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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嫁京圈大佬,渣前夫疯了》正文 第1673章 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暴雨如注,京郊的山道在夜色中蜿蜒成一条漆黑的蛇。车灯划破雨幕,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层层水花。车内,宋翌年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枕头下的那枚录音笔??它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的口袋里,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心脏。

    他三天没睡过一个完整觉。

    每闭上眼,就是那间黑屋子:铁门缝隙透进来的饭盒、墙角老鼠啃噬的声音、还有某一夜,门外传来低语:“……孩子不能留。”“可他是亲生的。”“正因为是亲生的,才更不能心软。”

    那是父亲的声音。

    也是那一刻,他彻底死了心。

    手机再次震动,仍是匿名号码:【明早九点,凤凰台地下停车场B3层,穿灰色风衣的女人会给你新的指令。别带任何人,否则小十的安全,我不负责。】

    宋翌年盯着屏幕,指尖发冷。

    他知道这是陷阱,也可能是唯一通向真相的路。他不能赌,却又不得不赌。

    “你在想什么?”小十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他猛地回头,才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站在病房门口,手里还捧着那束百合,眼神清澈得让他心颤。

    “没什么,”他迅速收起手机,挤出笑容,“在想出院后要不要去海边走走,你不是一直想去三亚吗?”

    小十走近,将花插进床头的玻璃瓶,“妈妈说,等风波过去,我们就搬去洱海住一阵子,远离这些是非。”她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但我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宋翌年心头一震。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被关在同一间黑屋、却始终没有崩溃的女孩,忽然意识到??她比他想象中敏锐得多。

    “为什么这么说?”他轻声问。

    “因为那天在宋家,我听见爸爸和叶阳通电话。”小十坐在床沿,声音很轻,“他们说,‘宋先生只是棋子’,还提到一个叫‘凤凰计划’的东西。哥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空气仿佛凝固。

    宋翌年缓缓闭上眼。原来她什么都听到了。

    “我不知道。”他撒了谎,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僵硬,“也许只是高层之间的代号,跟我们没关系。”

    小十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好,我不问。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人要害我爸妈,或者害你……”她握紧他的手,目光坚定,“不要一个人扛。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宋翌年喉头一哽,几乎说不出话。

    他点点头,眼底泛起酸涩。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商北枭能在这场权力游戏中屹立不倒??不是因为他手段狠厉,而是因为他身边有花昭,有一个愿意为他挡刀的人;而他自己,从小到大,从未真正拥有过这样的羁绊。

    直到现在。

    ……

    次日清晨,宋翌年独自出门。

    他穿着那件灰白风衣,提前半小时抵达凤凰台地下停车场。雨水顺着台阶流下,在地面汇成细流。B3层灯光昏暗,空旷得吓人,只有几辆车零星停靠。

    他站在柱子后观察四周,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动静。

    八点五十九分,一辆黑色保姆车缓缓驶入,停在最角落的位置。车门滑开,一名身穿灰色套装的女人走下,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清面容。

    她径直走向宋翌年。

    “宋公子。”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机械而冰冷,“你比我想象中准时。”

    “你是谁?”宋翌年警惕地问。

    “代号‘青鸾’,凤凰计划执行组成员。”女人递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你父亲与方恪礼最后一次通话的完整录音,以及他与林振邦妻子的秘密账户往来凭证。足够让他终身监禁。”

    宋翌年接过,却没有立刻查看,“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女人摇头,“我们是在清理门户。你父亲是腐肉,必须剜除。但你不同,你是干净的。”

    “可我是他儿子。”他苦笑。

    “血缘无法选择,立场可以。”女人抬头看他,“你已经做出了第一个选择??揭发他。接下来,你要做第二个选择:是隐退,还是加入我们?”

    宋翌年沉默良久。

    “加入你们,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将成为一枚活棋,游走于明暗之间,收集证据、策反关键人物、引导舆论方向。”女人缓缓道,“你也可能死得很早,也可能……成为新时代的奠基者之一。”

    宋翌年低头看着手中的U盘,脑海中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癌症晚期,却坚持不治,“我不想花你爸的钱治病,那都是脏的。”

    他终于开口:“我要见慕容镇。”

    女人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你果然知道得不少。”

    “我见过他在密室的画面。”宋翌年直视她,“虽然不知道怎么拍的,但我猜,是你们内部有人泄露的。所以,我能见他。”

    女人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可以。但条件是,你必须先交出你手中所有的证据副本,包括那支录音笔。”

    宋翌年冷笑:“你们信不过我?”

    “我们谁都不信。”女人淡淡道,“包括彼此。”

    最终,他取出枕头夹层中的录音笔,交了出去。

    女人接过,确认无误后,留下一句话:“今晚十点,城南废弃电厂,他会来见你。”

    ……

    夜幕降临,乌云压顶。

    商宅书房内,商北枭正翻阅一份绝密文件??《关于凤凰计划的历史溯源及潜在威胁评估》。这是董秘书长亲自派人送来的,标注为“仅限S级权限查阅”。

    花昭站在窗边,望着远处雷光闪烁,“你说,凤凰计划真的只是为了反腐?还是……另有所图?”

