前每年都要烧给江神。今年我没烧,我把钱买了沙袋。”说着咧嘴一笑,“你看,沙袋比香烛管用多了。”

    刘璋接过木牌,命人将其嵌入新修的“破妄碑林”,旁刻一行小字:“此物曾惑人百年,今作警世之镜。”

    ***

    秋分前后,科举再开。此次新增“实政策论”科,题目为:“若你主一县,仓廪空虚,豪强囤粮,民有饥色,当如何解?”

    榜首答卷出自一名十六岁少女,眉山周氏之女周婉儿。她文中不引经据典,唯列五策:一查隐田,二征富户余粟,三设平价米市,四募饥民修渠以工代赈,五立“民监粮仓”,由百姓轮值守库。末尾写道:“仓廪实不在搜刮,而在调度;民心安不在禁声,而在共治。”

    考官惊为天人,呈报刘璋。召见时,刘璋问:“你年纪尚小,何以知此?”

    周婉儿答:“我娘是织妇,去年参加‘妇议组’,学会了看账本。她说,大户藏米如捂伤口,越捂越烂。不如打开,让风吹干。”

    刘璋大悦,当场授其“试用县丞”职,派往受灾最重的资中县试行新政。临行前,赐她一面铜牌,上刻“民之所向,政之所往”。

    三个月后,捷报传来:资中不仅无一人饿死,反而 surplus 粮食八百石。周婉儿率民工修成“惠民渠”,灌溉良田两千亩,渠成之日,百姓自发命名为“女儿水”。

    世家震怒,联名弹劾“女子干政,乱纲败常”。刘璋冷笑,命人将《资中实录》抄送各郡,并附批语:“乱常者非女子,乃饥肠辘辘之童;维纲者非族老,乃挑土筑堤之妇。尔等若不服,请先去渠边听听那笑声。”

    舆论哗然,继而倒戈。“女儿水”三字迅速传开,川北竟有村落主动请周婉儿前去主持水利。更有母亲抱着女婴到乡塾报名:“将来我也要她考科举,当大官!”

    ***

    冬至,雪覆群山。刘璋再登峨眉,同行者除旧人外,又添数位新面孔:周婉儿、阿葵、李昭、盲人乐师陈音,以及那位曾撕毁《算术本源》的彝族少年,如今已是南中学堂数学助教。

    山路崎岖,众人缓行。至半山亭,忽闻前方喧哗。原是一群山民围住一名道士,正欲将其推入深谷。那道士披发跣足,胸前挂符,嘶喊:“我是天师使者!你们敢动我,雷公会劈死全村!”

    刘璋止步,示意众人静观。

    只见周婉儿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翻开一页:“你说你是天师使者,那你可知今年春播何时最宜?雨水几度?稻种每亩几升?若答不出,便是假神使。”

    道士支吾不能言。

    周婉儿又问:“你知道如何防止炭疽?如何识别毒菌?如何用石灰消毒井水?”

    道士摇头。

    人群中走出一位老农:“我晓得!我在‘农技夜校’学过!”随即背诵《防疫十要》。

    周婉儿转向众人:“各位父老,真正的‘天意’,不是打雷下雨,而是让我们活得更久、更明白。这个人不会救人,只会吓人。他该去的地方,不是山谷,是‘省过堂’。”

    众人恍然,遂将道士押送县衙,依《伪神惑民律》判其三年劳役,期间须在各村宣讲科学常识。

    登顶之时,云海如旧。刘璋立于崖边,轻声道:“三年前,我说山在长,你们看不见。如今,你们不仅看见了,还亲手移了山。”

    陈音抚琴,奏起《新政颂》。琴声清越,穿透云层。那彝族少年取出竹笛,合奏一曲《星算谣》:“七九六十三,北斗照人间;学得真数目,不怕鬼画符。”

    暮色四合,星光渐起。阿葵忽然指向北方:“使君,您看。”

    众人顺其所指,见天际一道流星划过,明亮异常,久久不散。

    李昭低语:“古书说,星坠为石,兆乱世。可我觉得……这像是谁在天上点燃了一盏灯。”

    刘璋凝望良久,忽而微笑:“那就让它照着我们继续走吧。”

    ***

    次年元宵,成都张灯五万盏,皆由百姓自制。灯上不写吉祥话,而是一句提问:“你今天说了真话吗?”街头巷尾,孩童持“问答灯笼”游行,遇人便问:“为什么火会烫手?”“为什么女人不能当官?”“为什么族长的话一定对?”答不出者,赠一本《启蒙十问》。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巨型走马灯,高三丈,转动时投影出十年新政历程:思过庐辩论、哑巴当选、解剖尸体、纸鸢升空、张鲁悔悟、赵韪醒世……最终画面,是万千孩童齐声朗读,口型清晰可辨:“我是人,不是奴。”

    刘璋立于灯下,听百姓议论纷纷。

    “这灯,比以前的神仙像好看。”

    “可不是?神仙不说话,这灯说的全是道理。”

    “我儿子昨天问我:爹,咱们家祖宗牌位上为啥没名字?我说,因为咱家祖上是佃户,识字的少。他说:那我将来要考上科举,把名字刻上去,让后人都知道??咱家出过读书人!”

    刘璋悄然离场,步行至城西“遗孤学堂”。此处专收父母死于旧疫、战乱、迷信之儿童。孩子们正围炉夜读,见他进来,齐声行礼。

    他蹲下身,问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陈小光。”

    “光?谁给你取的?”

    “老师说,我是在‘迎春灯会’那天被捡到的,手里抓着半截蜡烛。她说,有光的人不该在黑暗里。”

    刘璋心头一热:“你想做什么?”

