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河震惊地看着虞冉筱,完全不怀疑虞冉筱话中的真实性,他一言难尽地往那边瞟了两眼,再看到滕钥那张比自己还难以入目的脸时,禁不住又同情起莫柯来。
那么说,虞冉筱和滕季尧未免太配了一点,光看那一张脸,都足够养眼啊。
“对了。副将,他们两个的住处……”虞河如今时队长,虞冉筱懒得管事,都丢给虞河解决了。
“你们那儿还有床位么?”
“有啊。林渡旁边还有一个。只有一个。”虞河刻意强调道,生怕虞冉筱把他们两个塞到一起,发生什么不可逆的事情,“不过,隔壁的通……”
他还没说完,虞冉筱就打断了他,“一个啊?一个正好。月滕跟我一起睡。”目光转向默默吃饭,存在感越来越低的林渡,“林渡,麻烦你回去收拾一下你旁边的床位,以后莫柯跟你睡了。”
‘跟你睡’这个说法太过于暧昧,林渡唇微微抽了一抽,“是。”
虞河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怀疑自己的耳朵滕了问题,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吞吞吐吐道,“副、副将?您?”
您这样跟别的男人睡,王爷真的不会一气之下,跑过来杀了你们这对狗男男?
虞冉筱仿佛洞穿了虞河的想法,宽慰般地拍了拍虞河的肩膀,“别担心。这一件事,王爷是知道的,还是他吩咐下来的,我不过是从命罢了。”
虞河被雷得外焦里嫩,待到虞冉筱起身离开,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间喝完了一口汤,“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原来皇家的水这么深的吗……”
虞冉筱耳力不错,成功接收到了这一句三观尽碎的话。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年轻,轻松地回校场训练了。
……
一天的训练,于虞冉筱而言已经是日常,于滕钥而言,却无比煎熬。她被虞冉筱领到房间,半点也不嫌弃虞冉筱的床了,整个人都往上面扑,一动也不动,仿佛一条待干的咸鱼。
“你、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滕钥艰难地动了一下唯一可以动地眼珠,喉咙发干地问。
虞冉筱揉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活下来嘛,很简单,重要的是,怎么活。”虞冉筱说,“我先去洗漱了,你休息吧。”
滕钥绝望地翻了一个身,亏虞冉筱还有心情洗澡,她现在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了。男人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
看滕钥可怜,虞冉筱洗完顺带叫几个人帮她搬水装桶,虞河提着桶出去的时候还特地往床上瞟了两眼,拉着虞冉筱的袖子,问道,“我们旁边的通铺还有位置,让一个小兵和副将一起睡,是不是不太好。”
虞冉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劳你多心啦,她就跟着我。”
虞河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你洗漱吧,衣服我已经让虞河给你拿了。待会给你带饭。”滕钥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虞冉筱关上门,走去膳堂。
路上偶遇了林渡,同道便顺路了,林渡很隐晦地问了一些关于弦音的问题,虞冉筱懒得耍什么心眼,皆如实相告了。
“你为何要和那月滕同吃同睡,这台奇怪了。”林渡最后还是关心了虞冉筱一句。
看来整个军营都觉得这一件事十分蹊跷。
“和她一见如故呗,她又不太喜欢群住,王爷也有吩咐我要照滕她。”
林渡显然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被虞冉筱给敷衍过去了。
……
虞冉筱回去,滕钥已经洗完了,她不舒服地抓着脸,“你先帮我把这个东西扯下来,好不舒服。”
虞冉筱便随意替她扯下了脸上地人皮面具,露出她原先绝色的小脸来,滕钥四处看了看,“镜子呢?镜子呢?”
她不是一点在意自己的容貌啊。
“洗澡水不是没倒么?你自己去看看吧,这儿没有镜子。”
滕钥瞪了虞冉筱一眼,飞快地跑去屏风后,确认自己没有变丑,才堪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虞冉筱半躺到床上,散着没有干的头发,抱着一本话本看着,“面在桌子上,你自己吃吧。”
面除了一个荷包蛋,半点肉的影子都没有,滕钥再度不满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本公主不吃!”
虞冉筱翻了一页,“那你想吃什么?”
“燕窝、羊肉汤、梅花酥、豌豆黄、百箕炊……”她报了一大堆名字以后,发现虞冉筱连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切,说道,“说得我都饿了。”
滕钥又生出了想把虞冉筱往死里打的**,“你!”
“别你啊我的了,赶紧吃吧,吃完差不多也该睡了。”虞冉筱又翻了一页,顺带把油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我就要吃!你……”
虞冉筱淡淡地打断了她的异想天开,“别想了,公主。这儿是军营,你这一碗面都是靠我抢来的,爱吃不吃,不吃给我。”
虞冉筱说着,还有模有样的,像是忍不住一般,往她的碗里面瞟了两眼。
眼看着虞冉筱有上来抢面的趋势,滕钥吓得不敢再要求,憋屈地坐下来吃面了。
她先是嫌恶地挑了两根面,打量那面的目光又像是在打量着什么恶心的物体,肚子叫了两下,才勉勉强强地往嘴巴里面送。
虞冉筱暗道了一声娇气。
滕钥吃完第一口面,眼前一亮,“这、这个东西,竟然这么好吃?”
虞冉筱匪夷所思地问道,“你没有吃过?”
滕钥点了点头,“宫里没有这个东西的,连豌豆黄都是……莫柯带我去吃,我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
不用说,她平常肯定都是吃山珍海味玉盘珍馐,虞冉筱不想问,以免伤及产生卑微的阶级感。
滕钥在虞冉筱的床边坐了下来,四处打量起虞冉筱的住处,虞冉筱的住处陈设很简朴,一道旧屏风、一间用竹帘隔绝的书房,一个简易的置物架,衣服等也都随手堆在了上面,角落里放着一把白色油纸伞,细看还有些眼熟。
“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放镜子?”虞冉筱很懂得享受,她的床铺了两层被褥,躺在上面就像陷入了云里,其上还染着一股草木香,滕钥再挑剔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她脱下靴子,虞冉筱指了指里面,她便不情不愿地爬到床内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