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伏进一缕阳光带着些许暖意,小狐狸正慢条斯理的整理毛发,顺带替连翘洗了把脸。
连翘忙被惊醒,笑颜呵斥小狐狸顽皮,紧接着打量睡在一旁的君祁衍,见他脸上气色稍稍有些好转便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活不过明天了呢。
不过随后,连翘又摇头表示情况不容乐观,君祁衍伤势过重,再加上流失了不少鲜血,这里既缺水又缺药,再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现在已是白天,不如出去走走看看环境如何再作定夺,连翘想罢轻轻安置好君祁衍便起身走出洞穴。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原来她们栖身在悬崖峭壁之间的一个石洞里,抬头不见天日,低头不知深浅。
刚才照进洞穴的那一缕阳光只是微风拨开云雾后投射过来的,她俯身靠近悬崖边上,往下抛了一颗石头,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完了,还是万丈深渊!
仰头哀嚎,真是天要亡我啊,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之前她和君祁衍又是怎么来到这山洞的呢?任凭她如何回忆也记不起那天发生过的片段。
就在连翘临近崩溃边缘时,小狐狸从洞穴中出来,用头拱了拱她手背似有话要说。
连翘一脸疑惑看着它,只见它将君祁衍背在身上,嘴里还叼着一捆看似结实的藤条。
连翘脑中灵光一闪忙问道:你是在暗示我将他绑在你身上吗?
小狐狸十分欣喜将藤条交到连翘手中,接着朝她嗷呜了两声,示意她说对了。
这么说你能带我们离开这?连翘眼中重燃亮光。
小狐狸点了点头,连翘心下一喜立马提起藤条将昏迷不醒的君祁衍牢牢绑在小狐狸身上,完事后小狐狸跪下前腿让连翘方便坐上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小狐狸俯冲云霄就像有翅膀般游走在云雾间,此时的风向过大,它又驼着两个人所以无法往上飞,只能顺势一路飞向悬崖底下的峡谷。
连翘总算体验了一把会山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滋味,在风中穿梭的感觉太爽了,微风吹起她垂在胸前的青丝,她紧紧抱住小狐狸一扫连日来的阴霾,侧目瞧了眼被五花大绑的君祁衍此时的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平素有洁癖的他若知晓今日她将他绑在一头狐狸身上估计都快炸毛了。
小狐狸带着他们安全降落到地面,连翘身姿轻盈一跃而起稳稳落地,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小狐狸环绕周围走了一圈。
原来这悬崖底下是一个石谷,顾名思义就是除了石头啥都没有,简直就是寸草不生,更别说水源了。
连翘只觉他们又陷入了另一个绝境,小狐狸放下君祁衍又独自离开了好一会,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看它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是一无所获。
连翘也曾去附近找过水源,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这里天气变化多端,白天正常,夜晚骤冷,再这么待下去迟早不是饿死、渴死就是冷死。
入夜后石谷陷入一片黑暗,连翘找了个勉强有光线的地方安置下来,而君祁衍的身体状况也令人担忧。
随着伤口发炎,他开始有嗜睡和高热的症状,虽说期间懵懵懂懂有醒过一两次,都是眨眼又昏睡了过去,完全没有交流。
水、水君祁衍舔了舔自己干涸开裂的嘴唇,似是极其渴望想要喝水。
连翘不禁着急起来,他这样子再喝不到水就真的能把自己烤熟了。
视线投落到地面的一块碎石上,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连翘捡起石块咬牙往掌心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伴着剧痛鲜血立马涌出来,她忍痛握拳将血滴入他嘴里来缓解口渴。
看他失去意识也喝得甘之如饴,她苍白的小脸勾起一抹苦笑,天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他,他死了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她出神这会功夫伤口逐渐止住了血,君祁衍还意犹未尽紧皱眉头,她立马再在伤口上划了一下,钻心的痛让眼泪都快飙了出来,这下他喝足了总算稳稳睡去。
连翘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伤口便挨着小狐狸躺下,失血过多让她眼冒金星,君祁衍在她怀里睡得很熟,更无意识的反抱住她。
不知过了多久,烈日当空,有一孩童背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竹筐慢悠悠走过来,时不时踢飞脚下的石头,嘴里哼着自己胡乱编的小曲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他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一头长着八条尾巴的怪物迎面走来,那赤褐的双眸透着一股冷意,在看见他后似乎又很欣喜。
孩童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吓得不轻,转身欲拔腿就跑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他立马扯开嗓子朝身后之人大声呼救,爷爷!有怪物!有怪物!
正忙着捡石头的驼背老人闻言立马拿着锄刀赶过来,在看清孙子跟前那个庞然大物后吓得腿脚发软险些失禁。
眼前这怪物尖嘴竖耳,浑身雪白毛绒绒的,竟有点像狐狸,不过体型这么大,还长着八条毛茸茸尾巴的白狐他还是头一回见。
再看仔细点,这白狐背上还驼着两个人,它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攻击他们祖孙俩的意思,难道是希望他们帮它救人?
你是让我救他们吗?驼背老人颤颤问道。
嗷呜。小狐狸闻言跪趴在地上似在求他,不能言语只能嗷呜嗷呜的叫。
如此通灵性的灵畜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看它对他们并没有恶意,而躺在它背上的两个人似乎危在旦夕,他叹了声气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
炜炜,你快去喊李叔李婶他们来帮忙,还有看看沈大夫回来了没有,也请他来一趟。
炜炜不懂爷爷为啥让他喊人,他心有余悸点了点头,边跑边回头偷偷看那只白狐,白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它,还未等它抬头他便一个激灵头也不回的狂跑回村子。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