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卡片打孔,使用特制的打孔机在卡片上打出相应的孔位。
这些孔位的位置和数量取决于要表示的数据或信息。
打孔机通常由一系列可调整的针组成,这些针可以根据需要移动到卡片上的不同位置。
打孔完成后,需要进行校验以确保卡片上的孔位与预期的数据或信息相匹配。
这可以通过人工检查或使用专门的校验机器来完成。
制作完成的穿孔卡片可以存储在卡片盒或卡片柜中,以便在需要时进行读取和处理。
在数控机床中,穿孔卡片通常用于控制机床的运动和加工操作。
这些步骤是一个大致的概念,并且可能会根据具体的应用和技术要求而有所不同。
在姒启的带领下,大家终于制作出第一张穿孔卡片……
不过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而花汐十分不满的带来了几百份饭盒,原地开始给所有工人分发起来。
等所有人都分完后,姒启拿走最后一份饭盒,这是姒启今天的第一顿饭……
花汐看见姒启拿走最后一份饭盒,默默将怀中一份精致的饭盒默默收回去……
姒启站在车间二楼办公室吃着盒饭,盒饭里有小咸鱼粳米饭和一片菜叶,但是他的目光并不在饭盒中,只是筷子木讷的将食物往嘴里,好像吃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任务。
或者只是解决身体能量需求,他靠在铁护栏上,目光游离在一楼的一个个吃便当的工人身上;
其中一个四十岁眼眶深陷,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的的男人,映入他的眼中,因为别人在认真吃饭的时候。
他却一边工作,一边手上空闲后使劲刨上几口米饭;
姒启好像从这个人身上看见自己几分工作狂的影子,不由得将目光停留在此人身上;
姒启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每次在军工厂都能遇见他,而且他永远是一副沉浸在工作中的样子;
但是男人似乎十分疲劳,他的浓重的黑眼圈似乎在述说他的睡眠几乎没有任何质量;
他的动作迟缓,这是严重睡眠不足的表现;
但是似乎就是有一股情绪促使他拼命的工作,好像他只要停留,就有无限的感情冲击他的大脑一般;姒启知道,这个男人可能很快就会倒在工位上……
“嘿,你在看什么?”
鲁大师乘机瞥了一眼姒启饭盒,里面的食物已经吃掉大半……
“在看你那疯狂工作的得意弟子……我感觉他似乎要随时倒下……或者猝死……他的存在让我感觉我是一个黑心的资本家,在榨他们的剩余价值……”
姒启再次吐槽:真特么好像抽一支烟……这个世界就没有烟叶这种伟大植物吗?人生少了一半的盼望……
鲁大师顺着姒启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那位废寝忘食的车工;“嘿我道你看谁,邓老好,他是冀州人,虽然资质平庸,但是我就喜欢他这样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我道他家中贫寒,好不容易能够入京,自然比常人更加努力。我也是看重他这一点才重用他的……不过他确实几乎很少休息,每次他总是第一个到厂,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见过好几次他晕倒在工位上,我每次吩咐人将他抬走休息的时候,没过几个小时他又回来继续工作……我也劝说很多次了,他只是说失眠;”
姒启想起自己前世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贫下中农,只是自己运气好在幼年时期被老将军所救,并资助自己在阵亡将士的孤儿院中长大。
他也是从小得知自己出身不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学习。他看着这个男人,想起自己前世一直吃饭一边翻书学习……
“失眠就给他假期让他去看医生,万一猝死在工位上,多影响工人的工作情绪?而且我们现在都是免费医疗,他又不花钱!”
“他不是失眠那么简单……他是有心病……”
姒启眉头一皱,现在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工人死在厂里,这严重影响生产力。
他喃喃说:“我去和他聊聊……”
姒启径直走下工业楼梯,脚后跟发出当当声,但是此人却毫无察觉;
“邓老好?”
