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血火尚未平息,太行山脉的魏、晋两国边境已卷起另一阵硝烟。
阿尔托莉雅勒住战马,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她望着前方晋国边境的关隘,故意让先锋部队抵近关墙,箭镞几乎擦过关楼的墙砖。
城楼上的晋军果然骚动起来,旗帜慌乱挥动间,关后烟尘滚滚。
申生的伏兵正在调动,暴露了行迹。
“将军,撤吗?”副将压低声音问道,掌心已沁出细汗。
阿尔托莉雅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再露些破绽,让他们咬得更紧些。”
她下令让后卫部队放慢脚步,甚至故意让几匹战马脱缰。
疯癫似的冲向关隘方向,营造出军纪松散、慌不择路的假象。
城楼上的申生见状,果然在箭楼上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急切之色溢于言表,显然已按捺不住。
“王爷,前面有埋伏,快撤!”阿尔托莉雅突然扬声高喊,调转马头便往回走。
“撤!”千仞雪装扮的替身闻言装着大惊。
车队如潮水般后撤,慌不择路似的朝着魏国来的方向狂奔。
连驮着粮草辎重的马车都“不慎”翻倒,谷物与布匹散了一路,引得晋军士兵频频回头。
“他们发现了!”
申生在关楼上怒吼,佩剑直指前方,“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这可是生擒燕凡那小子的大好时机!”
身旁的赵括眉头紧锁,望着远处扬尘的方向,心中隐隐不安:“申生公子,他们撤得太急,倒像是故意引我们出去,怕是有埋伏。”
申生剑指苍穹,语气骄横,“怕什么?他们不过三四千兵马,刚才还被我们追得丢盔弃甲,定是临时发现埋伏才慌忙逃窜!燕王就这么点兵马,在这太行山哪来的伏兵?就算有,能挡得住我们两国五万联军?”
说罢,他率先带兵冲出关隘,三万晋军如饿狼般扑向阿尔托莉雅的背影。
赵括见状,虽疑虑未消,却也只能下令两万赵军跟上。
心中暗忖:若真有埋伏,便让晋军先探探虚实,赵军垫后静观其变。
追逃之间,双方已奔出数十里。
阿尔托莉雅的部队看似慌乱,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阵型。
与追兵维持着一箭之地的距离,既不被追上,又总能让对方看到“唾手可得”的背影。
申生被即将到手的战功冲昏了头脑,催着士兵加速追赶。
连赵括派人送来的“放慢速度,前方落马坡峡谷地势凶险”的示警都抛在脑后。
当晋军先锋冲进那道名为“落马坡”的峡谷时,赵括终于按捺不住,勒马停在谷口。
这峡谷两侧是刀削般的悬崖,谷底仅容两车并行。
阳光都难照到深处,阴风穿谷而过,呜呜作响,实在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公子!此处地势凶险,不可再追!”赵括派去的传令兵几乎是吼着禀报,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申生却在谷内不耐烦地挥剑砍断身边的灌木:“胆小如鼠!他们就在前面,再追三里定能追上!”
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如雷鸣滚过山谷。
申生抬头,只见峡谷尽头的谷口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瞬间将退路堵死,如同一道铁闸。
紧接着,两侧悬崖上箭如飞蝗般倾泻而下,带着呼啸穿透晋军的甲胄,惨叫声此起彼伏,谷内顿时乱作一团。
“不好!中计了!”
申生脸色煞白,挥剑格挡着箭矢,“突围!冲出去!”
可回应他的,是悬崖上骤然竖起的旌旗。
那旗帜上绣着的“云”字,在斑驳的日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愚蠢。
“是云领的人!”赵括在谷外惊怒交加,他终于明白。
那些散落在太行山脉的云领暗哨,早已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布下了一张等待猎物的大网。
悬崖上,恢复真身,一身锦衣的千仞雪立在峭壁边。
望着谷内混乱的敌军,对身旁的孙膑道:“先生算得真准,申生果然贪功冒进,一点诱饵便引着他一头扎了进来。”
孙膑抚须而笑:“此乃阳谋。他急于立功证明自己,急于在晋文公面前崭露头角,自然会钻进圈套。”
谷内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阿尔托莉雅的部队突然调转方向,与悬崖上顺绳滑下的云领士兵前后夹击。
这些士兵皆是从云领隐秘基地调来的精锐,加上附近收拢的流民组建的辅兵,竟有两万余人。
他们手持新式弩箭,配合着滚石擂木,将狭窄的峡谷变成了晋军的修罗场。
箭雨落下便是一片哀嚎,巨石滚过便血肉模糊,晋军挤在谷底,连挥舞兵器都难以施展。
“申生小儿!”
