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凌霄宫的烛火便次第亮起。
谢凡在大乔与小乔的服侍下起身，玄色王袍的玉带刚系好。
卫子夫已捧着温热的铜盆进来，帕子浸过艾草水，带着淡淡的药香。
她笑着拧干帕子，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谢凡手腕。
卫子夫无比温柔的说道：“王爷今日要赶早，臣妾让人多烧了些热水。征胡城那边天寒地冻，臣妾早已让人在王辇里备了暖炉和姜茶。”
谢凡修为早已至寒暑不侵，这点寒气原不放在心上，但众女的好意却不能拂。
他接过帕子擦了把脸，借着铜镜整理好冠缨，转身走到案前。
指尖在虚空一点，系统界面悄然展开。
昨夜各营的巡防记录、工坊的军械进度、粮仓的出入账册，密密麻麻的条目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他快速扫过，在几处需重点关注的条目上做了标记，又批准了商部调运一批瓷器和精盐往西域的申请。
整套流程行云流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处理完毕。
“早饭简单些就好，几个小笼包，一碗粥足够了。”谢凡合上界面，对进来的黄蓉道。
黄蓉笑着应下，转身吩咐侍女传膳。
不多时，托盘上便摆好了早点。
白面肉包冒着热气，小米粥上漂着几粒红枣，还有一小碟酱菜，清爽利落。
谢凡吃得很快，放下碗筷时，王昭君已捧着行程单候在一旁。
“王爷，随行的女官和战姬已在校场集合，共一千二百人。护卫的女神与女将们多扮作寻常人，暗藏其中。赵敏与千仞雪带着地图在王辇上等了，马匹和备用帐篷也已装车。”
王昭君逐条禀报，“从王宫到北城门，沿途已由锦衣卫布控，街道与路口均有士兵维持秩序。”
谢凡点头起身：“走吧。”
行至宫门外，黑色的王辇早已停在那里。
车身雕着云纹，四角挂着铜铃，却被棉布裹住，走起来悄无声息。
赵敏与千仞雪掀帘下车行礼，两人皆是劲装打扮，腰间佩剑闪着冷光。
留守的上官婉儿、武曌、长孙无垢和甄姬放下政务，前来送行。
上官婉儿捧着一卷文书，轻声道：“王爷，这是各部门的应急预案，已按您的吩咐修订完毕，若有突发状况，臣等会按预案处置，绝不让前线分心。”
武曌负手而立，凤目锐利如锋：“后方安稳，王爷尽管放心北伐。吏治与工坊那边臣已盯紧，军械粮草只会多送不会少，定保前线无虞。”
谢凡颔首：“有你们在，本王自然放心。只是也要保重自身，不必事事亲为。”
长孙无垢上前一步，将一件厚实的狐裘搭在谢凡臂上：“北方夜寒，这件裘衣是用雪狐皮做的，轻便保暖，王爷夜里议事时披上吧。后方诸事，臣妾与媚娘与婉儿妹妹她们会相互照应，定不让王爷牵挂。”
甄姬捧着一个锦囊，轻声道：“这里面是臣妇亲手绣的平安符，愿王爷此去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谢凡接过锦囊揣入怀中，笑道：“有你们这份心，此战必胜。”
上官婉儿又道：“暗线传来消息，诸国虽表面平静，暗地里都在观望。臣已让锦衣卫加强戒备，防止有人趁机生事。”
王昭君接口道：“后勤调度臣已交托给卫子夫妹妹与赵盼儿，她们都是细心人，每日会将明细传回前线，王爷随时可查。”
卫姜、齐姜和姬如雪也跟着前来送行，与即将随队出发的文姜、骊姬依依不舍。
姬如雪拉着骊姬的手，眼眶微红：“姐姐此去多保重，北边天冷，记得常添衣裳。”
文姜拍了拍卫姜的手背，温声道：“放心，不过些时日便回。你们在凌霄城也要当心，有事多与婉儿姐姐和无垢姐姐她们商量。”
这般安排原是为了不惹注意，全带在身边反倒像游山玩水，带上两位他国妃嫔，既合情理，又显自然。
“都上车吧。”谢凡挥了挥手，率先登上豪华宽敞的王辇。
千仞雪、王昭君、貂蝉、蔡文姬、黄蓉和赵敏等女紧随其后。
文姜、骊姬、喀丽丝、阿瑶和小舞等女则登上了后面十几辆豪华马车。
马车前后，两百名女官与宫女列队随行，洛神、春丽和唐雪见便藏在其中。
林梅、荀灌与花解语带着一千战姬列成两队，玄甲在晨光中泛着暗芒，马蹄裹着棉套，跟在王辇两侧缓缓移动。
队伍从王宫出发，沿朱雀大街向北行去。
此时天刚微亮，沿街店铺还卷着门板，只有几个卖早点的摊贩支着摊子。
见王辇过来，都惊讶地停下动作，纷纷避让到路边。
“是王爷的队伍！”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低呼，连忙往街角退去。
