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牛!”
当张云汉亲眼目睹了楚东为贺敬忠‘拔除’牛毛针那神奇一幕的时候,忍不住叫了起来。
而甄诚却是瞬间面如死灰。
飞针刺穴,内力解针!
这两种在他印象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技法,今天居然同时出现在了眼前!
更让他绝望的是,既然楚东能解得了自己的牛毛针,那真如楚东所说,自己彻彻底底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噗通”一声,甄诚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少主,别杀我,我说,我全都告诉您……都是贺志宏派我干的。”
“包括开始给贺老爷子下针,以及今天来,都是他让我做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希冀于靠着出卖贺志宏,来保自己的命了。
楚东像是没听见一样,低头看了看贺敬忠,皱着眉头道:“没道理,针都拔出来了,应该醒过来才对。”
甄诚立即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气穴被封得久了,您突然给他拔出来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我这里有一种药,能够刺激神经,只要让他闻一下,很快就能醒过来。”
这家伙现在是一心求活,却不知道正中了楚东的‘圈套’。
楚东之前就对乔三讲过,针不是不能解,只是不清楚下针的人用的是什么手法,强行解除了之后,贺敬忠还需要一段适应期才能醒过来。
所以他并没有逼迫甄诚,而是强行给贺敬忠解针。
这么一来,甄诚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连想也没想,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楚东斜睨着甄诚,“真的?”
“真的,真的,”甄诚慌得一批,赶忙道:“药就在我口袋里,您拿去试一下就知道了。”
楚东冲着张云汉使了个眼色,张云汉会意,伸手从甄诚的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果然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要是敢说假话,你知道后果,”楚东冷声道。
“不敢,不敢,”甄诚冷汗直冒,畏畏缩缩地说道。
得到楚东的许可之后,张云汉走了过去,打开瓶盖,放在贺敬忠的鼻子下面。
很快,贺敬忠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之后,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虽然有些茫然,但看得出他的眼睛变得有神起来,一扫之前的晦暗空洞。
“我这是在哪儿?”当他看到身边的是几个陌生人时,一脸困惑,“你们又是谁?”
“先带他下去,”楚东又对张云汉吩咐了一声,“让三哥过来。”
甄诚被张云汉提着脖领子向外走,也不敢挣扎,只是苦苦哀求,“您答应过我的,先解了我的针。”
楚东哼了一声,冷声道:“先在你脸上扎着,你还有点用,暂时不会让你瞎的。”
“暂时是什么意思?”甄诚预感到了不妙,还想哀求。
张云汉二话不说,连拖带拽把甄诚弄走了。
很快,乔三进来了。
当贺敬忠看到乔三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欣喜道:“老乔,怎么是你?”
乔三按照楚东的命令,一直守在走廊里,一是担心甄诚逃走,二也是为了提防还有别的同伙。
看到贺敬忠恢复了意识,乔三也有些激动,点头道:“是我,好久不见了。”
他坐在床边,把事情的经过向着贺敬忠讲述了一遍。
贺敬忠听完之后,气得咬牙切齿地骂贺志宏,“这个兔崽子,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当乔三向贺敬忠介绍楚东的时候,老人的第一反应是要从床上下来行礼,却被楚东拦住了,“你的针才刚拔出来,还需要恢复,躺着吧。”
“谢谢少主,”贺敬忠感激地说了一句,继而变得伤感起来,红着眼睛道:“都是我的错,教出这么个畜生来。”
他变得不能自己,哽咽道:“我对不起老家主,对不起少主,更对不起咱们林氏集团……”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抽泣地像个孩子,看得出那是发自肺腑的愧疚与自责。
楚东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知道你一直对我师傅,对林氏集团忠心耿耿,但也正是因为你教子无方,才导致了今天的恶果。”
“如果贺志宏仅仅只是挪用了煤矿的钱,我还能念在你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放他一马。”
“可运西煤矿的工人在井下出了事,他非但不想着体恤工人家属,反而仗着钱势欺负孤儿寡母。”
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儿子做出这种事,还顶着林氏集团的名号。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师傅?怎么看咱们林氏集团?”
贺敬忠不哭了,他擦了擦眼泪,对着楚东严肃道:“少主,您骂得对!”
“养不教,父之过,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才让那个小畜生才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来。我这就去找那个畜生!”
楚东又一次拦住了贺敬忠,“别急,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先耐心养着,养足了精神再说。”
看着贺敬忠一脸惶恐的样子,楚东心里也忍不住替他感到难过。
很显然,贺敬忠是在担心楚东处决贺志宏。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贺志宏禽兽不如,但作为父亲,贺敬忠还是心有不忍。
“行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楚东安慰了一句,“如果贺志宏真的要死,那也得是你来动手。”
这就等于是对贺敬忠说,他不会杀贺志宏。
“谢谢少主,谢谢少主!”
贺敬忠眼含热泪,不住地冲着楚东鞠躬。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了,”乔三扶着贺敬忠靠坐在床头,“少主要是不看你的面子,就凭他对你做的这些事,也早就是个死人了。”
对于楚东,贺敬忠还多少有些拘谨,跟乔三就放松了很多,又是一阵泣不成声。
贺敬忠被救下来了,接下来该想着找贺志宏了。
楚东对贺敬忠道:“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
说完带着乔三要走,贺敬忠忽然叫道:“少主,请留步。”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楚东,“这是我在银行里租的一个保险柜的密码。”
“老爷把煤矿交给我管理,这些年除了我的年薪,其他的收入我一分钱没敢动,都存在保险柜里的一张银行卡里。”
老人唏嘘道:“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十年。现在把这些钱原封不动的还给少主,我再没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