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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巴纳比

    越过教堂洒满灯光的小路,属灵栖居的光透过玻璃,恒定的暖光等候着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西伦换了居家棉服,缩进被子里,关上了卧室的灯,不过客厅的灯一直亮着,以防晚上有人来找不到路。

    但就在此刻,门被敲响了。

    值班的卫兵去开门,然后便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背着一个人,然后重重地摔倒在门前。

    “你们......”卫兵还没说什么,却看到后面的门被推开了,西伦匆匆跑出来。

    “艾瑟尔?你是…………巴纳比?”他连忙走到他们面前,认出了他们。

    巴纳比他不陌生,就是那个当初说想当神父的男孩,最近的神学课上也非常努力,会下课后自己看书,认识的字也越来越多了。

    艾瑟尔他稍微有些陌生,但她是自己的学生,玛蒂尔德也经常提起她和赛琳娜。

    “帮我把他搬到床上去。”西伦自己背起艾瑟尔,吩咐道,“辛苦了。”

    但就在他背起艾瑟尔时,那只苍白瘦小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

    她没有说话,但西伦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会救活他的。”他认真地说道,如同一个誓言。

    艾瑟尔的手终于松了下来,沉沉地在他肩膀上睡去。

    很快,他们便被放在客厅的临时床上,西分别给他们用了一次圣疗。

    艾瑟尔那边没什么问题,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气息也顺畅了,脸上略微泛起了血色。

    但巴纳比那边非常糟糕,圣疗的光柱如同倒在冰上的熔岩一样,瞬间蒸腾起大片大片的水雾。

    在“嘶嘶”的声音里,男孩像煮熟的虾一样弓着身子,发出痛苦的惨叫。

    西伦瞬间切断了神念的输出,连忙走上前,扯开他的衣服。

    他满是伤痕和淤青的身体变得赤红,四肢泛着诡异的冰蓝色,冻得发硬。

    刚刚那道圣疗让冰蓝色后退了一些,露出黑色的坏死组织,但也让他的躯干滚烫如沸水。

    西伦面色凝重,他委实没见过这种情况,以往都是一个圣疗不够就多来几次。

    他顺着巴纳比的四肢,看到了那些伤口和冰晶,他的瞳孔陡然一缩。

    那些冰蓝色的结晶像寄生物一样爬满了伤口,如同璀璨的碎钻,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西伦还看到了他脖颈后的烫伤,然后从衣服里找到了自己送的领扣。

    这枚他的贴身物件不免沾染了许多神念的气息,在巴纳比受到侵蚀时死死地护住了他的头颅和躯干,外层的黄金微微融化,仿佛疲惫不堪。

    “呼………………”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对一旁的护卫说道,“你去联系无霜高塔的萨曼莎女士,向她要一些木,最好让她亲自来一趟。”

    吩咐完后,他找到自己的牧杖,沉声宣誓??

    “你虽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我与你同在!”

    神术?神恩代偿!

    冰与火在西伦身上交织,但以他强化过后的体质还扛得住。

    淡淡的金色光雾弥漫进巴纳比破损的身体,平和的光芒似乎令那些冰晶感受到了威胁,但闪烁了几下后,却又陷入了寂静。

    这是神恩代偿的第一阶段,这个阶段最长持续一整天,期间会稍微分摊一些伤害给施术者,如果受术者死亡,则会以施术者重伤为代价豁免一次,并且直接结束这道神术。

    任何人无论是否曾被豁免过死亡,一生只能承受一次,也就是说每一次释放都要谨慎,最好是在临死前的一刻使用,确保不会被浪费。

    西伦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

    为什么巴纳比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和艾瑟尔在一起?他们遇到什么了?

    艾瑟尔似乎也不太对劲,但情况好一些,圣疗之后就静静地睡去。

    他有些焦虑地在室内踱步了起来,顺便换上了主教黑袍,然后又摇响了主教公署的传声筒。

    “格林,还醒着吗?”西伦毫不留情地叫醒了这位劳碌的秘书。

    “啊是,有什么吩咐吗?”格林一身睡衣,赤着脚跑到客厅里拉起传声筒。

    “出事了,派人调查一下艾瑟尔和巴纳比的家附近,看看他们今天做了些什么,把我们的骑士都叫起来,出去巡逻一圈。”

    “是!”他连忙应道,然后打开警署的传声筒。

    “这里是主教公署,我找亚瑟......什么?他还没回去?自从晚饭后就没消息了?”他悚然一惊,原本对主教半夜来消息的些许怨气也瞬间消散了。

    另一边,西伦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为艾瑟尔又补了一道圣疗,思考着要不要叫醒她。

    忽然屋内的光线被扭转,如同一个瑰丽的万花筒,西伦诧异地看了过去。

    不过那东西扭来扭去,空间被不断切割、绽放,却始终没有下一步。

    五分钟后,地上浮现出一行蓝色的荧光文字。

    “卡住了,能不能离远一点?”

    西伦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建筑的另一端,那片空间异象才化为一道传送门。

    西伦莎狼狈的身影从外面钻了出来,手外提着一个木盒。

    “怎么回事?”巴纳问道。

    “......他身边的神念干扰太小了,开是了传送门。”西莎有奈地看了我一眼,“病人呢?”

    巴纳指了指你旁边的病床。

    “哦!被同化了一半的个体吗?真是罕见的标本......”你眼外泛光,“有没完全同化,他护住了我?”

    懒得管邓新莎嘴外嘀嘀咕咕的“标本”“案例”,巴纳点了点头:“算是吧。”

    “怪事……………”你绕着艾瑟尔看了一圈,“感觉是完全是同化,而是一种......相互的,平等的关系,但那个过程被他弱行打断了,现在我体内没两股想保护我的力量。”

    “保护?”邓新指了指艾瑟尔饱满的左手,“肯定是保护的话会那样吗?”

    “那应该是我弱行激发了本就是生疏的力量,那种冰晶和血液关联很小,我贸然运用了太弱的能力,导致这外的血液被抽干了。”西伦莎看了看这又白又饱满的肢体。

    “你得告诉他你的一个猜测......”西伦莎皱着眉头说道,“榛木应该不能压抑它的力量,但我的七肢还没完全转变成了另一种形态,肯定直接去除,我的七肢都要全部截肢。”

    巴纳沉默了,我的圣疗也有法让死去的肢体重新复苏,这有异于断肢重塑,而我才刚刚到了不能生长一些肉芽的程度。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长出一口气。

    “你想试试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