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陷入沉寂。
牛犇能感觉到眉心开天印记的滚烫——
那是警告，亦是某种程度的……共鸣？
他心中念头飞转：
对方拿出三大文明的本源种子，手笔之大堪称恐怖。
这等交换，表面看洪荒似乎不亏。
但创世法则种子一旦离界，会不会导致洪荒某条根本法则松动？
巫师文明所谓的“补全体系”，究竟是研究借鉴，还是另有图谋？
更重要的是.......对方为何笃定自己身上有，或至少能接触到种子？
牛犇没有去接那三团光芒。
他盯着真理之眼，一字一顿：
“前辈既知种子珍贵，当也明白，
此物与洪荒存续一体共生。
纵是圣人，亦不敢轻言取用。”
........。
真理之眼深深看了牛犇一眼：
“老朽并非要求驾驭或复制它。
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老朽所求，只是一次‘观察’的机会——借一缕法则映照之痕，
辅以我巫师世界传承自混沌纪元的‘根源解析术’，
尝试推演它与诸天万界底层逻辑的共鸣点。”
“故而老朽带来此物。”真理之眼从怀中取出一方石匣。
石匣打开，里面是一截干枯的……根须？
根须虽枯，却散发着让牛犇体内创世法则印记都为之震颤的气息——
那是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混沌原点”的味道。
“这是‘世界树始祖’最后一段根须。”真理之眼声音低沉，
“它诞生于盘古大神开天前三万个混沌纪元，曾孕育过十二个完整大世界。
若将它融入洪荒地脉......可抵三枚创世法则种子消耗的本源。”
牛犇呼吸一滞,世界树始祖——
那是混沌编年史中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物。
据说其一片叶子便能托起一方大千世界。
“若此物为真!”
..........。
“老朽可立‘混沌见证之誓’。”
真理之眼似乎看穿了牛犇的犹豫补充道，语气郑重，
“此外巫师世界愿与洪荒缔结‘永恒知识同盟’。
共享今后十个纪元内，我界在所有法则领域取得的关键突破——
包括但不限于对‘维度折叠’、‘时间枝杈收束’、‘逻辑武器防御’的最新理解。
洪荒可派遣学者常驻全知图书馆前五层。”
巫师世界的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
..........。
牛犇沉默良久，脑中飞速权衡。
“风险极高，但收益也高得惊人。
世界树根须对洪荒的补益是实实在在的，巫师的知识共享更是无价之宝。
而己方需要付出的，
只是一缕法则投影的有限观察权，且有混沌誓约约束。”
但他心中的疑云并未散去，反而更浓。
巫师文明的表现，不像是在做一笔等价交易，
更像是在........赶时间。
他们急于获得“无中生有”的特性，为此不惜血本。
..........。
“此事，”牛犇终于开口，每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非我一人可决。
创世法则牵系洪荒存续根本，我必须禀明师长，
并与诸道友共议。”
真理之眼符文眼眸中光芒微闪，似有遗憾，又似预料之中：
“理当如此。老朽可等。”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剔透的水晶球，
球体内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沿着玄奥轨迹运行。
“这里面是‘法则解析术’的基础篇，
以及巫师世界对多元宇宙十七种主流法则体系的详细分析报告。
你可先观之，三日后，老朽再来拜访。”
说完，他起身撤去三重结界，
留下一枚烙印着巫师徽记的幽暗符文石：
“若洪荒有决议，凭此石可在任何地方唤我。”
黑袍老者离去后，结界消散。
.........。
结界消散，洞府恢复如常。
牛犇独坐案前，望着那枚符文石，神色凝重如铁。
孙悟空一个筋斗翻到牛犇身边，抓耳挠腮：
“牛大哥，那老倌儿神神叨叨的，
说的那啥种子，真那么要紧？”
“要紧？!”牛犇轻吸一口气，拿起那枚符文石，
感受着其内部精妙到极点的能量封印结构，
“他所说的创世法则，是洪荒一切存在的‘第一因’。
盘古大神劈开混沌，并非只是分开了清浊，
更是‘定义’了何谓清、何谓浊，何谓有、何谓无。
这一定义万物的根本法则，便是创世法则的核心。
此物若处置不当........!”
他没说下去，只将符文石谨慎收起，随即拿起水晶球，神念探入。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法则解析术·基础篇：通过构建‘真理模型’，
将复杂法则拆解为基本符文单元，
再分析单元间的连接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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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体系分析报告：机械法则逻辑，核心弱点在于‘悖论攻击’；
信仰神圣誓约，可通过‘渎神仪式’削弱；
深渊恶魔契约，最怕‘圣光净化’.......。】
..........。
牛犇越看越是心惊。巫师文明对法则的研究，
已深入到“庖丁解牛”的境界。
他们不追求力量的宏大磅礴，
而是专注于剖析力量的结构、运行规律与内在弱点。
这种“解析万物本质”的思路，
与洪荒“感悟天道、顺应自然”的修行之路截然不同，
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具.......攻击性。
“好精妙的手段，好犀利的眼光。”牛犇喃喃道，
“若能将此法与洪荒的感悟之道结合，取长补短.......!”
“牛大哥，这老家伙能信吗？”
孙悟空难得正经起来，火眼金睛盯着那枚符文石。
牛犇沉吟道：
“至少目前看来，交易诚意很足。
他主动提供基础部分和报告，既是展示实力与诚意，
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在告诉我，即便洪荒拒绝交易，
巫师世界也有能力通过其他途径，
花费更大代价和时间去研究创世法则。
我们拦不住!”
..........。
杨戬第三只眼银光流转，低声道：
“那我们要交易吗？
创世法则毕竟是洪荒万法之根，不容有失。”
“交易，但要有限度，更要掌握主动。”
牛犇眼中精光一闪，已有决断，
“我们不能给他完整的法则投影。
但我可以尝试.......提供一份‘简化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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