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书心中开心极了。
王涛若是这么轻易就把证据卖了,则他们得了证据,查出是谁杀了朱由武,朱儁便欠了自己一个人情,能让朱儁这种实权将军欠人情,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而王涛若是硬撑着不卖证据,则他今日的窘况,明日便会通过国子监士子们的攸攸之口,传遍整个洛阳城。
所有人都会知道,蔡邕大人亲自点的女婿,蔡琰的未婚夫,是个抠门到连3000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吝啬鬼!
梁君书越想越开心,笑道:
“要是今天王大人不拿三千两银子出来,咱们国子监就得跟着王大人被扫地出门了啊!”
国子监士子们眼看王涛被逼到了尴尬的境地,顿时开始起哄,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若是王涛因为付不起饭钱,被赶出了春华流樱,王涛明天便会在洛阳城臭名远扬!
掌柜的目光如炽,看着王涛铁了心要吃霸王餐的样子,他笃定了王涛是来闹事的,便再不迟疑,向外大声道:“有人砸场子!”
三个黑衣打手瞬间涌了进来,气势汹汹的朝王涛走来。
而就在此时,王涛拿出一沓银票,眼看全是一百两面值,那厚厚的一沓怕是有上万两。
国子监的士子们看到这一沓银票,眼睛都直了,他们早听说过王涛是颍川郡首富,却没想到王涛有钱到这种地步,上万两银票随随便便就往外扔。
打手们看到银票,也都愣了一愣,暂时停住。
“凭着这些银子,能不能买下这一桌饭食?”
掌柜的神色一愣,眼神凛然,能直接拿出来这么多钱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个人物。
还没等他说话,王涛忽然拿起酒杯,狠狠砸向地面。
隔壁的甘宁猛然睁眼,一脚踹开墙壁,出现在雅间之内。
国子监的士子们吓了一跳,有几个更是尖叫出来。
“凭着我这小弟,配不配当你们的贵宾?”
甘宁嘴角一撇,身形一闪,也不知这么做的,只听三声沉闷的“砰砰”声响起,三个打手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掌柜惊的肝胆欲裂,他曾听说有厉害的江湖人士能够一剑断水,可厉害到一脚破墙,一招击晕三人的,他还真就是头一次见!
国子监的士子们大惊失色,还以为王涛要对他们不利,惊叫道:“王涛!你敢!”
场面正混乱之间,王涛再次从怀里拿出一物。
那是一张黄纸。
“凭着这张地契,能不能让你叫声爸爸?”
掌柜的眼神一晃,只见那黄纸上写着《春华流樱产业契约》几个字。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声,心中冲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急忙向下看去,只见详细的契约内容之后,跟着两个用漂亮小隶写着的名字。
曹嵩。
掌柜的一时之间惊的肝胆欲裂,他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那签名的真实性,那个独特风格的签名曾经在他的帐簿上出现过无数次。
最后一栏还有另外一个签名,在“转让者”的后方。
王涛。
掌柜的呆住了。
国子监的士子们急的很,他们想知道那张黄纸上写的什么。
“掌柜的?干什么呢!”
国子监的士子们刚问完,忽然看到掌柜的浑身颤抖,而后“扑通”一声,跪在王涛面前。
这一跪,却是直接把国子监的士子们跪懵逼了。
王涛笑道:“我竟然还不知道,曹大人还给我这么一个厉害的掌柜。”
掌柜面色沮丧,如丧考妣,一个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啊!东家息怒!”
王涛惊奇道:“你是不是还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
这回轮到掌柜的惊奇了:“东家连这都知道!”
“你刚才说这一桌饭要我多少钱?”
“东家来吃饭,是春华流樱的荣幸,自然是不要钱的!”
“你刚才说要收我3000两,收他们10两?”
掌柜的又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小人口误!明明是收他们3000两,东家免费!”
王涛冷哼一声:“这一桌明明有猩猩之唇,东海之鲍,你卖3000两?你想让我赔本?你这掌柜不能要啊!”
掌柜的心中欲哭无泪,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他不得不对国子监说道:“诸位!这一桌饭钱不能少了,我给诸位打个对折,6000两!”
梁君书目光猛然一沉:“掌柜的,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掌柜的偷看了一眼王涛,心中沮丧至极,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东家啊!
恰逢此时,王涛说道:“6000两够吗?怕是连运送东海之鲍的路费都不够吧!”
掌柜的一咬牙:“诸位!饭菜价钱涨了!一万两!若拿不出这个钱,今日便要暂且留下诸位,通知诸位府上,来送银钱来了!”
通知自己家来送钱!
这是何等的耻辱!
纨绔们欺负了老百姓一辈子,更是将寻常的官员踩在脚下,就连何进这种大人物,他们都敢冲上去咬上一口!
若今日被留在春华流樱,灰溜溜的等家里送钱来,那便是他们平生的奇耻大辱!
国子监的士子们瞬间就暴怒了,大声道:“王涛!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若你敢伤了我们,明天就要你掉脑袋!”
他们之中不乏地位尊崇的皇亲国戚,而王涛只是个普通官员而已,在阶级分明的大汉朝,若是下等人冲撞了上等人,杀头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