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晨光刚漫过燕馆的飞檐，谢凡已处理完帝王空间的日常事务。
推开空间大门时，花解语、阿尔托莉雅和荀灌她们正带着护卫在校场整队，甲胄的寒芒在晨露中闪闪发亮。
“按昨日商议的分两队行动。”谢凡一边让貂蝉她们整理着衣袍上的玉带。
一边对王昭君吩咐道：“我带一队去王宫拜见周王，随周王仪仗走，阿尔托莉雅带二百锐士随行。另一队由孙膑、花解语和荀灌统领，直接去北郊赛场待命。”
“是。”
王昭君躬身应下，转身对队列朗声道：“孙膑、花解语、荀灌、裴元庆、晁盖听令，带战姬和锐士先行，务必早上八点前抵达北郊赛场，列队整兵，听从赛场礼官的安排！”
“遵命！”孙膑、花解语和荀灌他们齐齐应声，然后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驿馆。
不多时，骊姬与文姜便带着各自的仪仗赶来。
骊姬身着绣着骊戎图腾的锦袍，腰间悬着柄嵌宝石的弯刀。
文姜则是一身素雅的姜国礼服，裙摆绣着繁复的云纹。
两人并肩站在晨光里，宛如两朵交相辉映的花。
“凡大哥，都准备好了。”骊姬笑着抬手，露出腕上的银镯。
那是昨日谢凡送她的防身之物，内藏机括，可射出三枚短针。
文姜也点头道：“姜国的代表已在街口等候，骊戎的队伍也到了。”
谢凡颔首，目光扫过随行的王昭君、西施、萧熏儿和李寒衣等女神。
西施今日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越地短打，腰间悬着佩剑。
李寒衣则依旧是一身白衣，背上的铁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百名护卫皆是精挑细选的锐士，甲胄鲜明，腰悬长弓，肃立如松。
车队行至街口，与骊戎、姜国的代表汇合后，缓缓向周王宫驶去。
沿途不断有其他国家的车队汇入，陈国的青盖车、越国的楼船车、楚国的熊旗车……
各色仪仗首尾相接，在洛邑的街道上拉出长长的队伍。
引得百姓沿街围观，欢呼声此起彼伏。
到了王宫门口，众人下车步行入宫。
谢凡与骊姬、文姜并肩走在玉石铺就的甬道上，两侧的青铜鼎里燃着檀香，烟霭袅袅。
沿途不时遇上其他国家的代表。
嬴荡穿着秦式玄甲，正与麾下将领说着什么。
见了谢凡，只斜睨一眼便转过头去。
晋公子申生则带着几分炫耀的笑意，故意与身旁的小国使者高声谈笑。
目光却频频扫向骊姬，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别理他。”
骊姬察觉到谢凡的目光，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等会儿会武，定要让他好看。”
文姜也淡淡道：“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费心。”
行至大殿前，各国代表按礼官指引分列两侧。
谢凡抬眼望去，只见大殿金砖铺地，梁柱上雕着盘龙，虽不复鼎盛时期的气魄，却仍透着周天子的威仪。
不多时，大殿内渐渐站满了人。
韩非与姬无夜分立两侧，神色各异。
文种正与越国使者低声交谈。
屈原一身素衣，立于楚国王子身后，目光沉静。
那些异族代表则聚在角落，神情倨傲，与周围格格不入。
忽闻殿外传来钟鸣，礼官高声唱喏：“周天子驾到——”
众人齐齐转身，只见周天子在侍卫簇拥下走上王座。
他体态微胖，面色红润，眉宇间带着养尊处优的雍容。
王座旁还跟着位少女，约莫十六七岁。
身着绣金凤的宫装，肌肤胜雪，眉眼间既有王室的贵气，又带着几分少女的灵动。
正是周王最疼爱的小公主，姬如雪。
“见过天子！”
“见过如雪公主！”
诸国代表齐齐行礼，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周王抬手虚扶，朗声道：“诸卿免礼。今日会武，意在切磋技艺，共固周疆，不必多礼。”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难得的意气风发。
想必这是他这位名义上的天下共主，一年中最受瞩目的时刻。
参拜仪式简短而庄重，随后众人便按原路返回，跟着周王的王辇前往北郊赛场。
姬如雪的车驾紧随王辇之后，车帘偶尔掀开，露出少女好奇张望的眼。
此时的北郊赛场早已人山人海。
与王宫的肃穆不同，这里处处透着热烈的喧嚣。
整个校场呈圆形，像一口巨大的天井。
正北是阶梯式的观礼台，铺着锦垫的席位按国别与身份排列，最前排的几个席位已坐着几位气度不凡的人物。
楚宣王身着玄色王袍，手持玉圭，正与身旁的项燕低声交谈。
越王勾践一身布衣，腰间却悬着象征王权的青铜剑，眼神锐利如鹰。
宋襄公与梁王分坐两侧，虽衣着华丽，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矜持的疏离。
