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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请罪 · 求情

    班师回朝的队伍还在回京的途中,哈扎比被毒杀的消息却早一步传到了奉德殿。征虏大将军姚晟千里急报上书请罪,其手下姚家军五品副将林明亮,因父母早年被哈扎比所害怀恨在心,指使伙夫在饭菜中下毒,杀害哈扎比及其两个幼子。少国公傅琰受命调查,明察暗访抽丝剥茧,不过一日就锁定了嫌犯。林明亮自知死罪难逃,留下认罪书畏罪自杀。哈扎比毒杀一案,事情清楚铁证如山。姚晟作为主帅,看守犯人不利,治理军队不严,致使下属行凶,杀害降军将领,实乃大罪,不敢辩解,还请陛下治罪。

    顿时朝野上下一片震惊,皇城内外更是议论纷纷。

    魏国公府里,国公夫人得知此事,不禁慌乱无措。她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敏淑最有主意,可是嫁为人妇远在平京,就算现在修书过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二女儿敏蕙最为孝顺,这一个多月都呆在静心庵里吃斋念佛,为她父亲和东征将士祈福祷告,得赶快派人去叫回来商量对策。近在眼前的只剩一个最是调皮的小女敏秀,整日都不着家,也不知道今日又跑去哪里吃喝玩乐。

    杨婉容不禁忧愁满面唉声叹气,若是姐姐杨皇后还在世就好了,她定会帮忙去陛下面前求情讨饶,可如今人去楼空,就怕自己跪断了腿哭瞎了眼,恐怕陛下也不会召见一下。都怪夫君太过刚正,为了远离党争,别说门客,这偌大的魏国公府连个谋士都没有。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是好!

    姚敏秀今日原本在城东集市逛吃逛吃,听到路人议论此事,才得知父亲有难,赶忙乘车回府,一把撞开母亲的房门。

    “母亲,母亲!您听说了吗?父亲出大事了!”

    “吵吵囔囔什么!此事我已知晓,不过是一个将士杀了个囚犯而已,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杨婉容强装镇定道。

    “可是我听说那个哈扎比是降军首领,是要交给陛下亲自审问的,结果却在大牢中被姚家军的一个副将下毒杀害了,他们都说父亲作为主帅难逃罪责,就算性命不丢,也保不住官位了!”

    “什么?秀儿,你可不要吓唬母亲!”杨婉容一听大惊失色瘫倒在地。

    姚敏秀见状赶忙扶起:“母亲您快想想办法,救救父亲吧!”

    “我,我这就进宫去求见皇上,快,快将我的诰命服拿来!”杨婉容大喊着赶忙叫嬷嬷去将衣服取来,一番正式装扮便驱车前往宫里。

    一个下午,姚敏秀在府中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母亲回来,差人去宫里打探却说母亲还跪在殿外,不禁焦急地团团打转。

    “小姐,我们去静心庵找二小姐吧,她与长孙殿下自幼交好,我们不如去求太子到陛下面前给老爷求情吧!”丫鬟小满见小姐心急如焚的样子灵机一动。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满,快去备车,我们去静心庵找二姐姐。”

    然而姚敏秀一路驱车赶到城西,敲了庵院厢房半天的房门却没有一点动静,赶忙询问庵里的师傅,这才知晓二姐姐几日前便跟着静闲师太出游去了,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这该如何是好!姚敏秀无可奈何只能怏怏而归,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亲自去太子府登门求见,毕竟长孙殿下也在魏国公府习武多年,怎么说也有点情分吧。

    然而姚敏秀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下山的途中她竟迎面碰上了长孙殿下的马车。

    姚敏秀见状赶忙上前拦车:“殿下,长孙殿下!”

    宇文泽听到喊声,叫停马车掀开帘子,原来是姚家三小姐:“这么巧,三小姐也是来静心庵找二小姐的吗?”

    “殿下,您是来找二姐姐的啊。”姚敏秀瘪了一下嘴,“她不在,她和静闲师太出游去了,什么为父亲和东征将士吃斋祈福,根本就是趁着父亲不在偷溜出去游山玩水!”

    “她不在啊。”宇文泽嘀咕着,眼眸低垂,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可是一从父亲口中得知哈扎比毒杀之事,就赶去魏国公府通风报信,却被告知二小姐这些日子都在静心庵吃斋念佛,又赶忙驾车赶来,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长孙殿下可是为了父亲之事来找二姐姐?”姚敏秀试探地问道。

    宇文泽点点头:“今日早朝,皇上收到魏国公上奏的请罪书,原本只是震惊,但是朝中大臣纷纷站出为魏国公求情,反而弄得陛下龙颜大怒拂袖离朝,陛下原本就有收回兵权的打算,这次恐怕会借由此事大做文章。”

    “怎么会这样,父亲明明是打了胜仗回来,一个副将因为私仇下毒杀了个死囚而已,与父亲又有什么干系!”姚敏秀一听吓得眼泪直出,扑通一下跪下,“长孙殿下,您和二姐姐自幼一起习武关系非比寻常,您知道她最为孝顺了,若是得知父亲出事她定会伤心难过,秀儿求您救救父亲,可否劝说太子殿下到陛下面前帮父亲说句公道话,您的大恩大德,我和二姐姐定会铭记在心!”

    “三小姐,快快请起。”宇文泽见状赶忙扶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我现在就回去同父亲商量此事。”

    “多谢殿下。”姚敏秀不胜感激,泪眼盈盈地看着宇文泽的马车渐行渐远,才依依不舍地赶回魏国公府。

    杨婉容在宫殿外跪了一个时辰,陛下都不肯召见,最后体力不支昏厥倒地,被佣人抬回了府里。见陛下如此铁石心肠,杨婉容亦心如死灰,看来夫君此次是大劫难逃。正当她伤心欲绝之时,小女敏秀回到府中,说是在静心庵外遇见了长孙殿下,殿下答应会说服太子在陛下面前为父亲求个公道,杨婉容这才抹去眼泪收起愁容。

    “秀儿,你说的可是当真,太子真的会去给你父亲说情吗?”杨婉容还是不太放心,再三确认道。

    看着母亲满怀期翼的眼神,姚敏秀怎敢说不,只能一口笃定:“母亲放心,我相信长孙殿下,他会尽力而为,父亲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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