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七色酒酿?
什么神农食器?
陈振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忽然觉得傅青竹和徐秋行两位号称是书画界泰斗级的人物也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几个扔了都没人要的坛坛罐罐,装满了顶多也就是半斤的样子,就算是80年的陈酿又能值几个钱。
这两位是没喝过酒?还是没见过古董?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傅老,”陈振兴试图再一次吸引那位大佬的注意,“您还是看看我给您准备的礼物吧。”
他冲着助理再次招手,那两位又把礼物捧过来了,“这是我特意为傅老准备的文房四宝,也没多贵,就是八千万出头。”
“这可要比您拿着那破罐子金贵多了。”
傅竹青依旧捧着那个小酒坛,眼神痴迷,听了陈振兴的话,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一下,“八千万算个屁!当我没见过钱?”
徐秋行不像傅青竹那么棱角分明,在他心里,既然来了,就都是客,于是清了清嗓子,摇头道:“年轻人,你错了。”
“就你拿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比不上老傅手里的一坛酒,更别说这些神农食器了。”
“什么?”
陈振兴震惊的眼珠子差一点掉了出来,“徐老,您是不是搞错了?”
徐秋行严肃起来,“这是什么话?别的事我可能会错,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弄错。”
他抬头看看,在场的人都在往这边看,索性冲着大家招手,“大家都过来,给你们看两件宝贝。”
所有人都过来了,很快就形成了两三层的圈子,后边的人生怕看不见,索性踩了椅子伸着脖子往里看。
徐秋行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红色的小酒坛,朗声道:“这里边装着的就是传说中的七色酒酿,也就是古代典籍里所写的瑶池玉液。”
“据说是尝百草的神农氏发明的,传承至今,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这种酒的口味分为七种,分别用不同颜色的酒坛承装。”
“而最早承装这些七色酒强的容器,也被称为神农食器,传言也是神农亲手所做。当然被叫做神农食器,那就是一套,还有碗碟之类的东西。”
“之所以做得这么难看,是因为神农他老人家很忙,忙着尝试草药,还要给人们治病,没时间把这些东西做得更好看,只能是随便捏把捏把凑合着用。”
那诙谐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徐秋行也笑,继续道:“但神器就是神器,不管他再难看也是神器。用这种酒坛承装美酒,不但能够把味道完全锁住,还有自动加热和保温的功能。”
“不管什么时候喝,酒都是温的。”
“这工艺换到现在就是保温杯,看起来也没什么稀奇。但你们试想一下,数千年前人们只用陶土就做出了这样的东西,这是什么概念?”
周围的人听着徐秋行的讲解,发出一阵惊叹声,“这也太神奇了。”
徐秋行认同地点头,“三年前,我和老傅去了国外的一个拍卖会,那次展会上就有一只……听清楚了,是一只碗,也是神农食器。”
“那件宝贝当时的成交价格是3.5亿。”
他的眼神看向桌上摆放着的那些小酒坛,抑制不住的激动道:“这可是整整的一套酒器,简直就是价值连城。”
一片哗然。
陈振兴傻了。
一个碗就卖到了3.5亿,还是孤品。
这要是把七个一套的酒坛拿去拍卖,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
傅竹青的手里还捧着小酒坛,爱不释手,接口道:“神农食器是神器,这里边装着的更是无价之宝。”
“据说当年那位号称‘诗仙’的狂人也好喝酒,于是去求七色酒酿,还想跟人装逼,结果被人直接赶了出来。”
徐秋行的话还是儒雅中透着诙谐,而这位则完全是直来直去的大白话,引得众人又一次笑了起来。
傅竹青瞪起眼睛,“笑什么?这七色酒年的酿制秘法只有一家人懂,别说是诗仙,就是皇帝想喝,不给照样不给!”
“要说风骨,这才是风骨!”
他眼神贪婪地盯着手里的酒坛道:“七色酒酿的来历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古人看了彩虹的七种颜色之后,有所个感悟,制成了七色酒酿。”
“还有一种说法是,七种不同口味寓意着佛教八苦中的七苦来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能喝到气色酒酿,这辈子值了!”
徐秋行补充道:“这七色酒酿我也只是听说过,二十年前曾经有人卖过一次,不过那次只是每种酒拿出二两来卖。老傅,我记得当时是卖了五千万?”
傅竹青点头,“没错。”
众人更是惊得面面相觑。
要知道二十年前的五千万都快赶上现在的好十个亿了,那还只是每一种二两。
楚东这次来,每种拿了半斤,这要是拿出去卖的话,会卖出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实在是没法想象了。
“不说了,不说了,”傅竹青早就已经酒虫大动,只想着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开怀畅饮,他冲着楚东嚷:“老弟,跟我走,咱们单独开一个包厢。”
“这么好的酒,不能再给别人看了,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可就遭了。”
楚东哑然失笑。
傅青竹嘴上说再开一个包厢,还真的就那么做了。
让到场的一百来位就这么晾着,那位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最尴尬的恐怕就要数那位陈氏集团的公子陈振兴了。
又是显摆,又是恐吓地忙乎了半天,还买了八千万的礼物,最终都没能让傅青竹正眼瞧上一眼。
那家伙悻悻地坐在椅子上,灰头土脸,看到旁边的人投来促狭的眼神时,更是有些如芒在背。
最终还是坐不住了,灰溜溜地走了。
此时新开的包厢内,只有傅青竹,徐秋行,还有楚东三人。
按照傅青竹的话说,关门放狗!别人谁也别想进来跟他分酒喝,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终于能得清净了,楚东从包里拿出了李轶生前画的那副《寒江独钓》,铺在桌子上,然后道:“两位老哥,我这次来,给傅哥庆生是一,给两位拜年是二。”
“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请两位老哥帮忙看看,这幅画里是不是另有玄机?”
傅青竹已经忙着开始自斟自饮了。
徐秋行走上前,仔细地就着那幅画看了半天,若有所思道:“老弟,何止是有玄机,这幅画里简直就是大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