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785/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可定下了日子?”她的眼眸深邃,墨黑不见底。
“日子还没定,婚倒是定下了。”
燕夜白单手托腮:“呀,武林盟主嫁女儿,此等盛事当真是要去瞧一瞧的。”
方青琅笑起来,带着低低的温柔:“你想凑个热闹,我带你去便是。”
噼啪。
圆桌上的灯芯炸了一下,烛火摇曳。
“时辰也不早了,我也累了。”燕夜白下了逐客令。
“好,你早些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方青琅起身欲出门,燕夜白又唤住了他,虽有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师哥,从前在药师谷你的医术就是极好的,连阿爹都夸你天赋极高,既是有这样的天赐,莫要负了。我的手已满是血污怎么洗也洗不净了,还望师哥的手,莫要蒙尘,那些事便由得我去做吧,就当为药师谷留下一双素手。”她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字字如烙印般。
他抿嘴嘴角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言语,良久方才缓缓说到:“知道了。”
踏出院子外,方青琅缓缓抬起一双素手,银白的月光映下,素手素净白皙,指骨分明。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有难掩的迷离之色,他轻轻叹了口气,苦笑起来。
“素手蒙尘。”
明月高悬,秦府廊下的风灯也因着皎洁的明月黯淡下去,刚从外归的方青琅走过秦府的长廊准备往房中去。
“青琅哥哥。”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唤住他,似乎等了很久,受了凉意略略带着鼻音。
随着年月的流逝,秦乐容的眉眼全然展开来,比年少时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妩媚。
“秦小姐。”方青琅拱手做礼,带着淡漠与疏离。
秦乐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眉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爱慕之情,她咬着唇畔,向方青琅迈进一步:“青琅哥哥怎的对乐容如此生分,你当知道的,其实......其实我从在药师谷见到青琅哥哥的第一眼便心悦于你。”
揪着裙摆终于说出口的话,使她烧红了脸红晕一路蔓延至耳根。
方青琅的眼眸由浅转深,向后退了两步,又与秦乐容拉开了距离,一拱手,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青琅,谢秦小姐抬爱。”
秦乐容听不出他的情绪,眉头轻蹙绞着手指:“青琅哥哥多年得父亲器重,若是青琅哥哥去求父亲将我许配于你,父亲一定会答应的。”
方青琅微微皱起眉,淡淡:“秦盟主与秦小姐许下的定是一门好婚事,秦小姐安心等着做新娘子便是,今夜的这番话休要再说,实乃折煞青琅。”
秦乐容的表情瞬间凝住了,连同眼中带着的羞怯与期盼一起凝固。
“青琅告辞。”他一拱手长身步出回廊。
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秦乐容的面容转瞬冷下脸去,握紧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她咬着牙恶狠狠的:“从小到大还没有我秦乐容得不到的东西。”
第二日,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室的晦暗不明。
夜风徐徐吹拂,方青琅房中的灯火摇曳明明灭灭,看久了医书看得他眼睛极为不适,合上医术,他轻轻摁着太阳穴,似乎看书看得疲乏,他有些犯困,熄了灯早早睡下了。
夜,愈发的深了。
一股奇异的白烟飘入方青琅的房内,顷刻,房内便传来男子压抑的喘息声。
看得时机成熟,秦乐容推开房门闪入了方青琅的房中,房中白烟还未散尽,失了烛火的亮光又闭合了屋内的门窗,房中一片深沉的黑暗,待得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床榻上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秦乐容咽了咽唾液,原本清脆的声音不再,带着喑哑低低唤了一声:“青琅哥哥。”
修长的手由床榻内向她伸来,捉住她纤细的白皙的手腕,异常滚烫的热度由手腕中源源不断的传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不愿松开,一用力将她拽入了床榻。
秦乐容的衣襟散落,露出里头的大片莹白之肤,白色的中衣和粉藕色的肚兜凌乱的散落一地,罗帐一落,屋内传来男子低沉喑哑的喘息和女子细细的嘤咛。
一室旖旎。
屋外的树枝上,男子嘴角泛起讥笑,低声:“愚蠢。”
清晨,破晓的光照射着每一个角落,驱散着暗夜的污浊。
“啊!”
秦府中传来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叫声,引得府中睡梦之人幡然醒来。
声音是由下人房中传出。
秦元徽到时,下人房的院内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他黑着脸呵斥的:“统统给我滚,今日的事敢走漏半分,我要你们的命!”
