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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劝酒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802/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客人请酒。”酒碗已离燕夜白不足三寸,硬生生的递近而来。

    燕夜白皱着眉接过酒碗近唇便要饮。

    “哎,此酒不是这等饮法,客人莫急。”苗女伸出满是银手钏的手臂阻住她。

    “如何饮法?”燕夜白皱着眉头不耐问询着。

    年纪稍小一些的女孩儿搬来了竹做的凳椅,拉扯着燕夜白坐下,她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把戏来。

    燕夜白一坐下,苗女们便围成一个扇形,将她簇拥在其中,从高至低摆好了阵势,酒碗层叠一个比一个高,身形稍小的女孩儿,和劝酒的苗女离她最近,酒水绵延不绝的流入她的酒碗之中。苗女的脆生生的劝着酒:“高山流水敬来客,此情绵绵无绝期。”扶着燕夜白的酒碗靠近她面纱遮覆的唇边,笑意盈盈的。

    燕夜白看得分明,苗女与阿幼朵一对视,眼中散着狡黠的光,这般饮酒法,也不知要饮多少,原来她们打的是这番主意,不过也就是想替阿幼朵戏耍她一番,令她出糗罢了。

    他皱了皱眉欲上前两步,偏生被阿幼朵拽着手臂,他的声音喑哑如铁般冷凝:“放开。”

    阿幼朵不由得惊得收了手。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苗家盛情我夫妻二人难却,可内子不善饮酒,我来替她。”

    苗女细长的眉睫皱起微微不悦:“高山流水敬酒乃是苗寨的最高礼遇,怎可说替就替,公子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他还欲再说,燕夜白朝他瞪去一眼:“别小看人。”说罢,挑起面纱的一角,凑唇近碗饮下第一碗酒。

    “好酒量。”苗女笑意盈盈,扶着酒碗吟唱起苗寨特有的曲调。

    他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愈发乌沉如墨,眉色间净显担忧之色。

    苗家米酒入口清甜,可也架不住如此绵延的饮法,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苗女身侧的两个大酒坛几乎空了去,待得最后一滴酒饮入喉,扶着酒碗的苗女侧开燕夜白,退了两步,眼中具是欣赏之意,本是想看她出糗的揶揄之意,具变成欣赏。

    “姑娘海量,还从未有女子能饮罢整整一坛未见丝毫醉意者,中原竟有如此善饮女子,佩服。”苗女朝着燕夜白做礼,“无量苍山佑你。”

    燕夜白抿住嘴角,一挑眉嘴上不饶:“南疆烈酒也不过如此,倒也比不过中原。”

    阿幼朵跺脚不服气:“你!”

    苗女却拦住了她,坦诚而直率:“阿幼朵不喜你,我们姐妹本也是想借着敬酒给你个下马威看你出糗,你既能饮下整整两坛,我也心生佩服,倒也生不出厌恶之意,反是想交下你这朋友,我叫阿岚伊,敢请姑娘姓名。”

    阿岚伊这般坦荡而直率的女子很难不叫人喜欢,她瞥向他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长久沉吟。

    阿岚伊看她神情,释然一笑:“不便透露也罢,我家在苗寨的东北方,你去打听一下便知,有现去我家吃酒,随时欢迎。”

    他舒展眉睫笑起来拱手做礼:“多谢盛情。”

    阿岚伊说罢,领着一众苗女去了。

    阿幼朵朝着燕夜白一跺脚:“这样都没喝倒你,算你厉害。”又朝着她做了个鬼脸叫喊着,“阿岚伊等等我。”追着去了。

    他望向她自命海量的他,不由得赞叹道:“两大坛苗家酒你竟也能撑住,酒量却是不错。”

    燕夜白眉梢一挑,没有说话。

    可他渐渐发觉她的不对劲,她的额头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也有些微微的颤动,呼吸也愈发的急促,面颊微微泛红,他一惊赶紧搀着她的手臂,扶着她重新坐回竹凳上。

    “不能喝便拒绝,偏生要逞强。”他不放心的望着她。

    她眼神变了变,望向阿幼朵离去的方向,也不知是否是饮了酒的关系,露出少有的情绪:“我才不会输给她。”她顿了顿尽量调整气息,“倒是小瞧了南疆的酒,后劲竟是如此之大。”酒酣耳热,绯红之色渐渐爬上她小巧的耳垂。

    他凝着剑眉:“你在此处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找盏茶水醒酒。”

    还未起身,燕夜白便拉住了他的衣袖,她的喘息愈发的粗重,沉重的酒意渐渐吞噬着清明,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不用多此一举,在着守着。”

    说罢,她提气运转周身,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簌簌的往下落,打湿了掩覆着清理面容的纱巾,湿黏黏的贴在脸颊上。

    “你!”他不由得变了脸色,“你居然强行推动真气将酒逼出体外,如此对身子伤害极大。”

    燕夜白紧闭着双眸没有理睬他,半盏茶的时间,她脸上的绯红的酒意已经悠悠散去,背后的衣衫却湿了大半,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眼中神色再无半分酒意的混沌,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锐与清明。

    “不过是醉酒而已,饮盏茶水睡一觉褪了酒意便是,怎得随意推动真气散酒,如此极伤身子。”他沉声轻斥,表示不赞同。

    燕夜白抬起眼眸,用极深的目光望向他,表情冷了几分:“作为一个暗杀者怎能随意的饮醉,一旦放松警惕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

    他神色不由得黯淡几分,转眼又凝视着她,缓缓:“可如今我在你身边,你大可不必真气散酒。”

    燕夜白无所谓的扯动嘴角:“不散也散了这么多年,多一次少一次也都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她望向他顿了顿,眼眸又深了几分:“此番来南疆危险重重,你如今动不得真气,要是生出什么事来,你倒成了累赘,还需护着你,你若是担心我这些无畏的事情,不如多祈祷桑漫枝七日后能制得解药,留住性命。”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深如墨玉般的眼眸闪动着,良久,他扬唇轻声笑起来:“你这疯女人,真是半点都不讨喜,分明是关心的话偏生说得这般刺耳。”

    燕夜白偏过头去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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