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冰冷的潮水,沉滞的黑暗,是无边无际向下沉沦的失重感。
破碎的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在绝对的黑寂与极寒中明灭摇曳,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融入这永恒的虚无。
“……不能……死……”
一个微弱到近乎虚无的意念,在灵魂最深处,如同最顽固的礁石,死死抵住了沉沦的洪流。
“因果……未了……仇……未报……道……未成……”
“阴阳圭……归墟之秘……蚀星……”
破碎的念头,夹杂着强烈的不甘与执念,如同一点点星火,艰难地对抗着席卷而来的冰冷与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万年。
一丝细微的、与周围纯粹死寂截然不同的“触感”,将林风近乎涣散的意识,轻轻“钩”住了一丝。
那不是温暖,也不是生机,而是一种……沉重、古老、带着强烈禁锢与封印意味的阴冷实体感。
仿佛从虚无的深渊,坠入了某种坚硬的“存在”之上。
“砰……噗……”
极其轻微的撞击与落地的闷响,在死寂中几乎微不可闻。
林风残破的身体,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滚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又滑行了短短一小段距离,撞到了某个坚硬的凸起物,终于停了下来。
剧痛,迟滞了数息,才如同海啸般轰然席卷了刚刚恢复一丝丝感知的神经。全身的骨骼仿佛都碎了,经脉寸寸断裂,五脏六腑移了位,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血液几乎在极阴冥湖和空间乱流中被冻结、蒸发了大半。皮肤呈现出一种濒死的青灰色,覆盖着厚厚的白霜和细密的冰裂痕。
更可怕的是神魂的创伤,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后又粗暴撕扯,意识模糊,思维迟滞,连最简单的“思考”都变得无比艰难。
混沌元婴?气海之中一片死寂空荡,那颗曾经光芒流转、蕴含无穷潜能的灰金色元婴,此刻黯淡得如同一块顽石,静静悬浮在近乎干涸的丹田中心,表面的混沌气流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那些新生的、如同黑色闪电般的寂灭法则纹路也隐没不见。它仿佛也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或者说……濒临溃散的边缘。
枯木棍?右手依旧死死握着,但触感冰冷僵硬,如同握着一截真正的死木。棍身黯淡无光,所有流彩尽数内敛消失,连那点“太”之清光核心也感知不到,灵性沉寂,仿佛随主人一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彻彻底底的重伤濒死,油尽灯枯。
然而,林风没有立刻死去。
那撞到的“凸起物”,恰好是一块半埋在黑色尘埃中的、边缘锋利的不规则暗蓝色晶体碎块。碎块只有巴掌大小,却异常坚硬冰冷。撞击的震动,似乎触动了碎块内部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的净化与滋养之力!
这力量……与“净源”潭水同源!虽然微弱了无数倍,且性质更加偏向“阴”属的沉静滋养,而非阳和的生机勃发,但对于此刻生机近乎断绝、又饱受阴寒死寂侵蚀的林风来说,无异于沙漠中的一滴甘露!
那一丝微弱的净化滋养之力,顺着接触点,悄然渗入林风濒死的躯体。
它没有试图立刻修复那些恐怖的伤势——那需要的力量太过庞大。它只是如同最温柔的清泉,缓缓流过近乎冻结的经脉末梢,浸润着干涸撕裂的识海边缘,抚慰着那即将彻底崩溃的神魂核心,并极其微弱地……驱散了一点点侵入最表层的、属于冥湖和空间乱流的异种阴寒与侵蚀。
就是这一点点最基础、最轻柔的“滋养”与“净化”,如同一根最纤细却最坚韧的丝线,将林风从彻底坠入死亡深渊的边缘,堪堪吊住了!
