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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坠崖风波

    花烙暗自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蛊铃上以血为媒,催动里头的子母蛊。

    她抬手擦拭嘴边溢出来的鲜血欲起身,男刺客立马扶起她,一手还用剑指着绯影等人提防她们偷袭。

    花烙从怀里摸出蛊符,绯影一惊急忙喝止:你想干什么!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主子吧,这会怕是凶多吉少了,呵呵。花烙满脸得意,带血的嘴角说不出的邪魅。

    你还没等绯影盘问清楚,周围突然狼烟四起,这种黄色的烟雾有剧毒,不少侍卫纷纷中招倒地。

    绯影和绯夜久经沙场多年,自然认得这毒烟闻不得,连忙屏住呼吸捂嘴防止吸入毒气。

    半晌,一阵大风吹过,毒烟消散了不少,等勉强能视物时却发现花烙与那名男刺客原地消失了,刚才定是有人故意放毒烟掩护她们逃跑。

    绯影顾不上再追,刚才花烙所说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得亲自去确认一下。

    循着方才君祁衍离开的方向跟过去,只见悬崖上滴落的鲜血触目惊心,扫视周围不见其踪影,唯独剩一把镶嵌宝石的短匕首冷冷躺在血泊中散发幽冷的光芒。

    绯夜寻遍四周也不见他们的踪影,清俊的面容不禁浮现担忧,道:主上和宛妃娘娘不知所踪,怕是遭遇了不测

    住嘴!绯影沉声打断绯夜的话,眼底闪过怨恨,咬牙道:早知唐婉留不得我便该早些杀了她!

    绯夜一愣,劝说道:事情查清楚之前莫要过早下定论。

    看着冷风呼啸而过的悬崖峭壁,鼻尖狠狠一酸,若是主上有何闪失,她就算是死我也要将她挫骨扬灰。绯影转身离开,语气生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绯夜叹了声气,两眼望着脚底下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出神,现在只盼君祁衍他们能平安无事,不然他们护主不力便是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身后悄无声息出现四名玄衣护卫跪地听令,绯夜将匕首捡起来一番端详后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到悬崖底下搜寻主上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待事情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许声张此事,明白了吗?

    得令!

    入夜后的天气骤变,洞口外寒风呼呼冰冷刺骨。

    连翘只觉有东西踩在她背上很不舒服,朦胧间睁眼欲翻个身,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八尾白狐劈腿踩在她背上埋头舔理身上沾血的绒毛。

    连翘顿时一口气哽在胸口咽不下去,敢情这货拿她的背来当肉垫践踏了。

    小狐狸忽而抬头看她,发现她醒后立马兴奋得钻进她怀里嗷呜一声舔了舔她的脸。

    连翘瞥一眼它的尾巴,是小狐狸没错了,当初在行宫被唐紫寧削去了一条,现在就是八尾狐。

    不管怎样,再见到小狐狸还是很高兴的,连翘还以为那次被唐紫寧重伤后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想到方才它在舔身上的血,连翘忙起身欲检查它的伤口,你伤哪了?

    嗷呜、嗷呜。小狐狸又舔了舔她掌心示意自己没事,连翘这才发现自己满掌都是干涸的血迹,便连身上也沾染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哎,这血胡乱摸索了一通也没发现自己有半分闪失,那这血是哪来的?

    环视周围只见都是岩石生成的洞穴,到处昏暗潮湿,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才能勉强视物。

    忽地想起昏倒前她是和君祁衍在一起,期间发生过什么她全然想不起来,脑袋昏昏沉沉有点倦意。

    咚咚。身后忽然传来石头滚动的声响,连翘立马提高警惕,依稀看见洞穴旁好像坐了个人,她小心翼翼靠近一看,只见君祁衍双目紧闭靠坐在岩石旁一动不动,脸上血色褪尽白得像一张纸。

    连翘想凑过去看他,不料指尖触及一片濡湿,低头一看地上滩着鲜血。

    君祁衍,你醒醒。连翘轻轻推了推君祁衍想唤醒他,他却仿佛听不到般没有任何反应,整个身子一侧头挨向连翘肩膀。

    连翘一惊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有气,想罢心里松了口气,还活着。

    轻轻将他放躺在地上,衣袍几乎全被血浸湿,连翘仔细翻看他身上的伤口,最后在腰侧发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创口,看起来像是被利刃所伤,许是刺中了动脉,所以才会血流不止。

    如果不是有鲜血流出几乎很难发现有这个伤口,再看伤口周围隐隐发黑,凶器应该涂了剧毒。

    连翘不禁疑惑,君祁衍武功这么高竟也有人能伤得了他,可见那人身手不凡啊。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他抱她撤退时遇到了谁又发生了什么为何她全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就好像平白无故丢失了一样。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替他止血先。连翘从裙摆上撕下几块布条替他包扎,再为他把脉看看伤势如何。

    半晌后,连翘蹙眉收回目光,下毒之人的手段十分高明,一时之间连她也束手无策。如今在他体内有两股真气在相拒抗衡,此毒激发了他体内的寒气,导致血脉逆转而行,若是换作寻常人早就炸了,也就他勉强还能撑会,不过能不能活就玄了。

    连翘突然想起她被那女刺客要挟时趁她不注意往她身上顺了一样东西,忙打开一看是一枚通体散发红光的丹药,先前听他们说起好像叫凝魂丸来着。

    凑近闻了闻,丹药散发着一股好闻的药草香,她孤陋寡闻也猜不出这其中都掺和了哪些草药,不过看他们都争得你死我活,约莫是好东西罢。

    想罢撬开君祁衍的嘴喂了进去,至于这药管不管用就看他的造化了,要是有毒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兴许还能以毒攻毒呢?

    皎洁的月光映在他眉目如画的面容上,竟叫人有些看痴了。连翘好整以暇的歪头打量他,不得不承认这块冰山睡着时比他醒着要顺眼多了,至少不会瞪她。

    冷。君祁衍在梦中微微蹙眉,仿佛置身于寒冰炼狱中难受的哼着呓语。

    连翘犹豫了一瞬将他扶在怀里取暖,但这明显远远不够,他发冷的身躯止不住在颤抖,她替他搓手臂搓掌心也于事无补,还是那么冷。

    看了眼周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连生火的干草都没一根,无奈之下瞟了眼一身皮毛的小狐狸。

    小狐狸似猜到了什么,委屈的嗷呜一声便将身体变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任人蹂虐。

    连翘一喜忙将君祁衍挪过去,两人紧挨在小狐狸身旁取暖,洞外寒风瑟瑟,连翘眼皮子重得在打架,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也闭眼养神,怕他们着凉便用尾巴卷在他们身上充当棉被,闲着的尾巴还时不时驱赶想飞过来吸血的蚊虫,两人一狐就这样相拥而眠度过这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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