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依旧一片寂静.
且不说大家伙这会都有些同仇敌忾的针对盐税,只是被接连打击,不能出声.
可是这会的形式严峻,就是原本有准备奏章的六部官员,也不敢在这个枪打出头鸟的时候冒头上奏本.
终于,在三组账房先生的,合力的核验之下,官盐的账本终于是先送来了一些.
“啧啧啧,且不论朝堂之外的押运的毒盐,在长安地界,居然就有七家贩毒盐的盐坊,除了胡敬闻,还有六位朝官参与其中.
啧啧,如今,尔等还不出来认罪吗”
满朝文武皆尽死寂,等待着这六人出面,他们也想瞧瞧,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底线的做出这等事来.
他们哪怕赚得多,压榨的狠,但也不至于要人的命.
而长孙钰基本也是这种评判标准,奸商,没人管你,最多就是行政处罚一下,但是弄到出人命,那就不是一种说法了.
“几位,不用我在多费口舌了吧.”
终于,六位带着哭丧面庞的人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陛下,我等全是鬼迷了心窍,请陛下法外开恩呢啊.”
已经死到临头,终于意识到避无可避的六人6,此刻终于在朝堂之上哭闹成一团.
李二的神色冰冷,毫不留情的说到:“刚才御史大夫已经说过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给了你们很多次机会,可你们并没有珍惜.”
“朕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们知道的其他参与者,甚至是主导的人.
朕会抄没你们所有的家产,送入大理寺严加盘查,但会于你们留一脉香火,充于徭役.”
几人终究是万念俱灰,一片惨淡.
长孙钰摇了摇头说到:“几位大人,不是本官说你们.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你们就趁早认清现实,接纳吧.
难道你们不要为你们的子孙后辈留下一脉香火吗断子绝孙那可是天底下最为不孝之事,你们总不想自己的孩子在长大之后,还背上一个不孝之后的名声吧.”
涂桓貌似回过了神,一种决然的神色充斥在他的面庞之上,他决绝的问着长孙钰到:“长孙大人,若是本官在这时招供,还能来得及留下这一脉香火不绝吗”
看着他的神色,长孙钰点点头到:“你可以送一名子嗣过来,本官可以向你保证,这名子嗣,我会让他将来有替自己身上背负的父辈罪名挽回的机会.
既然别人都已经要招供了,给望,让他说的更加全面一点,对自己而言根本没有坏处.
涂桓像是感激,又像是悲着长孙钰问到:“下官一生,过错良多,或有无奈,但终究没有守住本心,同流合污,是下有应得.
直到遇见了长孙御史,才幡然悔悟.”
“下官只有一点,诫长孙御史,此事的干系之大,利益纠葛之深,甚至有可能威胁到长孙御史的身家性命,长孙御会一直查吗”
听到这一句,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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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坐在龙椅上,非常霸气的来了一句:“他们小看了长孙御史,更加小看了朕.”
长孙钰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涂桓.
“哈哈,陛下,臣认罪了.”
涂桓笑出了泪来.
“长孙大人所猜测的都是对的.
如果不是下官知道其中的种种不可能为外人所知,下官甚至都要怀疑,长孙大人就像整个规则的制定者.”
“臣的确是以次充好的方式进了毒盐,而这些毒盐,大多都来自于附庸于士族门阀,五姓七宗的盐商.”
满朝文武皆尽哗然,难怪涂桓会如此的抓狂,士族门阀,不说别的,至少是有着那样的影响力,也有着那样潜藏的实力,能够置他这样一个官员于死地.
要想彻查士族门阀贩卖毒盐,就形同于要将天下毒盐吃死人的绝大部分人命算在士族门阀上,要么不动则已,要么就要跟士族门阀彻底开战,这其中的影响力和压力,可想而知.
涂桓之所以甚至不惜得罪皇帝,满门抄斩,就是因为不论得罪了哪一方,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与其这样,不如让士族门阀那边的那名质子能够得到善待.
可是长孙钰狠狠的戳穿了这个假象.
氏族门阀是吃人的.
送到氏族门阀质子的生命也不在他的掌握之内而且确实很有可能如长孙钰所说,他送到世族门阀的那些质子,最终也有可能被斩草除,与其这样不如让和氏族门阀水火不容的朝廷和有着这样能力能够彻查下去的长孙钰,答应给他留一名子嗣.
也难怪涂桓还要特意问长孙钰会不会继续查下去.
显然长孙钰是会查的,因为他和士族门阀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一天两天.
“士族门阀!朕念其功,未曾有过薄待,但这群口口声声念着孔孟之道,背地里却行着这些龌龊之事的士族门阀,竟然敢操持毒盐,殆害大唐的子民,殆害朕的子民,其罪不可恕.”
涂桓惨淡的笑笑:“陛下,除此之外.
借着沿丝的运送,以学做好了暗地标记的毒盐,也会送到各地之中知晓此事并勾连此事的地方官员的手中,铺开贩卖,这些官员大多占据着各地县郡州府的重要官职.
臣只知晓其中部分的名单,其余的,臣也无能为力了.”
“那你就在大理寺中将名单给朕全部写出来吧.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治罪.”
李二心中的无名火异常的强烈.
今天的他可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平常他和士族门阀就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局面,所以谁也不敢妄动,而士族门阀还稍稍占据上风.
但现在,他可就有理有据的可以狠狠反击一把了,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味.
“罪臣涂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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