意识,终于凝聚起一丝丝微弱的“自我”。
林风用尽了全部意志,才勉强将沉重的眼皮掀起一道缝隙。
视野模糊、晃动、布满黑斑。但依稀能分辨出,自己正躺在一处……极其诡异的空间底部。
这里似乎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半球形的巨大石室。穹顶高约数十丈,呈现一种沉闷的暗灰色,表面布满干涸龟裂的痕迹,没有任何光源,光线来自……地面和墙壁本身。
地面和四周的墙壁,是由一种非金非石、呈现出暗沉金属光泽、却又隐隐有晶体质感的黑色材质构成。这种材质表面,天然镶嵌着无数细小的、散发着极其微弱惨白或幽蓝磷光的奇异斑点,如同将一片晦暗的星空投影在了地面上,提供了足以勉强视物的暗淡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古老尘埃气息、阴冷死气、以及……一股淡淡的、仿佛来自亘古之前的血腥与怨念混合的威压。
林风艰难地转动眼球,观察四周。
石室极为空旷,直径超过百丈。除了他身下堆积的、不知多厚的黑色尘埃(可能是岁月沉积的矿物粉末或生物残骸),以及散落各处的、大小不一的暗蓝色晶体碎块(似乎与他撞到的那块同源),几乎没有其他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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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石室的正中央,最引人注目的位置上,却矗立着一座高约九尺、长一丈有余、宽约五尺的巨型石台。石台同样由那种暗沉金属质地的黑石砌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早已失去灵光、却依旧能感受到其复杂玄奥的封印符文。
而石台之上,赫然摆放着一口……通体漆黑、样式古朴厚重、表面同样铭刻着无数暗淡封印符文、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的石棺**!
不,不仅仅是石棺!
在石棺的棺盖正中央,还横放着一柄长约四尺、通体幽黑、剑身无锋、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重与镇压气息的石剑!石剑的剑柄与剑格处,缠绕着早已腐朽、却依旧能看出原本是某种珍贵丝线的残留物,丝丝缕缕,连接着下方的棺盖,仿佛这柄石剑,便是封印这口石棺的关键枢纽**!
整个石室,都仿佛是为了安放、镇压这口“玄棺”而存在!那股弥漫空间的淡淡血腥怨念威压,源头正是这口石棺!
林风的心脏,在残破的胸腔中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玄棺?镇压?此地是何处?难道是“极阴渊”更深层的某个上古封印节点?还是……与“阴圭”有关的隐秘之地?
他挣扎着,想要调动一丝神识去探查,却引发一阵剧烈的神魂刺痛和咳嗽,咳出的只有冰碴与细微的血沫。别说神识,他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千难万难。
但他注意到,自己身下散落的那些暗蓝色晶体碎块,似乎与石棺、石台,并非同一种材质。它们更像是……从别处崩碎后,散落到此地的。结合其蕴含的微弱“净源”之力,林风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些碎块,或许来自类似“净源石窟”那样的上古净化节点,在漫长岁月或某次变故中崩毁,碎片坠落到了这更深层的封印之地。
正是这些碎片残留的微弱净化滋养之力,暂时吊住了他的命。
“必须……恢复一丝力量……至少……能动……”林风心中焦急。此地绝非安全,那口玄棺给他的感觉极其不祥,虽然封印似乎尚存,但谁能保证没有其他危险?而且,他需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与阴圭线索相关。
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体内。混沌元婴沉寂,枯木棍沉寂,法力枯竭。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肉身,以及那新领悟的、融入血肉与元婴本源的寂灭真意。
寂灭,是终结,但亦蕴含着“归于无”之前的最后一点“存在”之力。能否……反过来利用这一丝对“寂灭”的亲和与理解,在此地浓郁的阴寒死寂环境中,汲取一丝丝最微弱的、可供利用的“阴属能量”,哪怕只能让手指动一下?
他摒弃所有杂念,忍受着无边的剧痛与虚弱,开始以残存的意志,尝试沟通、引导体内那微乎其微的寂灭法则烙印,并以《混沌寂煞天功》最基础的吐纳法门(此刻已无法主动运转功法,只能靠本能与意志模拟),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吸收着周围空气中那无所不在的阴寒死寂气息。
这不是修炼,这是从死亡本身中榨取一线生机!
