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书笑了笑:“王大人,不必硬撑着了,我知道你是颍川首富,但颍川和洛阳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的。”
“世人都知道春华流樱是洛阳城最奢华的酒楼之一,外面的暴发户,只要来了洛阳,都是要花费重金,来春华流樱吃上一桌酒席的。”
“但世人却是不知道,洛阳的文人士子来春华流樱,和外面人来春华流樱,价钱是不一样的。”
王涛愣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春华流樱以后可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了,这些事情必须得问清楚。
梁君书索性跟他解释清楚:“春华流樱本就是只对洛阳文人士子,和达官显贵们开放的高雅场所,作为交流之用。”
“客人是分四六九等的,像我们这样从国子监出来的人,便是上等,只需要随便画几个钱,就能得到最上乘的服务,甚至能登上楼顶赏月。”
梁君书眼神不屑的看了一眼王涛:“像某些路人来这里,便是下等,不但吃饭要花费重金,连登楼都有限制。”
薛放适时的补上一句:“春华流樱有规矩,道德败坏者不得入楼,九等人不得入楼!”
梁君书笑了笑:
“他的意思是,春华流樱,不是王大人这样的商人,该来的地方。”
王涛脑门上青筋猛的一跳,不想跟他们纠缠这些,便说道:
“你说要买我的证据,你出多少钱?”
梁君书讥诮的一笑:“这就对了嘛!”
他扭头看向薛放:“对商人,还是用商人的方法管用!”
众人哄堂大笑。
王涛心道:真是一群疯狗,还是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喷子,抓着什么都能喷!
王涛想来不喜欢跟狗计较,可眼前这场面,他不仅要跟疯狗计较,还要认真打交道,就很痛苦。
梁君书拿出一沓银票,洒在王涛面前,说道:“不多不少,足足八千两白银!你可要点好!”
八千两,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王涛面无表情,一撇嘴:“没诚意。”
对面容不得一点激,王涛这么一说,有人顿时就炸了毛。
“狮子大开口?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让你一个贱商进门,已是天大的恩赐,你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来人呐!叫掌柜的过来!我倒是要问问,现在什么野猫野狗都能放进春华流樱来了!”
梁君书和薛放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笑容,事情在朝他们商量好的方向发展着。
等到掌柜的被叫到桌前,便能好好羞辱一番王涛,让他知道,洛阳城可不是他这种贪官污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掌柜的很快就被叫进门。
梁君书立刻道:“掌柜的,你跟对面这位王大人讲一讲春华流樱的规矩。”
薛放言语中更是带着警告:“掌柜的谨慎言词。”
国子监的士子们早就认识春华流樱的掌柜,这些年来,掌柜的在春华流樱招待过无数客人,有朝廷的重臣、异邦的大官、称霸一方的军阀,甚至是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此人心思玲珑,奸猾无比,看人脸色很有一套。
掌柜的满脸笑容,点头哈腰,这几位年轻士子是春华流樱的常客了,个个都是背后有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他们要想搞谁,那人今天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掌柜的缓缓扭头,看向王涛。
“这位爷,您是哪位?”
“我是王涛。“
“却是没听过您的名号,您有邀请函吗?”
“没有。”
“预约了吗?”
“没有。”
“跟曹大东家打过招呼吗?”
“没有。”
饶是掌柜的修养极高,也忍不住有些微怒,这人什么都没有,岂不是存心来砸场子的?
若是得罪了国子监的这些纨绔子弟,可就麻烦了。
掌柜的连称呼都变了:“这位客官,那便请离开吧,春华流樱不招待无名之辈。”
王涛心想,看来曹嵩并没有把春华流樱转让一事告诉掌柜。
王涛指着桌面上的奢华菜肴:“这一桌,要多少钱?”
此话一出口,包间之内哄堂大笑,国子监的士子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有王涛面色如常。
掌柜的脸上依然没有讥诮,他在这春华流樱呆了十几年了,早已明白天下卧虎藏龙的道理,等闲不敢小看别人,便郑重答道:“若客官要结账,便是一桌三千两。”
王涛指着对面的国子监士子们:“若是他们结账呢?”
掌柜的看了梁君书一眼,笑道:“若是他们,只需十两银子。”
王涛脸一黑:“曹嵩让你这么定价的?”
真就不好好做生意呗!王涛甚至开始怀疑,就凭春华流樱这两下子,曹嵩是怎么做到大汉朝首富的?
掌柜的对王涛更加厌恶:“大东家的名字,不是谁都能随便说的。”
王涛呵呵道:“我没带钱,这么办?”
梁君书成心要看王涛的笑话,顿时说道:“哎呀!王大人贵为颍川郡首富,难道是舍不得拿出3000两银子来?”
他问旁边的同伴们:“谁带了十两银子?”
众人都说没有。
梁君书哀叹一声:“哎!王大人!不是我们不帮你啊!我们也实在没有!我刚才拿出来那些钱,还要买王大人手里的证据呢!”
“要不然,王大人先把证据卖给我,王大人有了钱,就能付得起这一桌饭钱了!”
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