阿尔托莉雅的长枪刺穿一名晋军将领的咽喉,银甲染血却更显神威,“你以为凭这点兵力就能困住我们?今日便让你尝尝云领的厉害!”
申生被亲兵护在中间,看着身边士兵一个个倒下,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他望向谷口,赵括的赵军虽在外面呐喊,却被悬崖上的弓箭手死死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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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试图靠近都被打退,尸骸在谷口堆成了小山,根本无法突破防线。
“分粮食!”千仞雪在崖上高声下令。
早已备好的粮袋从悬崖上抛下,落在云领士兵阵中。
士兵们撕开粮袋,抓起粟米塞进嘴里,士气愈发高涨。
这些粮食,正是刚则从申生部队“丢弃”的辎重中截获的,此刻反倒成了鼓舞士气的利器,更让晋军看着眼热心慌。
赵括在谷外急得直跺脚。
他清点了一下兵力,己方虽有五万大军,却被两万云领士兵堵在谷口,硬生生动弹不得。
悬崖上的弩箭射程远超他们的弓,滚石擂木更是防不胜防。
连随军带来的几位高手都被千仞雪、小舞、西施、小龙女、李寒衣等人缠住,根本无法靠近悬崖。
“撤!”
赵括咬着牙下令,“派人回赵国求援,调投石机和攻城梯来!”
他知道,再耗下去,谷内的晋军怕是要全军覆没。
自己这点兵力也得搭进去,保存实力才是上策。
谷内的申生听到赵军撤退的号角,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
当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肩胛,剧痛传来时,他终于瘫坐在地。
看着越来越近的云领士兵,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谢凡的力量早已像蛛网般渗透到了这里,而自己,不过是撞进网里的飞蛾。
夕阳沉入太行山脉时,落马坡峡谷终于沉寂下来。
云领士兵清理着战场,缴获的晋军旗帜被踩在脚下。
粮仓里的粮食正被分装,准备运往之后运回空间仓库。
千仞雪站在谷口,踢了踢脚边被俘的申生,对阿尔托莉雅道:“申生被俘,赵括撤退,太行山的威胁暂时解除了。按主公的吩咐,咱们该化整为零,往东撤回云领了。”
阿尔托莉雅擦拭着长枪上的血迹,点头道:“让兄弟们休整一夜,明日启程。”
千仞雪踢了申生一脚:“那这家伙咋办?留着是个麻烦。”
孙膑走上前,看着瘫软在地的申生,淡淡道:“痛打一顿,让他记着教训。这个时候,咱们不好与晋国结下死仇,交给魏国代为转送给晋国吧,卖他们个人情。”
晚风穿过峡谷,带着血腥味与粮食的气息。
这场伏击战,不仅打掉了申生的主力,更向诸国展露了云领隐藏的实力。
那些散布在山脉深处的基地,那些悄然聚集的兵力。
终将在这场席卷大陆的战火中,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而此时的“云帆号”上,谢凡收到太行捷报时,正看着雁门关传来的伤亡统计。
他指尖在两份战报上轻轻敲击,忽然对黄蓉笑道:“申生被俘,赵括胆寒,这下晋国北境的援军,怕是更慢了。异族那边,又能多啃他们几块肉。”
黄蓉会心一笑:“诸国与异族两败俱伤,正好给咱们争取时间经营云领和海岛。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出手收拾残局。”
海风拂过甲板,带着远方战场的气息。
无论是雁门关的血沃关城,还是太行山的峡谷伏击,都只是这场大风暴的前奏。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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