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002/510940002/510940031/202005211712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吕潇凕整整奔了几里路才甩掉了金刀杜家的追寻,他时刻念挂着楚湘云,顾不得那么许多,找了就近的村落便闯了进去,夜来风雪骤,这样的暴雪天气任谁也不愿在外头多留。
鹅毛般的大雪落在脸上,化成了水,冰凉凉的,吕潇凕朝着一户有灯光的人家急促的叩起了门。
“谁啊!这见鬼大雪天,谁在敲门?”
屋子里穿来男主人嘟嘟囔囔的声音,叩门声引来隔壁院子的黄狗吠叫声连连。随着声音,男主人拽紧了棉衣哆哆嗦嗦的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朝外望去。
门外站着一名男子,面容已是污浊看不真切,衣袍也被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那料子却是极好的,看起来像是遭了难的富家少爷,见有人应门,那男子面色急切却仍是翩翩有礼,做礼拱手道:“请问阁下,这村落中何处有稳婆,我与夫人回家探亲遭了山匪,夫人即将临盆需得寻得稳婆。”
男主人上下打量着来人,如此的礼数应是大户人家无疑,他家中困顿,这连日的大雪又开不得工耽误了挣银子,虽近年节,但家里就快要揭不开锅了,想着若是能敲上这富家公子一笔也不错。
男主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急得吕潇凕几乎就要离开,方才开口道:“我家婆娘倒是会接生,只是这大风雪的天出去多危险呐,要出去也不是不成,只不过......”
男主人卖了个关子。
“只不过什么?”吕潇凕急切的询问。
男主人鼻子里不屑的冷哼一声,这富家的子弟就是没有眼力见,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大大的抛去一个白眼,不耐烦道:“大夫出诊都要诊金的,这大风雪的天出去接活儿,酬金得翻倍。”
见他只是贪财要酬金,吕潇凕稍稍松了口气,虽是衣袍污浊,但随身带着的银两倒是还在的,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钱来递了过去。
男主人看得银子双眼放光,这可是整整五十两,够他们家过个好年不说,省吃俭用一些,就算这一年不劳作也不会饿着。男主人半接半抢过来,放入牙中啃了一口,银钱硬得几乎要咬碎他的一口黄牙。
“是真的。”男主人的脸色立即变了,笑盈盈的拉开了门牵着吕潇凕往屋子里带,“外头风雪大,公子先进屋来,我这便把我那婆娘喊起来与公子一道去。”
吕潇凕着急得几乎要直跺脚,但有求于人也只得不停的催促:“请快一些,我夫人还在等我回去。”
“很快,很快。”男主人应着,推开了里屋的门。
屋内一灯如豆,晃悠悠的明明灭灭。
说是屋子,也不过是四面灰黑的墙,几张破旧不堪的椅子,和一张木床,屋内的妇人披着衣服起了身,看着自家男人牵了外人来不由得怒目骂骂咧咧的:“作死啊你,怎么就突然牵了个外人进来也不知会一声,你想吓死老娘啊。”
“怎么说话的你,这位公子外出归家遭了山贼,夫人要生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跟着公子帮忙去。”男人催促着。
夫人合着破旧的棉衣沉着脸往床榻上一坐:“不去!大冷天的你发什么神经,让老娘去那冰天雪地里帮人,你以为老娘是观世音菩萨转世救苦救难不成,这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哪位菩萨来帮帮我。”
听夫人这么一说,男人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满脸歉意的堆着笑朝着吕潇凕道:“公子您等等,我这婆娘就是欠收拾,我去跟她说两句,她马上就跟您去替夫人接生。”
“劳烦您快些。”吕潇凕皱着眉头催促。
“好好好。”男人连声应着。
走近自家的婆娘,男人一把拽了过去,那夫人尖叫一声,又喋喋不休的骂起来,男人不耐烦低低的呵斥了一声,两人背过身子低声交谈。
“你们妇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看那公子,虽然衣袍都污浊了,但是那料子一看就是顶贵的,我们劳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来。
一看到银子,妇人的眼中也放出光来。
“看到没有,这可是他给的,你去替他夫人接生,到了那处见了他夫人再跟他要求加钱,他怎能不给,到时候敲他一大笔,我们还愁什么?”男人盘算着。
妇人更是喜得笑了起来,刚想拿过银子,便被男人一把揣入怀中收了起来,男人吩咐着:“还不赶紧穿了棉衣立刻随那公子去了,别耽误事儿。”
男人对着自家的婆娘使了个眼色,妇人立即套了外衣脸上堆着笑冲着吕潇凕道:“公子,我之前替隔壁几户人家都接生过,这村子里没有稳婆,真要找得去隔壁村子,一来一回耽误事儿,您赶紧带我去吧,省得让夫人等急了。”
吕潇凕一颔首急声道:“那边多谢大嫂了。”
说罢,快步的走向门外,他走得极快不停的催促着妇人,男人与妇人极快的对视了一眼,妇人一路小跑便跟着去了。
吕潇凕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连拖带拽的终于将妇人带到那颗枯树下,掩盖楚湘云的枯枝散落一地,楚湘云如同沉睡一般倚靠在枯树的树干上,身边一片狼藉。
吕潇凕见得此景,心中突然一顿,他蹲下身子颤抖伸手颤抖着放置楚湘云的鼻下,探了探楚湘云的鼻息,吕潇凕不敢碰她,颤不成声:“湘云......湘......云......”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哎呀,这.....这是怎么了?”妇人看着楚湘云早已冰凉的尸体惊骇着。
妇人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待帮接了生,好生敲诈一笔银子,可如今这情景,孩子没了不说,就连人都死了,这临近年节的未免太过晦气,妇人搓搓手站在远处不愿意近前。
楚湘云的咽喉处有一处血痕,是锋利的刀刃所致,一刀毙命很是利落,一看便知是高手所为,楚湘云临死时没有受太大的苦。
吕潇凕突然感觉所有的力量都消失殆尽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掩面泣不成声。
妇人站在远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良久,待得吕潇凕泣声稍低,她怯怯的走近前去,推了推吕潇凕的身子,鼓起勇气:“那个......虽然夫人没了,但是我这大老远的跟你过来,你可不能让我白来一趟。”
吕潇凕松开捂着面容的双手,拾起雪明剑,通红的眼眶中有着悲愤与翻涌的杀意:“滚!”
妇人被他一吓,连滚带爬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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