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忠被救了,贺志宏还不知道,天真的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下三滥勾当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继续着自己的发财梦。
可怜的贺敬忠对林氏集团忠诚了一辈子,老了反倒被儿子弄得有些晚节不保。
这件事也让楚东意识到回收林氏集团旗下的企业,并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楚东向来是韧性十足,或者说他是那种更愿意迎难而上的人,越是不容易的事,越是能激发他的斗志。
这也是林淮南和钱良两位大佬看重楚东的一个很关键的原因。
江东市这几年经济发展迅猛,人们兜里有了钱,到了晚上下班之后,就想着缓解一下紧张的压力,消费的场所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作为江东市最有名的夜场之一,“f1”的大名很少有年轻人不知道的。
这里甚至被人们戏称为‘宵金窟’,其实一点也不过。
一到夜间,光是那一辆辆出入的豪车,也看得出能来此地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当然更是少不了衣着光鲜的红男绿女,等待着‘狩猎’,或者是‘被猎’。
作为最大的‘狩猎者’,贺志宏正里倒外斜地靠在包厢的沙发上,周围簇拥着十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一个个烟视媚行的。
倒也不图贺志宏这个人,关键还是他兜里的钱。
有人说‘人这辈子难的不是活着,而是活得心安理得’,但贺志宏绝对是个例外,这货为了钱,不惜找人把自己老爹送进医院。
大肆挥霍着不属于他的钱,毫无悔改之心。
就像面前摆放着的各种名贵红酒,便宜的好几千,贵的好几万,这还不算身边这些女人的服务费。
应了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俗话,这也是贺志宏最后的‘疯狂’了。
正玩得高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作为江东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贺志宏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
按照他不要脸的说法,带不够十几个保镖,都不好意思出门。
来这里玩也不例外,当然保镖们都要守在门外,防备仇人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装逼。
这帮狗仗人势惯了的保镖似乎又跟人闹起来了,贺志宏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耐烦地叫骂:“嚎他妈什么丧?要闹去别处闹去!”
这一嗓子过后,不到两秒钟,门口就彻底安静了。
贺志宏瞟了一眼周围的女人们,都是一脸崇拜到要死的样子,便更加得意。
正端起酒杯打算喝一口,包厢的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包厢里的环境,皱起了眉头。
一脸嫌恶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不想死的,滚!”
透过打开的门,贺志宏一眼看见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保镖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脸色瞬间变了,“你他妈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眼神看向贺志宏身边的那群女人,眉头竖了起来,“没听见我说的话?”
一群刚才还莺莺燕燕的女人多少有些慌乱,贺志宏却是不以为然,叫嚣道:“谁都别动!”
他死死盯着中年男人,冷笑道:“你他妈算老几?你说滚就滚?”
乔三跟随了林淮南十几年,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恶战。
就连西北云家,京城聂家的人听了‘九指乔三’的大名,也要紧张上几分,今天居然被一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喝问‘算老几’。
还真应了那句‘活久见’。
楚东慢悠悠的从门外晃了进来,和乔三并肩而立,淡淡道:“既然不走,那就别走了。”
他从墙边拉过一张椅子,隔着茶几与贺志宏相对而坐,依旧是一脸淡漠,“我叫楚东,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就不废话了。”
“今天来找你,是因为给你两天的时间到了,你还没交出煤矿的经营权……”
“哦,”没等楚东说完,贺志宏便打断了他的话,大模大样往靠背上一仰,“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架子,原来是你啊。”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那副让人倒胃的装腔作势,立即引来了站在楚东身后的乔三杀人般的目光,他向前走了两步,却被楚东摆手止住了。
“你还真是该死,”楚东皱起了眉头,“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爸是林氏集团的老人,对林氏集团这么多年忠心耿耿。”
“看在他的面子上,想给你个机会,看来是我想多了。”
“啪”的一声,贺志宏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个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楚东骂道:“装他妈什么逼?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别说是你,就算是林淮南没死,亲自来了,老子也不会给他煤矿的经营权!”
遇上这种人,就真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如果是骂楚东两句,可能还有机会,但贺志宏居然敢骂林淮南,这就是标准在作死了!
楚东站起身,一伸手揪住了贺志宏的头发,然后往茶几上狠狠一砸!
砰然作响,贺志宏的脑袋磕在茶几上,鲜血四溅!
女人们一个个吓得尖叫不已,第一反应就是做鸟兽散。
乔三神情冷厉,大喝了一声:“都坐下!谁也别动!”
女人们吓坏了,走又不敢走,坐也不敢坐。
“刚才叫你们走的,”乔三冷笑,“是你们自己不走的,我家少主说了,既然不走,那就别走了,等着看好戏吧。”
接下来的‘好戏’简直称得上这些女人们的噩梦了。
楚东一手揪着贺志宏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抓起茶几上的空酒瓶,开始往贺志宏的头上砸!
酒瓶的碎裂声,夹杂着贺志宏的惨叫声,伴随着鲜血四处喷溅,简直让人头皮发炸,不敢直视。
楚东像是冷血到了极点的杀手,面对贺志宏地哀求声,丝毫不为所动,有条不紊地砸碎一个酒瓶,又拿起另一个,继续砸下去。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这种人跟畜生没什么区别,”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心悸,“我给过你生路,是你自己不要的。”
一下,又是一下,碎裂,接着碎裂。
直到所有的酒瓶再没有一个完好的,楚东才停下了手。
随着手指的松开,贺志宏像一滩烂泥一样地滑倒在地上。
楚东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转身向外走,“把他交给老贺,顺便告诉老贺,他想去哪儿都行,钱不够跟我说。”
乔三应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的神色。
去哪儿都行,意味着楚东对贺敬忠下了驱逐令。
如果没有楚东的允许,贺敬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江东了。
作为老朋友,乔三当然为贺敬忠感到难过,但对于楚东的决定,他也十分地理解。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
楚东要把已经分散在外十年之久的企业回收,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遇上像贺志宏这种货色,如果再不做出一些高压政策,就很难服众。
再说了,要不是楚东,贺敬忠很可能被自己亲生儿子整死了。
楚东非但没有惩罚贺敬忠,还打算再送他一笔养老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教子无方。
乔三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语道:“老贺啊,这也怪不得少主心狠,实在是你自己养了这么一个坑爹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