过程痛苦而缓慢。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在刀尖上刮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粉末。吸收进来的阴寒死气,绝大部分都加剧着他的伤势与寒冷,只有极少极少的一丝,在被寂灭真意“过滤”和混沌元婴本能(尽管沉寂)的微弱“包容”下,勉强转化为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凉却“稳定”的能量,缓缓滋润着干涸的经脉末梢,并略微驱散了一些更深层的异种侵蚀。
效果微乎其微,但对此刻的林风而言,已是救命稻草。
时间,在这死寂的封印石室中,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时辰,也许更久。
林风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拇指。然后,整只右手,开始能够极其缓慢地、颤抖着移动。
他艰难地挪动手臂,在身边摸索着。指尖触碰到更多的暗蓝色晶体碎块。他一块块捡起,握在掌心,或者贴在额头上、胸口伤处。这些碎片残留的净化滋养之力虽然微弱,但积少成多,对他稳定伤势、驱散部分阴寒侵蚀,有着切实的帮助。
借着这些碎片之助,以及那从死亡边缘榨取来的丝丝冰凉能量,他的恢复速度加快了一丝。
终于,他能够以肘撑地,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将自己的上半身,从冰冷的尘埃中,艰难地支撑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眼前阵阵发黑,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但视野,终于开阔了许多。
他喘息着,目光再次投向石室中央那口玄棺与石剑。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
除了棺与剑,他还注意到,在石台的基座四周,散落着一些……早已彻底玉质化、甚至开始风化的骨骸!共有三具,呈三角方位,或盘坐,或倚靠石台,姿态各异,但都面对着中央的石棺,仿佛生前是此地的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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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具骨骸,身上还挂着些许未曾完全腐朽的深蓝色布帛残片,其骨骼颜色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晶泽,与那些暗蓝色晶体碎块有些相似。
“净海尊者一脉的……守卫?”林风心中猜测。难道此地,是净海尊者或其门下,封印某种与“渊秽”或“寂灭”相关的可怕存在的秘密地点?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玄棺。
这一次,借助稍微清晰一些的视线,他隐约看到,在那漆黑厚重的石棺棺盖边缘,靠近石剑剑柄压住的位置,似乎……刻着几个极其古老、已经磨损大半的小字。
林风心中一动。他需要再靠近一些,才能看清。
他咬了咬牙,开始尝试挪动双腿。这个过程比支撑上半身更加艰难,双腿如同灌了铅,又仿佛不是自己的,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几乎是靠着双手和残存的一点腰腹力量,在冰冷的尘埃中,一点点地、如同蠕虫般,朝着石台的方向,“爬”去。
短短数十丈的距离,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如同天堑。
汗水(冰凉的)混合着血污,浸透了破碎的衣衫。意识一次次在剧痛和虚弱中模糊,又一次次被他强行拉回。
终于,在他几乎再次力竭昏迷之前,他爬到了石台基座之下,距离那具疑似净海一脉守卫的蓝色晶泽骨骸,仅有几步之遥。
他靠在冰冷的石台基座上,剧烈喘息,休息了许久,才再次积蓄起一丝力气,挣扎着,扶着基座边缘,缓缓站了起来。
目光,终于能够平视棺盖边缘那模糊的字迹。
他眯起眼睛,集中全部心神去辨认。
那是三个古老的蝌蚪文,与残碑、令牌上的文字同源,但更加古老晦涩。第一个字磨损最严重,几乎只剩一点轮廓。第二个字依稀像是……“阴”?第三个字相对完整,似乎是个……“墟”?
“阴墟”?还是“某阴墟”?
林风心中剧震!阴墟?难道是指“归墟之阴”?与“阴圭”、“寂灭源核”密切相关的所在?这口玄棺里封印的,难道是……?!
他强压心中惊涛,目光再次扫过那三具守卫骨骸。他们守护的,就是这口可能与“阴墟”相关的玄棺?
那么,阴圭的线索……会不会就在这附近?甚至……就在这玄棺之内?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但随即是更深的寒意。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打开这口明显被重重封印的玄棺,就是靠近,都可能触发未知的禁制或危险。
他需要更多信息,也需要……尽快恢复更多力量。
他的目光,落向了那具蓝色晶泽的骨骸。或许,守卫者身上会留下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散落的骨骸(避免触动可能残留的阵法),走到那具蓝色骨骸旁边。
骨骸保持着盘坐姿态,头颅低垂,双手结着一个奇特的法印置于膝上,早已化作枯骨。身上的深蓝色布帛几乎烂尽,只有腰间,似乎系着一个材质特殊的暗蓝色皮囊,虽然陈旧,却并未完全腐朽。
林风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极其缓慢、轻柔地,解下了那个皮囊。
皮囊入手冰凉,带着一丝微弱的净化气息,显然不是凡物。他小心地打开系绳,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
东西不多:一枚拇指大小、通体浑圆、颜色深蓝、却隐隐有星点光晕流转的奇异珠子;一块巴掌大小、刻满了细密符文、同样呈深蓝色的玉牌;还有一卷材质特殊、触手柔韧、以某种银色颜料书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皮质卷轴。
林风精神一振,先拿起那枚蓝色珠子。珠子一入手,便传来一股温和精纯的净化滋养之力,比那些晶体碎块强盛十倍不止!而且这股力量中正平和,虽偏阴属,却绝无邪异,正适合他现在的状态!