他们皆是亲自前来，却并未去王宫参拜的一国之君。
王不见王，以他们国君之尊，若去周国王宫大殿向周天子行臣礼，便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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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生死存亡、有求于周王，否则断无此理。
此刻他们早已安坐于本国席位，目光落在场中列阵的将士身上，静待会武开场。
诸国的参赛将士已在场地中央列阵，甲胄鲜明，旗帜飘扬。
燕国的队伍由孙膑带领，裴元庆与晁盖站在最前排。
一个赤着臂膀，肌肉贲张，一个手持长枪，气势沉稳，引得看台上阵阵喝彩。
不多时，周王的仪仗抵达校场。
楚宣王、勾践等人见状，皆起身拱手，声音不高不低，透着恰到好处的礼节：“见过天子。”
仅此一句，便又各自落座，神色坦然。
周王脸上虽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却也只能含笑点头。
毕竟这些国君手握实权，他这个天下共主，也不便计较。
姬如雪的车驾紧随王辇之后，少女下车时，裙摆扫过台阶，引得几位国君身旁的公子们频频侧目。
周王与姬如雪在主位落座，诸国代表按国力强弱分坐两侧。
谢凡的席位在东侧，左手边是姜国代表，右手边便是越国的文种。
文姜与骊姬则按礼坐在女眷席，与姬如雪的席位遥遥相对。
那些国君的席位设在主位侧前方，与周王的距离不远不近。
既恪守着对王室的尊崇，又暗合“王不见王”的微妙平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待众人坐定，须发皆白的周国国相，老臣周公缓步走到台前。
他手持一卷竹简，声音沉稳洪亮，自带威仪：“欢迎诸位王公、将士和百姓们前来与会观礼。本次诸国会武，仍循旧例，分三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为武斗，含力比、骑术、御驾、箭术、技击五项，择最勇锐者夺魁。”
“第二阶段为文斗，比文章、诗词、舌辩，取最智捷者称雄。”
“第三阶段为兵斗，由各国将军、谋士领五百锐士，现场推演布阵、模拟交锋，现场冲阵，一决胜负高下。”
周公展开竹简，逐字宣读：“各分项决出冠亚季军，分获不同积分。最终以总积分最高，且至少斩获三项单项冠军者，为大赛总冠军。”
他最后抬眼扫过全场，大声问道：“赛制既定，诸公可有异议？”
观礼台上一片肃静，无人出声。
周公微微颔首，侧身向周王拱手：“请天子训示。”
周王起身，龙纹王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他环视全场，朗声道：“今日会武，不问出身，无论文武，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代表其邦国登台。但切记，切磋乃为显技，非为搏命，点到即止，不得伤及他人性命！”
话音刚落，他目光转向身侧的姬如雪，笑容添了几分暖意：“朕今日再加一彩头——此番夺得总冠军的邦国，可获朕之爱女如雪的婚书。由其国君择一未婚配的栋梁之才，与雪儿缔结姻缘，自此与大周永结秦晋之好，共护天下安宁！”
“轰！”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看台上的百姓欢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诸国代表席更是暗流涌动。
嬴荡猛地攥紧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
他眼中燃烧的并非对婚约的觊觎，而是对总冠军荣耀的势在必得，那是秦国铁骑踏遍天下的野心外露。
晋公子申生不自觉地挺了挺腰，目光在姬如雪的娇容与骊姬的倩影间来回逡巡。
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仿佛已将双美在握。
楚宣王身旁的太子熊商正了正衣襟，眼神锐利如鹰。
勾践身旁的公子勾旦则悄悄握紧了拳头，连素来沉稳的越国大夫文种，也忍不住看向自家君主，眼中闪过一丝意动。
谢凡指尖轻叩着案几，眸光微动。
周王这一步，不仅用公主的婚约将诸国的胜负心提到了极致。
更悄然将“天下共主”的存在感嵌入了这场较量，端的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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