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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4章 无能为力

    “啊?!” 小曾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投资方……自己来演戏?带着几十亿投资来玩票?!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宋宁雅扯了扯嘴角:“谁说不是呢。有钱人的世界,我们理解不了。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曾眨巴着眼睛,道:“雅姐您不也很有钱嘛!您家里……”

    “家里?” 宋宁雅猛地打断她“我现在……算什么?”

    小曾一时语塞,不敢再接话,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化妆、换装、做造型……一系列流程在沉默和压抑中完成。当宋宁雅再次站在镜头前,身上穿着孝德太后少女时期入宫选秀的素净宫装,脸上带着精心描绘的忐忑与憧憬时,她却感觉自己像个被提线操控的木偶。

    导演喊“开始”。

    她按照剧本,在宫女的引领下,垂首敛眉,一步步走进庄严空旷的大殿,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御座。她能感觉到,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自高台之上落下,紧紧锁定了她。

    那是皇帝的目光——至少,是剧本中孝德太后初见天颜时,感受到的天子威仪。

    宋宁雅抬起头,目光怯怯地、带着敬畏与好奇,朝御座之上望去,准备迎接扮演皇帝的审视。

    然而,下一秒,她的呼吸骤然一窒,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看到的不是任何一个她认知中的、演技精湛的老戏骨,而是金复!

    那个掌控着剧组生杀大权的、年轻的、真正的“金主皇帝”!

    他就那样端坐在御座上,穿着明黄的龙袍,目光深邃、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洞悉一切般的威严和疏离。

    那不是演出来的皇帝,那就是他本身!他仅仅是坐在那里,用那双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就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一切伪装、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

    “咔——!”

    导演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恼怒:“雅姐!你怎么回事?!这个镜头上次一条就过,情绪多到位!今天怎么走神成这样?!”

    宋宁雅猛地惊醒,她连忙转身,对着导演和现场工作人员,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导演,对不起大家!我刚才……走神了,没进入状态。非常抱歉!”

    导演皱紧眉头,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宋宁雅一向专业,从未在这么简单的镜头前失误。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悸,又看了一眼御座上那位神色莫测的“皇帝”,到嘴边的斥责又咽了回去,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重来!各单位注意,打起精神来!准备——”

    导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但宋宁雅的心跳却如擂鼓。她终于明白,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何而来,也明白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不安到底是什么了。

    金复……他不仅仅是带着资本来“玩票”的。他是真的,将自己代入了那个位置。

    这戏,该怎么演下去?

    十天倒计时,已无情地走过了八天。

    宋林强坐在宽大冰冷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他甚至不想踏进这栋大厦,却又不得不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或许只是一种本能,一种不愿在敌人面前彻底跪下的倔强。

    股市盘面上的宋氏集团,连续数日走出稳健的阳线,成交量温和放大,K线图呈现一种不疾不徐、但异常坚挺的上升通道。这不再是最初那种被人操纵、上蹿下跳的“过山车”行情,而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市场各方心照不宣的、共同“呵护”下的回升。

    散户、游资、甚至是一些中小机构,似乎都乐见其成,纷纷跟随买入,营造出一种“利空出尽、价值回归”的假象。

    泰岳投资部宽敞的办公室内,杨洋站在巨大的落地屏前,紧盯着不断跳动的分时图和K线组合。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意图,她相信对手看懂了——这是阳谋,用真金白银堆砌信心,挤压操作空间,同时不断推高收购成本。

    但她奇怪的是,那明轩一方的反应,或者说,那明轩背后那股神秘资金的动向,太过安静了。面对泰山如此凶悍的抢筹拉升,他们竟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展开激烈的反向狙击,也没有在关键点位制造恐慌抛压,反而像是在……坐视不理,甚至……乐见其成?

    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投资部副总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脚步略显急促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

    “杨总,” 副总走上前来“刚接到的消息……熊总那边……来电话了。”

    杨洋心里“咯噔”一下,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那是一份简短的传真,措辞客气,但意思却冰冷刺骨。

    “熊总说……他很抱歉。” 副总艰涩地开口,补充道,“原定后天交割的股权……出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技术问题,无法交割了。他说……他尽力斡旋了,但……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杨洋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她抬头盯着副总,“你是说,他连这最后的两天天,都不愿意等?或者说……不敢等?”

    副总在她的目光逼视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地点了点头:“从措辞和语气判断……恐怕是的。对方……可能受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巨大压力,不得不……切断了。”

    杨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副总,望向窗外城市钢筋水泥铸就的冰冷天际线。

    最坏的预感应验了。对方开始下重拳了。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半晌,杨洋才再次开口:“那个姓那的……那明轩,他的底细,查到多少了?”

    副总连忙汇报道:“我们动用了几乎所有能用的渠道,但查到的东西……很有限,可以确定,此人并非国内常驻身份。我们目前掌握的最确切行踪是,在宋氏集团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前一天,他从魔都国际机场入境。航班信息显示,他来自……东瀛。”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