一时间院内空荡荡的,方青琅平静的垂着手,声音中毫无波澜:“盟主,青琅就在此候着便是,不便入内。”
秦元徽铁青着脸,“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大步的走入下人房去。
帐子一掀,床榻上的一对男女痴痴共眠,女子的藕臂如藤萝一般紧紧的缠绕着男子。秦元徽面色铁青,由青转白,由白转黑愈发的难看,怒气冲冲的走到木桌前,拎起一壶冷掉的茶水,朝着床榻上纠缠的二人便泼了过去。
“呀!是谁,疯了不成!”熟睡的秦乐容被冷掉的茶水泼醒,看着怒意冲冲的父亲,嘴角隐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不知廉耻!我秦元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来!”秦元徽气得浑身颤抖。
扯过衾被遮住身子,秦乐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父亲,如你见到的这般,米已成炊,我是断然无法再嫁给卓家三公子了。”
“你......你......”秦元徽被秦乐容气的连话都无法说全。
好半晌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说全了话:“为了不嫁给卓家据了这门亲事,你竟然连这等伤风败俗的事都做得出来,我秦元徽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秦乐容的笑意愈发浓烈:“父亲,如今木已成舟你不认也不行了,我打小就中意青琅哥哥,如今也算圆了我一桩心愿,但求父亲成全我便是。”
秦元徽暴怒,指着床榻上的男人:“什么方青琅,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这到底是谁!”
听得秦元徽的话,秦乐容的身子一僵,缓缓的拧过头去,床榻上的男人哪里是什么方青琅,而是秦府府中一个寻常的打杂的小厮罢了。
“啊!”秦乐容尖叫出声,裹着衾被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床。
“青琅哥哥呢?昨夜明明是青琅哥哥!”她不可置信,昨夜明明就是在方青琅的房中,催情的迷烟也是下入了方青琅的屋内,怎的一觉醒来床榻上的男人竟变成府中打杂的小厮。
“混账东西。”秦元徽掌中聚气,一掌拍死了正在床榻上酣睡的小厮。
他的头疼愈发的猛烈起来,眼中的黑点一点点的蚕食着他的神志。
“不可能......不可能......”秦乐容喃喃,脸色惨白颓然的倒在地上。
秦元徽的神志愈发的浑浊,眼中一黑,骤然倒地不醒。
待得秦元徽倒地,方青琅进了屋子。
“是你!一定是你!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陷害于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秦乐容疯狂的扑向他。
方青琅侧身避过,只是静默的看着她,并不避让,眼神平静,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声音冷冷:“秦小姐不过自作自受罢了,想用如此肮脏的手段捆绑于人,最终不过是作茧自缚。”
“是你做的手脚,你根本没有被烟迷住。”秦乐容恶狠狠的咬着牙。
“秦小姐莫非忘了,青琅出自药师谷,若是连这点小小的烟雾都无法解除,岂不是坠了药师谷和尊师方神医的名头。”他漠然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愿意娶我!”秦乐容的眼眸带着怒意与泪珠。
方青琅俯下身去与她平视,眼神逐步阴沉下去:“秦小姐可还记得十年前雨夜给青黛饮下的那盏茶?”
秦乐容心下一冷,面容有了惊惧之色:“你......你居然知道了?”
方青琅竟奇异般的笑起来;“是呀,我知道的很多呢。”
秦乐容听到方青琅的话,脸色又白了几分,眼神慌乱不断喃喃:“我有何处比不过死去的方青黛,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我,她早就已经化成一堆枯骨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青黛没有死,她会看着你嫁给卓家三少爷,一生一世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的声音不再和煦,变得阴沉犹如暗夜的鬼魅。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她在我跟前断了气,你骗我!骗我!我要父亲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秦乐容的声调越发的扬高,如同夜枭般尖锐。
方青琅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以往和煦淡淡的神情:“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失了贞洁没了价值,你说,秦盟主还会不会如以往一般待你?”
秦乐容凄厉的喊叫着,眼中带着恶狠狠的红光,方青琅长针入穴,又快又狠的刺入她的穴位,顿时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唤来了婆子将秦乐容带出屋去锁入房中,没有秦盟主的命令无人再可接近,方青琅对着秦元徽缓缓施针,秦元徽常常的舒出一口气,悠悠的转醒过来。
“乐容如何了?”秦元徽皱着眉。
“已经吩咐婆子将小姐带回房内,没有盟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青琅擅作主张,还请盟主责罚。”方青琅垂着头恭顺的回答。
秦元徽悠悠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青琅,你做的对。这些年来多亏有你在身边帮忙。”
方青琅微笑着摇摇头:“青琅和青黛当年多得盟主收留庇护,此等大恩自是不敢望的,可惜青黛早亡,青琅既是活下来必当全力以报盟主大恩,青琅不会武功,只能替盟主研制强身健体的药物,以求盟主身体康健。”
秦元徽拍拍方青琅的手背:“其实乐容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会不明,只是近来坠月楼虎视眈眈,大有重染中原武林之意,但凭秦家是无法抗衡的,只能想尽办法联络其他世家,乐容嫁给那样的人,我也是......”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
方青琅再度施针才缓缓平息下来。
一时间屋内二人各自心怀所思。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