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了红袖,连翘还得去灶房帮忙准备大伙的晚饭,只见老灶头边洗锅边摸着头上的大包骂骂咧咧。
岂有此理!让我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我就剁了他!说罢一把菜刀深深镶进菜板里。
连翘蹲在地上剥菜,闻言心虚的咽了口唾沫。
外头冷得很,不时有风吹起门帘,连翘加快手脚把菜给洗了,干完活手都被冻得僵硬,出来迎面飘雪,连翘搓了搓手掌,厚的棉袄都给了红袖,她身上只穿了两件单薄的外衣。
呵着冷气来到河边,河面这时已经结了很厚的冰,老灶头非让她来打水,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她放下木桶来到岸边随手捡了块石头狠狠砸向冰面,只见冰面初时有裂纹,再用尽全力砸了几下,冰面终于破开一个小洞,再用木桶敲了几下,大小刚好够下一个木桶装水。
两手早已被碎冰划得破了皮,如今碰了冰水那感觉简直酸爽。
臭老头,明明还有半缸水可用,还要使唤我出来打水。连翘手被冻得僵硬发麻,连提水都困难,只能走走停停磨了不少时间。
还没进去里面便传来老灶头的臭骂,打点水还要磨叽半天,死哪去了!
来了来了。连翘忙提水进去,桶还没放下,绯夜便来寻她过去。
眼看没人帮忙,老灶头在后边死命叫唤,你把她带走了谁来帮忙生火做饭啊!
两人相视而笑,不仅不回头还越跑越快。
绯夜侧目问道:那女子安置得怎样了?
在我营帐里休息呢。连翘低头忙着拧干被水打湿的袖子。
绯夜有些迟疑,踌躇道:主上先前是不同意我带她回来的,我只好向他保证带她回来立马送去难民营。
你还是替她收拾收拾,我这便送她去。
连翘想也没想便脱口道:这怎么行,她一个哑巴去了难民营难保会被欺负,无亲无故的谁会愿意照顾她呀。
可是
连翘当即打断他,别可是了,以后就让她跟着我吧,等伤养好了还能搭把手干活。
许是还在担心君祁衍会不会责怪,绯夜仍然脸色凝重。
放心吧,当初主上肯让你将她带回来就是有意给她一条生路,他也就是碍于面子嘴上不饶人而已。
绯夜想来也是,如此便谢过唐姑娘了。
不碍事。连翘朝他笑了笑。
两人快走到军营门口,君祁衍出来寻人正好瞧见这一幕。
绯夜,孤让你去取东西,不是让你在这和闲杂人等谈笑风生。
冷冷一声惊得二人愣在原地,绯夜立马反应过来将地图递给他,然后自觉的退在身后。
君祁衍扫了眼连翘的手,那日的伤还未好如今又添了几道新伤。
瞧你笨手笨脚的实在不适合给灶房打下手,以后还是过来服侍孤的起居,免得越帮越忙。说罢扭头进了营帐,绯夜看了她一眼也跟进去。
连翘拧着袖子暗自憋笑,刀子嘴豆腐心。
林子那头,藤蛇穿梭于树林间与黑猫追逐,玩了半天还未见要停下的意思。
你可是蛇啊!怎么不冬眠呢?黑猫擦了把汗继续跑,要不是为了减轻连翘的负担,他才懒得当这保姆呢,还吃力不讨好。
突然听闻林子里有动静,黑猫一把拉住藤蛇让它安静下来,他们躲在树梢静静看着几名黑衣人走过。
瞧他们步伐轻盈,武功应该不差,附近便是君祁衍的军营,他们出现在此定有古怪。
翌日,大军整装待发,连翘让藤蛇变成小小一团方便她藏起来,红袖还有伤在身,绯夜便安排她们跟在军医后头有个照应。
途经一座废弃的山庄,此时风雪交加不好赶路,君祁衍下令原地休整。
连翘捧着刚烧开的热茶想给君祁衍送过去,不料心口突然痛如刀绞,茶盏摔碎了一地。
老灶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吼道:造孽啊!我刚烧好的茶,在这冰天雪地生火本就困难,你还给我全倒了!
连翘瘫倒在地疼得大汗淋漓,偏偏那老头还毫无察觉,自个在那跳脚叫骂。
红袖见连翘许久未回便过来寻她,一见她疼得快要晕厥过去立马将她扶起坐下。
老灶头这时才知情况不妙,忙道:有病带去瞧军医啊,你守着她有何用。
红袖点头正要扶她起来,连翘脸色苍白抓着她的手嘱咐道:快去找绯夜。说完便晕了过去。
红袖闻言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跑出去,君祁衍正和将士们讨论要如何过这雪山,外头突然有人闯进来。
侍卫们迅速将她拿下,君祁衍看了眼那急得满脸通红的女子,是她?
绯夜一怔,立马过去追问红袖发生了何事竟如此慌张。
红袖不能言语,只能用眼神急切回望着他,似乎是想让他跟她走。
绯夜试探道:你可是有事要我帮忙?
红袖点头声泪俱下,绯夜为难的看了眼君祁衍,跪下请求道:待卑职回来后再负荆请罪。
君祁衍隐在屋内的脸神色不明,他缄默片刻抬手挥了挥,侍卫立马收剑放了红袖,绯夜跟着她来到连翘晕倒的地方。
不见连翘,只见老灶头死不瞑目的尸体,红袖的心咯噔一下,更是急得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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