    男孩挺胸:“我想当医生!治好所有人的病,让他们别再死。”

    旁边女孩抢答:“我要当教师!教大家别信骗子!”

    又一男孩举起手:“我要造会飞的车,带人越过雪山!”

    刘璋笑着点头:“好。我都记住了。”

    回宫途中,路过一座新立的雕像。不是帝王将相,而是一名普通女子,背着药箱,牵着两个孩子。底座刻字:“阿秀,南中第一位巡诊医妇,行路三千里,救活四百一十二人。”

    他驻足良久,忽觉袖中微响。取出一看,是李昭前日所赠的新版《公民手册》,封面已磨破,内页夹着一张孩童涂鸦:一群人手拉手,站在太阳下,头顶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我们都亮”。

    ***

    清明,第二届州级民议大会召开。议题空前广泛:是否应允许寡妇再嫁而不受族规惩罚?是否应废除“贱籍”,让屠夫、乐工、乞儿之后也能参加科举?是否应设立“公共厨房”,为孤老幼残提供免费饭食?

    争论激烈,几至拍案。最终,三项提案全部通过。其中《废贱籍令》引发最大震荡。洛阳士族闻讯,讥讽“刘季玉欲乱华夏等级”,然民间响应如潮。短短三月,逾万名原属“贱籍”者报名入学、应试、经商。一名曾为街头鼓词艺人的青年,竟以《论民权平等》一文考中举人,轰动全川。

    刘璋亲批其卷:“声虽出于卑位,理却直指大道。此即文明之真义。”

    ***

    夏末,汉中传来急报:张鲁病危。临终前,唯一请求是见刘璋一面。

    刘璋当即备马,轻装简行,七日抵南郑。入室时,张鲁已气息微弱,双目难睁。

    他听见脚步,挣扎欲起。刘璋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

    “季玉……”张鲁喘息,“我错了……太久。”

    “你没错。”刘璋轻声,“你只是醒得晚了些。”

    张鲁嘴角微动,似笑:“我这一生……拜神、驱鬼、炼丹、封符……到头来,最救命的……是一本书,一剂药,一句话。”

    他停顿片刻,艰难吐出:“替我……把‘五斗米道’……改成‘五斗米学堂’……剩下的米,都拿去……喂饿肚子的孩子。”

    刘璋含泪点头:“我答应你。”

    当夜,张鲁卒。谥号“悔道先生”。刘璋亲自主持葬礼,不用道乐,不设符?,唯奏《新政颂》一曲,由陈音抚琴,三百童子合唱。

    下葬之日,汉中万人空巷。百姓不烧纸钱,不拜灵位,而是自发在墓前摆上识字课本、算术竹片、医方抄本。一个老妪跪地哭诉:“我儿若早读此书,何至于被当成‘鬼附身’活活饿死……”

    刘璋立于碑前,命人刻下铭文:

    > “此处安息之人,曾迷于神,终归于人。

    > 他用一生证明:觉醒不怕迟,

    > 只怕至死不肯睁开眼。”

    ***

    秋收后,益州大熟。粮仓充盈,市价平稳。刘璋却未松懈,反下令彻查“隐田漏税”案。三个月内,监察司查出豪族瞒报田产共计十二万亩,涉及二十一家大姓。依律追缴赋税,并加罚三年徭役。

    最震动者,乃广汉费氏,三代为官,门生遍布。其家主费承祖拒不认罪,煽动族人围堵县衙,宣称“士庶有别,岂容黔首诬告”。

    刘璋不动声色,命民议代表、乡塾教师、惠民医官共百人,进驻费氏庄园,连续七日公开宣讲《土地法》《税赋理》《民权章》。每日傍晚,设“百家问政台”,任佃农上台诉苦。有老农泣诉:“我耕他田三十年,交租八成,病了不给医,死了不给棺!”有妇人控诉:“我家女儿被少爷强占,报官反被打板子!”

    第七日,费氏佃户集体罢耕,手持《契约副本》要求重订租约。费承祖欲镇压,却被自家护院拦下:“老爷,他们手里有法,我们手里只有刀。刀胜一时,法胜万世。”

    费承祖仰天长叹,终服罪。庄园改为“公田实验区”,由民议会管理,收益三分之二归耕者,三分之一充州库。

    此事传遍天下,史称“费田之变”。十年后,学子著史评曰:“自是役始,蜀中权力之根,由血统转入契约;治理之基,由威压迫转为共识。”

    ***

    腊月三十,除夕夜。刘璋依旧未在宫中设宴,而是携米粮、新衣、《新年告谕》步行至城北贫民巷。孩子们早已等候,见他到来,蜂拥而上。

    一个女孩递上一幅画:画中刘璋站在高山上,手中牵着无数条线,每条线连着一个孩子,孩子们口中飘出六个字:“我是人,不是奴。”

    “这是送给您的新年礼。”女孩说。

    刘璋接过,声音哽咽:“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当晚,他独坐书房,重读《益州志》扉页。窗外爆竹声声,烟火映天。他提笔,在末尾添了一句:

    > “此书将传之后世,若后人问:何以蜀中独明?

    > 唯答一句:因我们始终相信??

    > 每一个普通人,都有权利成为光。”

    子时钟响,新春降临。远处传来孩童齐唱《启蒙谣》的声音,清脆如泉:

    “一不拜虚神,二不惧强权,

    三要识文字,四要问根源,

    五说真话,六行正道,

    七心向光,八脚走路,

    九死不悔,十生成人??

    我是人,不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