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盛珩那阴冷得仿佛如地狱传来的声音传来,“来救人!快!”
一行保镖这才从外面走进来,开了车往婺城的酒店而去,盛珩面目阴沉沉的看着前方,又说,“去别墅。”
酒店不如他们的别墅安全,现在是事关姜若的安危,他不可能还和慕逸轩计较那么一星半点,大不了,就把慕逸轩赶出去。
他现在只要姜若安全,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他们赶到别墅的时候,两个保镖刚刚醒过来,盛珩见晕倒在地的保镖,立即皱紧了眉心,“慕逸轩呢?”
张姨颤颤巍巍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怯怯而道,“慕、慕先生他出去了……好像说是去救夫人。”
夫人,自然也就是指他怀里的女人。
慕逸轩出去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究竟去哪里找人去了。
盛珩愤怒的看向张姨,厉声道,“还不滚去请医生!”
张姨被这一声怒吼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去……”
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和慕先生还真是没法比,慕先生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而这个男人却那么凶,看得人心惊胆战的,张姨刚刚这么想着,又听到盛珩在身后阴怒道,“不许声张这里的事情,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张姨马上快要哭出来般说。
保镖们把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张姨很快把慕逸轩在这里关系较好的几个医生都请了过来,一个医生为盛珩取出手臂里的子弹,又把手臂包扎好,又为他打了一针吊瓶。
另外的医生都被盛珩赶出了二楼的卧室为姜若治疗,她现在昏迷不醒,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盛珩担心得左立难安。
张姨为姜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一个小时后,几个医生护士从楼上走下来,脸色不好的走向盛珩。
盛珩当即心口狂跳,他甚至有点害怕听到那个女人的病情。
可最终关切战胜了害怕,盛珩冷声开口,“她怎么样了?”
几个医生是慕逸轩的好友,对姜若也是十分熟悉,见慕逸轩不在,而别墅里换成了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为首的医生一低头又说,“先生,夫人她是脑袋受到重创晕了过去,而且身体被冷水泡了很长时间,恐怕还得好好调养才能恢复。”
脑袋受到重创……盛维斯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受到重创?
盛维斯,看来是时候给你一个教训了。
“不管什么代价,治好她。”盛珩冷漠启唇,眉心紧紧蹙着。
那医生脸色变得难堪起来,又说,“还有一件事,先生。”
盛珩双眸凌厉的看向医生,等待着他后续的话。
“从现在的检查结果来看,夫人的脑袋里面有淤血,可能……”
“可能怎样?”盛珩磨牙阴戾道。
“可能会压迫视神经,导致失明……”医生终是吐出了这句话。
失明……盛珩愕了一下,随即又按捺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冷声开口,“怎么治?什么时候能复明?”
“我们会尽全力治疗夫人,只是时间的话说不好,可能是一个周,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者是一年,两年……还得根据夫人的恢复情况来看。”
盛珩身体僵在原地,仿佛已经不会思考了一般,终是沉沉吐纳出一口气来,“知道了。”
他得想办法,带着这个女人回江城去,江城才是他的地盘,那里有最好的医疗和人脉,他可以让姜若得到最好的治疗。
失明,她的失明是他害的,要是她的眼睛一辈子都好不了,那他就做她的眼睛。
当晚医生们守在了别墅里,彻夜守着姜若,盛珩的伤很重,但相较姜若而言,他恢复得快,包扎好,连续几天换药输液,对他而言就已经没了问题。
只是姜若却一直在昏迷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慕逸轩也更是奇怪,他的佣人说他是出门去找姜若去了,可是自从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也不知是见他的人在别墅里才没有来还是怎么。
他本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人,现在姜若的情况还不适合立马回江城,所以只得在这里先待几天,等她醒过来,也等江城那边冷静一些。
这桩婚事本就是江城的传奇,现在在这桩婚礼上他连面都没露,显然老爷子和秦家那边已经疯了。
医生依旧每天都来为姜若治疗,只是盛珩喜欢清净,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的感觉,就只让医生在白天固定的时间里过来,夜晚也只留宿了一个主治医生,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盛珩一到晚上就坐在姜若的身边,攥着她的手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她,仿佛要把过去的一年失去的东西,全都弥补回来。
她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她和慕逸轩,她会怎么办?是会和过去一样发了疯一般的扑过来要和他拼命?还是冷静到让他的满腔热情都扑灭。
他很紧张,怕这个女人不接受他,怕她再做出什么令他承受不住的事情来。
第三天的傍晚,姜若缓缓睁开了眼,现在已经是新年的第二天了,可是慕逸轩还没回别墅,陪着姜若的人,一直都是盛珩。
姜若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掌,发现手掌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逸轩?”
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开口,声音干涩不已,令盛珩听着很是心疼。
姜若又想起了她昏迷前见到的那一切,是盛珩的哥哥把她带到了那个昏暗阴森的游乐园,还把她推在了地上,她脑袋撞到了地面的硬物,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都是盛珩的哥哥干的,那是不是盛珩在背后指使?
姜若顿时害怕的颤抖起来,她猛的一下坐起来,紧紧攥住那双大手,拼命急切的大叫,“逸轩,逸轩!盛珩应该是发现我们了,我们快逃!快逃!”
盛珩的心顿时就痛得揪了起来,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脸上的惊慌,她害怕得连下唇都在颤抖,就好像他是什么地狱罗刹一般的令她恐惧。
他明明那么爱这个女人,可为什么她却总是那么怕他?
他过去究竟是做了什么,会让这个女人怕他怕成这样?盛珩心脏痛得麻木,连呼吸都会痛。
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告诉她,我就是盛珩,你做梦都害怕的人?那她更是吓得战战兢兢,病情难以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