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802/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她缓缓的走近床榻,把指骨摁得噼啪做响,眼神亮如闪电:“那我便帮帮你。”说的是助人的话,可眼中却是冷然的光。
躺在床榻上的他突然有些后悔,咕咚的一声咽了一口唾沫,讪讪笑起来:“我还是伤患,姑娘高抬贵手。”
她又怎会看不出他不过是耍赖皮罢了,虽说七日内还需每日换血,可经她银针过穴又换过血大部分的毒性还是被暂时压制,以他的身手,不说全然恢复,至少如今也该与常人无异,哪会如此瘫软。
燕夜白悠悠的坐在床榻边上,轻轻拾起半湿的布巾,嘴角弯弯眼神却全无笑意:“我一定高抬贵手。”话的尾音咬得很重,另一只手轻轻的扯动他的衣袍系带,衣袍一松散落开来,露出精实的胸膛,毫无任何征兆,她出手极快湿布摁在他胸上的之前落针的各处穴位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大叫出声,燕夜白皱着眉不耐烦的开口:“吵死了,闭嘴。”一抬手用湿布捂住了他的唇,他只能留下一阵的“呜呜呜”只声,嘴巴说不出话,银质暗纹面具下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抗议,掌风一起格开燕夜白捂着唇的手,她哪能让他得逞,一手化去他的攻势,一手由腰后取出一条细长的银丝绳,缠绕过他的手腕,他受了伤自是不如她灵巧,另一手的手腕也被缠住,燕夜白用力一拉,打了个结捆住他的双手,使他动弹不得。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尘灰,燕夜白满意的望向他,哪知他腿风一扫,她飞快的俯身贴近他,避过他的攻势,手腕一沉扯动银线又将他的双腿捆绑,结结实实的如同砧板上的鱼,她笑起来低下身子凝视着他,拍了拍他的脸颊完全不理会他的抗议,有得意的味道。
“疯.....女人,你不是要救我吗,现在又是在做甚?”他终于偏过头甩开了一直覆盖着唇的布巾,喘息着,见她不答又一字一句的咬着牙,“松开我。”
“我劝你老实些,这样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我是要留你没错,但也可以叫你生不如死。”她眼中有嘲笑的光,语气却淡淡。
他挣扎着试图挣开银丝线,可便是这细细的两根银丝,无论他如何费力也挣不开,反倒是手脚处被勒出淡淡的红痕,他蓦然抬起头望向她,诧异道:“银绞丝?!”
“算你识货,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这银绞丝越是挣扎越是收紧,你若乖乖的不动还可少受些苦痛,要是再挣扎下去,怕是这银绞丝要绞断你的手足了。”她右手撑着窗沿,俯下身子望着他,散开的青丝垂落下来抚过他的脸颊,撩动得痒痒的。
他喉头一动:“你......你要做什么?”
铮的一声,匕首出鞘直直扎入床榻中间,离他的手臂只隔一寸,他不由得向床榻内挪了几分使劲向墙内靠,留出了身边一大片的空位,燕夜白面沉如水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匕首为界,越界就杀了你。”她闭上眼睛,冷冷的警告。
“喂,疯女人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他哭笑不得。
“那你就到床下去睡地板。”她依旧是闭着眼。
“我是病患,医者仁心,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病患。”他嘟嘟囔囔的。
似乎是医者仁心这四个字触动了她,闭着双眸的燕夜白柳眉骤然蹙起,睁开眼,两指成剑极快的点在他的哑穴上,他张口结舌的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动了动嘴,却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脸上登然有了不屑之意,眼中有了讥诮的光:“医者仁心?我是危月燕,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暗杀者,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医者,不配有医者仁心。”
他虽不能言语,偏过头望向她,眼中有说不清的情愫,带着怜惜悲悯。房中再也没人说话,终于安静下来,燕夜白抬手一扬,掌风气劲涌向桌案的烛火,温热的烛光骤然熄灭,房内徒留迷蒙的月色霜华,透过窗棂洒落在吊脚楼木质的地面上,清冷而孤寂。
她侧过身子背向他,睁着眼眸看向洒落在地的月霜,神色徒然有些恍惚,似乎透过这遍地的霜华看向了遥远的虚无,沉默半晌,终于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阖上眼眸。
他静静的凝望着她的背影,眉间神色有些苍凉,直至她的呼吸渐沉,缓慢而平匀他方才轻轻的翻过身子,平躺着望着床榻顶上的帘帐出神,轻轻叹了口气。
天光乍破,青蓝的天幕驱散了夜的深沉,天光洒落在地,旭日就要跃出云层向大地撒下耀眼的晨光,燕夜白迷迷糊糊的翻过身子,身侧没有温度,脑中警醒猛然睁开双眼,床榻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堵白墙,哪里有他的身影,侧过身子翻身下榻,只看他一袭白衣悠哉的坐在桌案旁喝茶,桌案上整齐的摆着两卷银绞丝和入了鞘的匕首。
“你醒了?”望向她,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燕夜白咬着牙不服气又带着诧异:“你是如何解开银绞丝的?”
见她如此神色,他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撂下茶碗一手覆着手腕,轻轻的转动:“被勒了一晚上,手腕也还是疼得紧。银绞丝虽是难得,也不是不可解开的,你若想知道,好生求求我,告诉你也无妨。”
“哼,早知就不该那么快替你将毒性压制,这会子好起来,不但解了银绞丝还冲破了穴位,这一恢复过来,怎么看都面目可憎。”燕夜白咬着牙恶狠狠的。
他戏谑的看着恶狠狠的燕夜白,丝毫没有惧意,嚣张的笑意更是怎么也收不下来:“是面善也好,面恶也罢,能被姑娘惦记也是好事。我若不是激得姑娘捆了手脚,你又怎会安心的睡上榻去,南疆的夜晚潮湿阴冷,我可不愿打地铺,更舍不得夫人你受寒。”
他故意咬重了“夫人”二字,燕夜白的恼怒之意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她紧紧咬着唇不语。
说来也怪,分明是夜夜梦魇的她,只要在他身边,竟是一夜无梦,睡得很沉,不再被噩梦缠身夜夜惊骇醒来,他的身上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气息,可这气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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