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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又想,复又觉得此事不大可能。

    青禾爱慕裴勋之事,玉安王两口子是晓得的。

    叶瑾秋想,这二人巴不得将青禾送去裴勋那里才是。

    她踏入正堂,与孙雅坐在一起。

    姜氏一瘸一拐地前来,看到叶瑾秋时,瞬间变了脸色:“哎哟,王爷啊,你怎么让她在这?难道是为了让我想起所受的耻辱吗?”

    看来姜氏已经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叶瑾秋恍若未闻。

    “若不是她,我同你表妹又怎么可能会受这委屈?”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韩新宇闻言,面色微变。

    他这姨娘与表妹什么德行,他是清楚的:“姨娘,本王觉得此事可以直接翻篇了。妻妹她并非有意。遇到危险去反抗,她做得对。”

    姜氏面色又变了变,她这外甥自打当上了王爷,确然变了。

    还当真是翅膀硬了,如今胳膊肘都外拐了。

    但话至此,姜氏不好再纠缠,她落座。

    “姨娘尽管用膳,表妹那里,本王已经着人去伺候了。”

    “那便好,可怜了我家恩儿。”姜氏一副不开心之色。

    她抚着心口。

    青禾郡主始终坐在侧位不发一言,她面色清冷,也算是清冷美人一个。

    叶瑾秋打量着青禾,只是看这模样,当初她便觉得青禾必然是值得深交之人。

    因为不得不承认,青禾有一双极好看的眸子,那里透着清明,即便她平日里高傲,那双眸子也是单纯无辜之色。

    “王爷,小女不饿,先回了。”青禾被叶瑾秋盯的不自在,她讨厌极了对面傻子,因为总觉得像是她曾经的好友。

    “青禾郡主还未用晚膳,此事若是传到了玉安王耳中,还以为是本王怠慢了郡主。”

    “王爷可安心,是我不饿。”

    既然都如此说啦,韩新宇也不好再挽留,挥了挥手,吩咐婢子带着青禾离开。

    周遭气息都舒畅许多,叶瑾秋松了口气。

    “王爷,不是我说,这府中也没个孩子闹腾,属实冷冷清清,忒缺少人气了,你母亲头两日还与我提起,想你再纳房侧妃。”

    韩新宇出身寒门,他幼时饱受极苦,后凤凰腾达了,韩老两口却不愿随他入都城,总说这都城虽繁华,却比不得穷乡僻壤之地随便些。

    传闻中,韩新宇对他那双父母也是孝敬得很,总想着如何能让他们开心。

    姜氏还未太傻,竟然想到拿韩新宇的母亲来挑起话头。

    “姨娘多虑了。”韩新宇眉头蹙成了八字,他沉声:“如今荣恩王府已有世子。”

    “可是小世子终究不是王爷你的……”

    姜氏话未说完,便被韩新宇打断:“本王已将新儿当做世子,当做本王亲子。王妃也将他视如己出,没甚不同。”

    “可你母亲那里……”

    “母亲那里本王自会解释,无需姨母劳心。”

    韩新宇是个好男人,叶瑾秋很是安心,看方才韩新宇维护小宝与孙雅的样子,日后小宝必然不会受委屈。

    晚膳用的索然无味,叶瑾秋一直在观察着孙雅,发现孙雅面色一直不好,猜到孙雅应是对无所出之事耿耿于怀。

    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叶瑾秋觉得向孙雅这般并不一定无法医治,可能只是没有勇气再寻医了。

    夜半,叶瑾秋翻来覆去睡不着。

    已经过去了如此久了,自打上次见过二哥之后,她再也不曾前去,不知如今二哥可还好?

    她坐起身来,披上外袍便想推门而出,可甫一靠近门前,便敏锐地听到了门外小玉均匀的呼吸声,叶瑾秋怕将其惊动,只得翻窗而出。

    因为动作太快,她磕破了膝盖,尖锐的疼痛传来,叶瑾秋却顾不得。这几日她度日如年,每到夜深之时,相思与仇恨便徘徊在她的脑海中交织混杂着。

    一时想起父亲母亲笑着同她谈论起她日后的婚事,一时又想起大哥教她习武。

    可每次画面都停留在她以匕首划开大嫂的肚皮。

    明明晓得,那种情况下,即便她不那样做,大嫂也保不住,可是……

    她残忍的令人发指,大嫂当时,必然疼痛难忍罢。

    可是那种情况下,她必然是选择留下叶府后代的。

    她并不悔,眸中蓄满仇恨的泪水,叶瑾秋用布蒙上了脸。

    扒开层层丛草,见那小小的墙洞,她迅速爬了出去。

    随有些轻功内力,但荣恩王府高墙玉院,想要用那薄弱的内力施展轻功,总归欠些火候,钻洞是最好的法子。

    不过,所有的屈辱与委屈她来日必报。

    出了荣恩王府,叶瑾秋站起身,她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土,奋步行走。

    “哎呀呀,看来有的人嫌命大,迫不及待地去寻死了。”

    脚下步伐一顿,叶瑾秋下意识地便去装傻:“好玩,这洞好有意思。”

    “是我,小姐不记得了?”

    前方不远处,有一人在树上跳下,树枝晃动,叶瑾秋看过去,借着月光,才模模糊糊地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青丝披散而下,面容俊毅,额间一抹红色。

    是明寒。

    叶瑾秋蹙眉:“我与你说过,你我当未见过,今日你又来此是什么意思?”

    “我本欲在这树上观月,却不曾想被小姐你扰了雅兴。”

    答非所问,叶瑾秋逼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小姐为何如此问?”明寒笑得欠揍,可叶瑾秋却清楚,他这笑并非发自内心。

    其他不敢肯定,但叶瑾秋却清楚,明寒三番五次接近荣恩王府,目的一定不简单。

    “罢了,我不欲同你争辩,你想做什么无我无关,只若你不伤害我在意之人。”

    “我与容恩王那两口子无冤无仇,小姐放心便是。至于那婴孩……”明寒轻笑:“我从不对孩童下手。”

    本想再逼问,但想到同这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叶瑾秋冷着脸,迈步而行。

    没走两步,又被挡住了去路。

    “人命最是可贵,施主可要想清楚,贸然送死可是最愚蠢的呢。”

    “滚开,你既不是和尚,又何必拿和尚的那套说辞。而且……”她声音一沉:“你我素不相识,我的死活,与你何干?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叶瑾秋恼了,她必须要快去快回,否则很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