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805/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南疆的花山节果然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与江南烟雨的迷蒙不同,南疆人的也如此处的气候般热情而火辣,因是花山节,白日里也点起了熊熊的火把,苗疆人围在各处高声谈笑,不时从人群中乍起高声的喝彩,以及南疆女子低低的吟唱。
她酒意尽散,被他半扯半带的汇入人群。
“既然来了,便痛痛快快的凑回热闹。”他牵起她的手腕,人潮汹涌,怕她走散,两人缓缓顺着人潮的涌动而行,不时的回头确保她不会被人群挤落,燕夜白皱着眉极力的避让着因拥挤而不停擦身而过的人群,对着这热闹的场景,她始终觉得格格不入,更不喜如扁舟落入滚滚黄河般不由掌控的感觉。
燕夜白与他越往里走便好似一叶孤舟随波逐流一般,被汹涌攒动的人潮身不由己的推着愈发往广场中心去。
她察觉到握着手腕的手有轻微的颤动,抬起眉眼望向他的侧脸,只见银质暗纹面具下的眼光闪动,带着诧异,吵杂声大她细耳听去方才仔细的辨出他的话语。
“师傅?!”
听清他所说,燕夜白目光一冷,吕潇凕在此处!她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可人潮汹涌哪里又能寻出半分踪影来。牵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向前挤去,他努力的想拨开汹涌的人潮向前方靠近,可人潮如湍急的洪流,一叶孤舟又怎能撼动,他在人群中一动就好似黄河中幡然卷起大浪,一层层激荡而去,人潮不免骚动。
尽管努力闪躲,还是被拥挤的人潮撞得踉跄,跌跌撞撞的随着人潮往前挪动,本是紧握的手被人潮冲散,只是一瞬间便遮蔽了她的视线,寻不见他的身影,她避开贴近身边的人,心生恼怒,正要提气跃过人群,突听得人群爆发一阵惊呼,只见一袭白袍跃上人群,踩着人群的肩膀,向前跃去。
燕夜白柳眉一蹙,不由得更为恼火:“怎就运气而动。”
他足下轻点提气跃过人群,荡上伫立在广场最高的梯架,由上而下望着密密麻麻的人潮,仔细的辨认着吕潇凕的身影,可再怎么找寻,也仿佛是滴水入海难寻踪迹。
系于梯架顶端的红绸被无量山猎猎而来的风吹动,红绸拂过他的脸颊,他视线被阻顺手扯下红绸,梯架底下的人群竟是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而正挂在梯架上奋力向上爬的一众苗寨青年不由得懊恼不已。
他不解的望向半坡处的看台,老族长颤巍巍的举起双臂伸向半空,苍老而嘶哑的嗓音高呼:“月神护佑!”
阿幼朵站在老族长身旁朝着梯架上的他奋力的挥舞着手臂,又将双掌靠于唇边朝着他大喊:“喂,中原人!快带着红绸过来!”
他站在梯架顶端握着红绸再次望向梯架下骚乱的人群,无论再怎么搜寻也看不到吕潇凕的身影,不得已一咬牙,提气向半坡的看台跃去,稳稳的落在看台上。
随着骚动人潮稍有松动,燕夜白转过身反方向逆行,一点点的向人潮外移动而去,一面躲开潮水涌动的人潮,一面稳住身形向外缓缓挪动,不知过了几许才终于是挤了出去,脱离了人潮,她提气跃上离人潮稍远的高木,在枝干上稳住身形,看向人群,乌压压的一片,即便是心里着急寻找吕潇凕,可从未曾见过吕潇凕,又是这般的拥挤混乱,她又哪能分辨得出,也只能站在枝干上一点点细细望去,盼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看台上的阿幼朵笑得眉眼弯弯迎上前去,双手恭敬的接过红绸又捧去递给老族长,枯皱而苍老的手接过红绸,系在无量山凸起的一块岩石上,枯枝般的手摩挲着山岩,声音苍老而嘶哑:“无量的神明,请护佑我等永世平安。”
阿幼朵也朝着山的方向深深一躬:“请护佑我等永世平安。”
待得老族长颤巍巍的起了身,阿幼朵捧过两壶水酒递给他:“每年花山节都会有爬杆取红,苗寨一直流传着只要取下红绸赠与无量山神,就能得山神庇佑平安喜乐。老族长也定下谁能最快的爬上梯架取下红绸交给老族长就能得今年新酿最香醇的玉米酒两壶,这可是今年第一批的收成,最是醇香。”
他接过酒壶仍旧是眉头深锁并无喜色,阿幼朵上前两步要挽过他的手臂被他退后避过落了个空,嘴巴一扁。
老族长被尤家阿哥搀扶着目光落在他身上:“今夜此处有篝火会,还请恩人在此观看。”
他舒展眉头对着老族长做礼:“谢族长邀请,我与娘子被人群冲散这才冲撞了盛典,取了红绸还望老族长莫怪。”
老族长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也是因你的误打误撞才杀退了坠月楼保住了阿幼朵,冥冥之中皆是无量山神指引。”
他又朝着老族长拱手作了个大礼:“承老族长抬爱赐酒,我与娘子失散还需去寻她,先失陪。”
老组长点点头:“去吧。”
阿幼朵不甘心的一跺脚,还没开口说话,他已轻身一荡由看台上荡了回去。
他稳稳落与地,左手食指蜷曲凑近唇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哨音,在广场上荡开来,片刻,由一棵高木处回响着一声哨音,他提气一点跃上高木。
燕夜白蹙起了眉,语气有些急切:“可有寻见?”
他无奈的摇摇头:“或许是我眼花也说不定,师傅怎会来南疆。”
燕夜白眼神一动:“来了也不足为奇。”似乎话里有话。
他动了动嘴角却没有出声分辩,转过脸来扯起笑意,扬起手中的酒壶递给她:“今年方酿的新酒,不用赛马也拿到了。”
远处的赛马场适时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喝彩声,正是胜负已分,夺了头魁的少年扬着酒壶骑着骏马在马场上疾驰春风得意,取去酒壶的木塞一扬首,倒酒入喉,赛马场上又是一阵喝彩。
燕夜白没有接下酒壶,淡淡:“我与你说过,不能运气,你这般做简直是废我心血,若毒瘴攻心莫要求我救你。”
他眼神凝了一下,讪讪笑起来:“急起来倒是忘了,可我如今还不是好端端的,想来毒瘴已被压制,暂无大碍的。”
燕夜白偏过头冷冷哼了一声。
他又将酒递至她跟前,她白他一眼接过在枝干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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