男人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但是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嗯?等下这张卡片就画完了……”
邓老好此刻的饭盒里只是随意刨了几口饭,如今已经有一些凉意;不过似乎吃饭对男人来说只是任务,他依旧全神贯注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断;
大约过了不一会,邓老好终于将手头上的事忙完,此时他终于注意到一旁关注自己的姒启。
他即刻微微欠身行礼,青州王经常在这兵工厂中和士兵一同工作;士兵们早就对姒启没那么生分拘束,甚至还能偶尔开一下玩笑;
当然这也包括了邓老好,不过他是那种不会开玩笑的人,顶多就是在人群最后一排一边工作一边微微一笑;这样也许会让他认为自己没那么与团体脱节;
“见过青州王”邓老好显得很内向,急忙朝着姒启微微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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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好,你是冀州哪里人?”
“在下是冀州常山人,十年前来青州学艺谋士……”
“你为什么叫邓老好?这是你本名吗?”
“因为……可能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好人……”邓老好憨厚的一笑,挠挠后脑勺。
“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邓老好什么经历,他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四肢显得手足无措半晌他嘶哑的说;
“我……在下可能不是好人……”
姒启眉毛一挑,追问道:“为什么这样说?我可听周围的工友说你乐于助人,别人乞求你帮忙你都不会拒绝,你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
“哎,可是我父母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在下家中父母始终记恨于我,在下是一个不孝之人……”
“不孝?这可是大罪!”
“哎,没错……正是因为不孝之罪被乡官发配扬州南琼,在南琼幸得鲁大师赏识,特此随之青州谋生……细数十年,也未曾修一封家书寄往家中,不知家中老母父亲是否健在安康!每年关思乡之时,内心便忧郁不已,痛恨曾经之所为……不解父母之偏袒;”
不孝在这个年代是大罪,甚至可以被定罪发配边疆;
因为古人以孝顺治国,孝顺是忠义感恩的表现,因此一直都有举孝廉入仕途的例子。
例如曹操、海瑞、张仲景,范仲淹,包拯都是借着举孝廉入仕途的。
因此古人对孝道一直很看重,一方面是社会风气,另一方面就是孝顺与前途命运挂钩;而官员如果不孝顺,很有可能会被罢黜甚至杀头;
反观现代很多不孝,其实并非是现在的人道德败坏。
而是孝顺和利益不挂钩了,古代大环境下,风气如此,如果不孝顺定然名声败坏,与功名无缘,甚至发配边疆杀头。
如果一般人听到邓老好不孝之罪流放,可能很多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远之不屑;
但是姒启并不会,两世为人他见过太多家庭悲剧,因此他并没有歧视邓老好;
“想必其中肯定有隐情……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邓老好猛然抬起头看了看姒启,倘若旁人听见他是因不孝而被流放之人,便不会听他继续说下去。
反而会对他产生敌视不屑,因此他几乎不会跟任何人叙述自己这段故事,久而久之他除了工作上的事,几乎不再与外人交流与自己相关的任何事;
“哎……”
邓老好眼中释放出感激的神色,他眼神渴望般的看向姒启;
他渴望向别人述说自己的不易,不过他不敢向任何人说。除了鲁大师知道自己的事以外,其他的朋友都看他如同瘟神一般,害怕自己传染什么病给他;
毕竟自己是有罪之身,和我这样的罪人在一起说话。
可能都会成为这些人一身的污点,但是青州王居然想听我的故事?
难不成是想嘲笑我或者再次定罪,还是趁机将我赶走?
邓老好注视着姒启的眼睛,他从他的目光中只看见了清澈的同情和感性的理解;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目光,似乎给了他一丝面对以前自己的信心;
“我是家中的长子,我有一个小我十岁的弟弟。弟弟是一个非常普通人,用我的父母的话说。把你弟弟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到他……他实在一点都不机灵。因此在村里小孩子的群体中,他便是那个经常被当枪使干坏事的倒霉蛋!而我一直就喜欢手艺,便从小在铁匠铺师傅那里打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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