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被谢览逗乐了,开口说:“你就别那我寻开心了,说说看吧,你觉得我这点心卖多少银子合适?”
谢览想了一下,如果卖便宜了,买的人多了,那顾朝每天就要忙着做点心,肯定会很累。
他帮她开酒楼,为的就是给她一个好的财路,让她能够不为钱财犯愁,生活的无忧无虑。
那如果她日后每天都要忙着做点心,那不就要劳身伤神,辛苦不堪?
所以谢览就开口说了:“你这点心,一个就按照二百两的价钱来卖。这样才不辱没你那出神入化的手艺。”
“二百两?”顾朝惊讶无比,“你这是抢钱呢吧,你就不怕人食客去告你讹诈?”
谢览:“既然没人买,那你就一天做两个做着玩吧。”
顾朝摇头:“不不不,做着玩多没意思,我得看着我得点心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我才感觉我得功夫没有白费。”
说完这句,顾朝不再和谢览瞎扯,直接敲定了:“就一个点心二两银子,不能再贵。”再贵就要被人砸场子了。
谢览退了一步:“一百五十两。”
顾朝白了他一眼,感觉这货很有当奸商的潜质。
谢览又说:“一百两,不能再少。”
顾朝无语:“明明是面粉和各色蔬菜搭配着做出来的点心,你却要一百两银子,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很亏心。”
谢览:“二两银子真的是太少了。”
顾朝咬了咬牙:“那就二十两。你不许再说话,再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谢览只得依了她:“好吧,那就但凡出自你手的点心,统统二十两银子一个。”
顾朝暗道,二两银子就已经很贵了,若是标价二十两银子一个,只怕不会有人来买。
罢了,她就全当做是自娱自乐,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吧。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两天做得点心刚被标上价码摆在一楼大堂里去,立即就被人挑了两个!
一个点心二十两银子,两个就是四十两!
她这每天做个点心打发一下时间,居然就能赚这么多钱!
后厨里正做着点心的顾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那个惊喜,那个高兴!
而她的这阵惊喜劲儿还没过去,就听又听到跑堂的小二来报,说刚才买她点心的客官想要见一见她。
顾朝心里也好奇,到底花这么高价钱买她点心的冤大头是谁。所以听小二这么一报,立即就丢开手里的活儿去见那位客官了。
买了她点心的那人还挺讲究,挑了她酒楼里看风景视野最好的一个雅间。
顾朝来到雅间门外时,停下脚步,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整理了一下,这才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去。
然而刚一进门就后悔了!
早知道买了她点心的是这个人,她是不会答应来见他的!
眼前雅间里坐在桌边悠闲的品着茶的那人,不是当初在牙行里跟他抢人的那个华服公子又是谁?
这货好像很闲啊,不仅有闲心来买那二十两银子一个的点心,还有闲工夫在这么昂贵的雅间里沏茶品茗。
“喂!本酒楼在早上只一个时辰的营业时间,现在开始算呢,最多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要闭门。”顾朝对这位华服公子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也懒得跟他好生说话。
而那位华服公子似乎对顾朝挺来兴趣的,一边从茶盘里又拿了一只茶杯出来,沏了一杯茶,一边对顾朝说:“你这个酒楼老板娘当得有点糊涂啊,你们酒楼营业时间有限制不假,可限制的都是堂食的那些人,雅间里面的客人并不受此限制。”
“是么?”顾朝没料到谢览还会留这么一手。
这几天她只顾着呆在她的小厨房里做她的点心,对于酒楼生意上面的事情并没过问。
外面挂了牌子说要限制时间,真正实施起来却只限制堂食的时间不限制雅间的时间,这还真是附和谢览那副圆滑的心肠。
到了时间就关门撵客,谢览一个今春才刚中了案首的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是断做不出这么无礼的事。
所以他做事多走的中庸之道,维护自己想法的同时以和为贵,所以弄不好眼前这个华服公子是真的可以在这个雅间里坐一上午。
想明白了这一层之后,顾朝只得在那位华服公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华服公子将刚刚沏好的那杯茶摆到顾朝的面前,然后开口聊了起来:“你做的点心,着实不赖,我看第一眼就很喜欢。”
顾朝道谢:“多谢客官你抬爱。”
华服公子又道:“上次从你手里抢过去的那个丫鬟,看着怪清秀的,实则一点不懂事,才刚去了我那就跟我的两个丫鬟绊嘴吵架。”
顾朝抬眸扫了那华服公子一眼:“你还记得我啊!”
华服公子微微一笑:“你长得那么漂亮,那哪能忘呢。那天你虽然穿着男装袍子,可是身量很是窈窕,还面目秀丽的紧,一看就知是个女子。”
顾朝前世里听过太多这般针对她样貌的恭维之词,所以内心里压根不为所动,只开口说:“公子你既然来了就别光顾着喝茶,本酒楼的好酒好菜有不少,你大可以点上几样慢慢品尝,我后厨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一等!”华服公子忙叫住她,“上次你也看中了那个丫鬟,那日我跟你抢人是我不对,不如改日我将人给你送来?”
顾朝冷笑一声:“就那种惯爱攀附高枝的人,我这小庙可装不下,你还是自己笑纳吧。”
华服公子好性儿道:“姑娘你这是还在恼我?”
顾朝有点烦,这人怎么就紧追不放了。不就是买了她两个点心嘛,还要让她来陪他喝酒不成?
许是见顾朝面上已有不耐,那华服公子便松了口风:“这杯茶既然沏了,不若姑娘你喝了这杯茶再走吧。等茶喝完了,我一定不再留你。”
顾朝迟疑了一下,想着上门来的都是客,自己身为酒楼老板娘,怎么能和客官置气呢。
于是便顺了顺心里的气,重新在那华服公子的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