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805/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花山节一直从清晨持续到夜晚,夕阳终于从天的尽头沉了下去,漫天如锦缎的晚霞也消失殆尽,天幕的那一头发出“砰”的一声响动,围着篝火的苗家男女一声喝彩,围着熊熊燃起的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天空中又炸开一朵烟火,烟花在头顶绽放,光芒徇烂,映日的光辉遮蔽了星辰。燕夜白并着他坐在树干上,有光芒在她身上轻跃,仰头饮了一口酒,她的目光延伸至天幕的那一处,明明灭灭看不清虚实。
他倚靠着树干,一条腿手中拎着酒壶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随意垂落下去,晃晃荡荡的,抬起酒壶饮了一口,望向她心中弥漫起一片柔情,再望向天幕中不断炸开的烟火,声音沉沉:“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阕词他愈念愈低,直至最后一句被天幕中绽开的烟火所盖,声迹无处可寻,望向她的目光炙热如炬。
看台上更是张灯结彩,看台下的一众苗家少年郎各个摩拳擦掌,阿幼朵站在看台的边沿捧着绣球向着看台下四处张望,没有找到期盼的那一袭白衣,阿幼朵眼中不免失落,看台下声声催促,阿幼朵一咬牙将绣球从看台上抛了出去。
竹藤制的绣球外面包裹着一层精美的锦面,锦面上绣着大朵的山茶花,弧折处系着银铃,绣球一动环佩叮当,银铃声声响动,阿幼朵的心也随着绣球起起落落。
“我抢到啦!”一声喜悦的高喝,尤家阿哥举着绣球奔上看台,眼角眉梢里皆是喜气。
阿幼朵最后四下里望了一眼,确认他不会来,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再抬起眼眸时,眉眼已然没有了失落的神色,又是一派天真热情的模样。
老族长沟壑纵横的脸上也染上喜色,笑呵呵的:“无量山神牵红线,缔结鸳盟。”
阿幼朵接过绣球,看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
他低声笑起来:“兜兜转转也不过是那人而已。”
燕夜白仰头又饮了一口不置可否。
远处有一对苗家的年轻男女相携而来,一对情人没有发觉树干上的燕夜白和他,脉脉诉情。
女子将一个绣着鸳鸯的锦袋递给情郎,眼中像是住进了一片片烟花,璀璨而又深情,低声道:“既是钟情于阿郎,此生惟愿与阿郎细水流年,伴君终老,就算是再多的男子求亲,除了阿郎我也不许。”
男子的接过锦袋眼中也是情意浓浓:“此生必不负你。可你得罪了那家人该如何是好?”男子不免担忧
女子的眼光蓦的雪亮:“生是阿郎的人,死做阿郎的鬼,只要阿郎真心待我,得罪再多的人我也不怕。”女子示意男子将锦袋打开,“阿郎,你打开锦袋。”
男子不明所以打开锦袋,突然从锦袋中“簌”的一声跃出一只细小的虫子来,一口咬在男子的指尖处,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那细小的虫子便随着咬破的伤口钻了进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男子惊骇:“这.....这是什么?”
女子轻轻依偎靠入情郎的怀中,低低声语:“这是生死蛊,一蛊双生。一只我已引入体内,另一只则种入你处,只要阿郎你不负誓言不负与我,那这生死蛊便不会有任何用处。”
男子身子一颤,脱口而问:“那万一......”
女子仍旧低低的笑着,眼光盛亮,语气坚定:“若其中一人相负,那必定被生死蛊噬咬,犹如锥心之痛,三日后不治而亡。我既铁了心跟你便不会相负,此生死蛊明志。”
男子狼狈的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脸上半天也挤不出笑意来,眼神飘忽似有心虚,只是环着女子的腰不言语,哪里还有方才那般的深情。
燕夜白与他在树干上看的分明,眼角眉梢皆是冷漠,带了淡淡的讥讽:“世间男儿皆薄幸,果真是没说错。”
他坐起身子不服气的辩驳:“你这一杆子倒是把世间的男儿全给打了,也未免太过于偏论。”
“若不是有负心的嫌疑,不过一枚生死蛊罢了,何须如此惊慌。”燕夜白的神色冷漠。
他摇摇头不赞同:“这女子的爱太过沉重热烈,必会吓着情郎,但也不至说情郎负心。”
燕夜白的神色冷冽:“既然承担不了一开始便不要招惹,既然招惹了便负责到底。”
他一挑眉:“我偏不信,不如打赌。”
燕夜白不由得白他一眼:“打赌输了还偏生不认,我不与你下赌约。”
他不服气的凑近她:“我既没输为何要认。”
燕夜白挥开他,冷哼一句跃下树去。
树下的一对情人被突然落下的燕夜白吓得踉跄退了几步,堪堪站定接连受了惊吓的男子面色苍白,颤抖的手指着燕夜白:“你......你在上面听了多久?这么喜欢听他人墙角要不要脸。”
燕夜白望向男子,眼中冷锐的光震得男子又退了一步,冷笑浮现再唇边:“我本就一直在树干之上,我是先来,你扰了我一番清净究竟是谁不要脸?”
男子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指着她不停的:“你......你.....”半天无法将话说全。
“若是眼珠子瞎了便挖出来扔了的好,省得所托非人害人害己。”燕夜白朝着女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女子从情郎的怀中挣脱出来,望向燕夜白,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我与阿郎海誓山盟生死不离,我既选了他必不会后悔。”
燕夜白冷笑又深了几分,淡淡:“那便祝姑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罢,不理会身后气恼的人,撇下还在树上的他向苗寨走去。
一场花山节会持续到第二日的黎明,此时的寨子中寥寥寂静,只有几处吊脚楼有灯火烛光,燕夜白在房中等了许久仍是不见他回来,不由得皱眉。直至深夜他扔未归,突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都顾不得敲的苗家少女撞入房中。
“你......你家夫君在苗寨外昏死过去,眼看是要不行了......”苗家少女一句话断断续续喘着粗气的说完,再也继续不得。
燕夜白心中一紧,拽着苗家少女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急切:“在何处,快带我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