    商北枭合上文件,点燃一支烟,“十年前,方恪礼推动反洗钱法案失败,表面是因国会否决,实则是内部有人泄密,导致贪官提前转移资产。那次之后,慕容执锐秘密组建‘凤凰小组’,目的就是建立一套独立于政府体系之外的情报与执法网络,专司清除体制毒瘤。”

    “听起来像个正义组织。”花昭皱眉。

    “可任何不受监督的力量,都会变质。”商北枭吐出一口烟雾,“如今的凤凰,早已不是当初的理想主义团体。它渗透媒体、操控股市、策反官员,甚至能精准制造一场‘意外’。它不再服务于法律,而是自诩为法律的替代品。”

    花昭心头一寒,“你是说……它已经成了另一个黑石资本?”

    “不。”商北枭摇头,“它比黑石可怕百倍。因为它披着正义的外衣。”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进来:“老爷,小姐不见了!”

    两人猛然起身。

    “什么时候的事?”花昭急问。

    “半小时前还在花园看书,现在人影都没了,手机留在长椅上,车子也没少。”

    商北枭立即拨通叶阳电话:“小十失踪,立刻启动追踪系统,查她最后出现的位置!”

    三分钟后,叶阳回电:“她最后信号出现在城南电厂附近,但我们的人赶到时,只找到这个。”电话那头传来照片??是小十的发绳,沾着泥水,缠在一截断裂的铁丝网上。

    商北枭眼神骤冷。

    他知道,对方在引他过去。

    但他不能不去。

    “我跟你一起去。”花昭抓起外套。

    “不行。”商北枭一把扣住她手腕,“这是冲我来的局,你去了只会成为筹码。”

    “可那是我女儿!”花昨红了眼。

    “正因为她是你女儿,我才更要冷静。”商北枭深深看着她,“相信我,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他转身出门,背影决绝。

    ……

    城南电厂,荒废多年。

    锈迹斑斑的锅炉塔耸立如巨兽骨架,风雨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宋翌年站在中央控制室门前,心跳如鼓。

    他知道这里有埋伏。

    但他更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门被推开,慕容镇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那份录音笔。

    “你来了。”他转身,脸上没有表情,“你知道我把小十带来了吗?”

    宋翌年瞳孔骤缩,“你动她一下试试!”

    “我没动她。”慕容镇平静道,“是她自己来的。她说,要当面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凤凰计划的存在?是不是早就决定背叛宋家?”

    话音落下,小十从阴影中走出,脸色苍白,眼中含泪。

    “翌年哥哥……”她声音颤抖,“你骗我了吗?”

    宋翌年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没有骗你。”他终于开口,“我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

    “可我已经进来了!”小十哭喊,“从我被关进黑屋子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爸妈身后的小女孩了!我想知道真相,哪怕它有多残酷!”

    室内陷入死寂。

    慕容镇缓缓走到两人中间,“你们都想知道真相?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全部。”

    他按下遥控器,墙上投影亮起??是一段视频监控:画面中,宋先生与一名戴墨镜男子密谈,背景正是方恪礼死亡当晚的医院走廊。

    “这个人,”慕容镇指着墨镜男,“是当时值班医生,名叫周维。他在事后收受两千万封口费,并篡改了尸检报告。而这笔钱,是从宋氏海外账户转出,经由林世诚的离岸公司洗白,最终流入其妻弟名下。”

    画面切换,出现另一段录音:

    “老宋,事成之后,你在国会的席位,我保你。”

    “慕容执锐,你放心,方恪礼的案子,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声音清晰无比。

    宋翌年双腿发软,扶住墙壁。

    他终于明白??父亲不仅参与谋杀,更是主动合谋者。而幕后主使,竟是……慕容执锐?

    “不可能!”他嘶吼,“慕容爷爷怎么会……”

    “因为他需要一个替罪羊。”慕容镇冷冷道,“当年方恪礼掌握太多证据,若强行公开,整个体制将崩塌。慕容执锐选择牺牲一人,保全大局。他默许了谋杀,只为换取时间,启动凤凰计划。”

    “所以你是清白的?”宋翌年难以置信。

    “不。”慕容镇摇头,“我父亲知情,但我母亲……她是无辜的。她的车祸,是宋先生授意,为的是切断她与方恪礼遗孀的联系,防止她们联合发声。而这件事,慕容执锐直到三年后才查明。”

    宋翌年如遭雷击。

    原来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善良背后都藏着血腥。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他问。

    “清算。”慕容镇一字一顿,“我要让所有参与者,无论大小,全部付出代价。宋先生该死,你父亲该死,周维该死,就连那些沉默的共犯,也一个都不能放过。”

    “包括你父亲?”小十忽然问。

    慕容镇沉默片刻,点头:“若他有罪,我也亲手送他进去。”

    就在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叶阳带着特警队包围电厂。

    商北枭缓步走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宋翌年身上。

    “你做得不错。”他说,“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

    宋翌年摇头,“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要以证人身份,出席特别法庭,公开所有证据。”

    商北枭看着他,忽然笑了,“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把这座金碧辉煌的楼,拆个干净。”

    雨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

    在第一缕阳光照进废墟之际,一辆押运车驶出电厂,载着关键证物与证人,驶向最高法院临时设立的特别审判庭。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座海岛别墅中,一位白发老人正坐在轮椅上,望着海平面。

    他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四个年轻人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老方……”他低声呢喃,“我对不起你。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你们的牺牲白费。”

    海风吹起窗帘,遮住了他眼角的泪水。

    他知道,审判之日,终将来临。

    而他,已准备好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