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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密府

    聂晴雪将周夫人的伤口进行缝合,此时的周夫人已然被剧烈的疼痛逼迫地险些再度昏厥过去。然而婴孩的啼哭声让她的母性压制住了身体的痛苦。

    当缝合线被匕首割断之后,聂晴雪终于不再紧绷着脸,解脱般吐出一口气。清理好用具之后,聂晴雪看着同样虚脱的周夫人,开口说道,“周夫人,你现在刚脱离假死状态又耗费心力生产,我去寻温水来为你暂做清理,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多谢姑娘此番救我和我的孩子于生死之际,此恩情如同再生父母,若不是我身子不方便定是要跪下给姑娘拜上几拜。”

    周夫人现在动弹不得,只得勉强侧过头来看着聂晴雪。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会有如此起死回生的本事,让她感激之余更是惊讶不已。

    聂晴雪微微笑了笑,洗净手后胡乱擦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低头看了看,她的衣服上难免沾染了周夫人的血和污秽物。

    “若是周夫人当真想谢我,不如就送我一身干净衣裳吧。”

    聂晴雪说这话多半也是含着打趣的成分,只不过她现在这一身属实不好见人,更不好回到聂家。

    听了她的话,周夫人虚弱的脸上也带了些许温柔的笑意,“姑娘进今日之恩,就算是送姑娘一座衣裳庄子也不为过。”

    聂晴雪笑了笑走出屋子到前堂。

    周行远赶紧凑上来,激动得握着聂晴雪的手。

    龚元烈突然咳嗽了两声,周行远这才意识到唐突,赶忙放开手,焦急地问道,“姑娘,我夫人和孩子怎么样了?”

    “恭喜周大人,周夫人为您平安诞下小公子,目前周夫人和小公子都不方便挪动。”

    “麻烦周大人派人购置产妇和孩子用到的东西和照顾的人手。”

    “不出意外的话,周夫人的月子就要在医馆里度过了。”

    周行远听后眼含热泪,当即就要给聂晴雪跪下,把聂晴雪给吓得不轻立即把他扶起来。

    “周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我一会儿把医嘱写出来,周大人和夫人严格遵守就好。”

    “姑娘就是活神仙下凡,姑娘说什么我都会好好记住,感谢姑娘!”

    安抚好周行远激动的情绪之后,聂晴雪借了纸币写下医嘱,又告知了拆线时间。如果是现代就好了,可以选择肉线时间一长直接被伤口吸收,现在还得给周夫人再次拆线。

    “不知姑娘是用何等医术保周夫人母子二人平安的,老朽行医数十载未能知晓此番大能,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待到一切都安排好了,聂晴雪终于能坐下喘气的时候,一旁的老大夫凑上来问道。

    聂晴雪刚接过龚元烈推过来的茶盏,啜饮一口,茶水的温度刚好入口。掏出清理好的匕首递到龚元烈面前。

    龚元烈垂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接过放进怀里。

    “粗浅的心脏复搏术和一场妇产手术而已,也多亏了老大夫您的针线,不然我也做不到。”

    老大夫看着被打开的陈旧柜子,细想了里面原来放置的东西。

    那轴线听说是竹鼠尾巴制成的,银针也是特制的。是他一位老友巧合下得来送给他做礼,然而他也不知道能作何用途便一直尘封着。

    “此物在老朽手中也只能蒙尘,不如就送与姑娘,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吧。”

    老大夫把剩下的线轴和银针用木匣子装好,递到聂晴雪面前。

    “多谢老大夫了。”

    聂晴雪眼神一亮,这东西在古代可不好找,人家上杆子送自己也不好意思不收。恭敬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揣进随身背着的布包里。

    周行远把丧葬队伍遣散回府沐浴换装,将棺椁也一并抬走销毁。如今母子平安可不能碰了这些晦气的东西。

    处理完后周行远向龚元烈躬身行礼,还没等开口就被龚元烈出声打断。

    “周大人快些去看妻儿吧,本王也有事要先带她离开了。”

    “姑娘,还请留下姓名,好让周某来日携妻儿上门感谢。”

    聂晴雪也不是活雷锋,有好处的事哪会忍心做好事不留名。微微颔首对周行远说道,“小女晴雪,捕快聂远成之女。”

    聂远成?

    周行远想了想,聂远成的名字他确实听过,在富平县名气不小。

    “周某对聂捕快早有耳闻,没想到是虎父无犬女,聂姑娘从今日起便是我周府的座上宾,今后无论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周府找周某,周某定当倾尽全力相助。”

    “周大人言重了,这份感激之意我暂且收下了。”

    二人客套几句后,龚元烈带着聂晴雪离开医馆。俊男靓女同乘一骑在街上很是惹眼,路人的目光虽然没什么恶意但也让聂晴雪如芒在背很是不自在。

    “锦王殿下,这不是回聂府的路吧?”

    感觉越来越偏移回家的路线,聂晴雪神色冷漠带着些许防备地问道。

    “不用这么防备我,我还没有急色到要对一个尚未发育的姑娘下手。”

    龚元烈话里明显的揶揄之意,让聂晴雪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什么叫尚未发育啊,她虽然瘦但是还能看出来起伏的好吗?!

    聂晴雪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质疑身材,阴着脸冷笑着抓紧手里的缰绳。

    “真没想到锦王殿下对这种虎狼之词很是在行啊,让人大开眼界。”

    “呵,聂姑娘谬赞了。”

    一声悦耳的轻笑带着少年的朝气又混杂些许成熟,随着微风流入聂晴雪的耳朵,让她感觉痒痒的。

    真是听不出好赖话!聂晴雪赌气般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龚元烈的对手,只能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左拐右拐,二人到了一处隐蔽的小巷子里。龚元烈朝着背后做了个手势,隐藏在附近的人收到指令像是烟一般散开。

    “下来吧。”

    此时的龚元烈像是变了个人,没了刚才的不正经,声音像是初春山涧中刚化开的清泉。聂晴雪搭着他的手,下马落地。

    她刚穿越过来没几天,而且原主自幼也没出过几次门,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

    龚元烈朝她伸出手,说道,“拉着我的手,不然容易迷路。”

    二人走到墙壁旁边,所有的墙砖瓦片在聂晴雪的眼里都差不多模样。也不知道龚元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喀啦——”

    龚元烈骨节分明的手划过墙砖,突然在其中一块猛地发力,墙砖发出声响收缩回去。紧接着整面墙壁向里退去接着往两旁打开,一扇朱红木门显露在聂晴雪面前。

    “我的天,电视剧里的机关竟然是真的!”

    聂晴雪只觉得很是惊奇,半晌说不出话来。

    龚元烈走上前叩门,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龚元烈从怀里取出一张小字条塞了进去。没过一会儿木门打开,龚元烈拉着目瞪口呆的聂晴雪走进去。

    “这里是我在富平的密府,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女客人。”

    “客人?”

    “我可没有收到锦王殿下的任何邀请,说是挟持更为贴切一些吧。”

    聂晴雪并没有因为龚元烈的话而放松警惕,这座连出入都如此复杂的密府,证明了这位锦王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她既然知晓了他的秘密,就代表她已经被龚元烈盯上了。

    “你当真比我想的要有趣,放轻松我带你来有要事。”

    龚元烈轻笑几声,拉着聂晴雪的手往里走。

    聂晴雪没有反抗,她作为法医经常出警的直觉,让她觉得这里的每一处都暗藏玄机。龚元烈既然谨慎地拉着她,估计就是怕她误触什么机关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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