“这才刚亮呢，怎么这么早出行？”
旁边的豆腐坊老板擦了擦手，望着队伍的背影道：“估摸着又是去哪个营里视察吧。咱们这位云王，可是出了名的勤勉，上个星期还半夜去工坊看新弩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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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队伍前行，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买菜的妇人、赶早学的孩童、开门的伙计。
都驻足站在街边，好奇地打量着这支肃穆的队伍。
他们大多面带敬畏，有人还下意识地躬身行礼。
自从归入云领，赋税减了，日子安稳了。
这位时常微服出行的王爷，早已成了他们心中的定心丸。
“看这阵仗，怕是要去北边？”有人小声猜测。
“听说雁门关那边打得厉害，王爷该不会是亲去督战吧？”
旁边的老者斥道，“别瞎说，王爷自有安排。咱们管好自己的营生，便是帮王爷的忙了。”
人群中，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混在其中。
看似在看热闹，眼角的余光却不断扫过王辇的护卫配置与行进路线。
其中一人指甲缝里还沾着泥，眼神却异常锐利，正是齐国派来的暗探。
“车队速度不快，护卫多是实力强大的战姬，看着寻常……”
他不动声色地与同伴交换眼神：“往北门去了，难道真是去雁门关？”
另一人微微摇头，用袖口掩住嘴：“别轻举妄动，听说云领的锦衣卫鼻子比狗还灵，先跟着看看再说。”
他们不知道，此刻谢凡的系统地图上，几个代表外来者的黄点正在缓慢移动，与周围的白点（本地民众）泾渭分明。
这些黄点并未显示敌意，系统也没有预警。
谢凡早已交代过，只要对方不异动，便不必理会。
他更清楚，队伍里看似普通的宫女和战姬中，还藏着虞姬、褒姒和古妮雅等顶尖高手。
她们运转着敛息诀，气息与常人无异，却能在瞬间爆发出雷霆之力。
故而这些暗探盲目地跟在车队后面，没多久便被姬瑶花的锦衣卫悄然拿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王辇内，谢凡闭目靠在软垫上，并未拉开帘子。
他知道外面有好奇的百姓，也有窥探的暗探，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按时抵达征胡城。
指尖轻轻叩着膝盖，耳边只有车轮碾过石板的沉闷声响。
行至南城门时，守城的士兵早已列队等候。
见王辇过来，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整齐划一。
队伍出了城门，谢凡才对车夫道：“可以加快些了。”
车夫应了声，解开马缰上的棉布。
战马扬蹄嘶鸣，队伍速度陡然加快，玄甲战姬如黑色潮水般卷过官道，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沿途的驿站早已接到通知，茶水与替换的马匹都已备好。
队伍只在正午时停下片刻，简单用了些干粮便继续赶路。
到了下午，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城影。
花解语掀帘指着前方：“王爷，兴北城到了。”
谢凡睁开眼，望向那座在暮色中渐渐清晰的城池，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从这里再往北，便是征胡关，便是北伐的前线。
夜色将至时，队伍终于抵达兴北城下。
城门早已大开，守将扈三娘率属吏跪在道旁迎接，火把的光芒映着众人凝重而期待的脸。
谢凡走下王辇，脚踩在北方的冻土上，只觉一股寒意从靴底升起，却也激起了胸中的热血。
“休整一夜，明日卯时，继续出发。”他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清晰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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