“净源珠?”林风心中猜测,毫不犹豫地将珠子含入口中,压在舌下。顿时,一股清凉而温和的涓涓细流自口中化开,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滋养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修复着细微的损伤,驱散着顽固的阴寒,甚至对沉寂的混沌元婴和枯木棍,都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滋润!
虽然无法让他立刻恢复,但这股持续而精纯的净化滋养之力,如同给他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打下了一根坚实的锚,稳住了继续恶化的趋势,并开始了缓慢的修复!
他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拿起那块蓝色玉牌和皮质卷轴。
玉牌上的符文他大多不认识,但中心刻着一个与令牌残片上“太”字有些形似、却更加复杂的古老符号,旁边有几个小字:“净海·镇渊使·蓝溟”。
果然是净海尊者一脉的镇守者!名号“蓝溟”。
林风放下玉牌,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皮质卷轴。卷轴上的银色字迹,依旧清晰。
开篇是一段简短的记述,似乎是蓝溟留下的日志残篇:
“……奉尊主‘净海’之命,偕‘玄罡’、‘墨玉’,镇守‘阴墟外窍’,封印‘天外寂灭’泄露之‘初秽’,已三百七十二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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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秽’虽被‘阴阳圭’余威与尊主大阵封镇于此‘玄阴棺’内,然其‘寂灭同化’之力不绝,时时侵蚀封印,需以‘净源’之力持续净化,并以吾等三人精血神魂为引,加固‘镇棺剑’……”
“……‘蚀星’爪牙活动日益频繁,似在探寻‘阴墟’与‘初秽’所在……尊主此前曾言,‘阴阳圭’失落,大阵根基动摇,此‘外窍’封印恐难持久……若事不可为,当毁‘净源珠’,引动棺内‘初秽’与‘阴墟’之力对冲,同归于尽,绝不可令‘蚀星’或‘初秽’脱困……”
“……吾等三人,神魂精血已将耗尽……后来者若至,见此卷,当知此地凶险。棺内所封,乃‘天外寂灭’最初污染此界所生‘初代秽种’,虽力量不及‘渊秽源头’亿万分之一,然其‘寂灭同化’本质犹在,一旦脱困,遗祸无穷……慎之……慎之……”
“……若欲寻‘阴圭’线索……尊主曾言,‘阴圭’当年随‘太虚’道友深入‘归墟之眼’定阴阳,后失落,其最后气息曾于此‘阴墟外窍’附近显现……或与‘初秽’或‘寂灭源核’之脉动有关……然具体下落,已成谜团……”
“……卷末附‘净源蕴灵诀’残篇,及‘阴墟外窍’部分脉络图,或对后来者有用……”
卷轴后面的内容,果然是一篇深奥的、关于如何炼化、运用“净源”之力蕴养自身、净化邪秽的法诀残篇,以及一幅极其简略、标注了这处“阴墟外窍”(即这个石室)与外界(极阴渊、阴阳眼方向)部分能量脉络关系的草图。
信息量巨大!
林风快速消化着。此地果然是净海尊者布置的一处重要封印节点,用来封镇所谓的“初代秽种”(天外寂灭最初污染的产物)。而阴圭的线索,确实曾在此地附近显现过,可能与“初秽”或“寂灭源核”的脉动有关。
那么,阴圭会不会……就在这“阴墟外窍”的更深层?或者,需要某种特殊条件(比如特定时间、特定能量波动)才会显现?
他收起卷轴和玉牌,目光再次投向那口沉重的“玄阴棺”。
棺内封着“初代秽种”,危险至极。但阴圭线索指向此地……难道,需要以某种方式,利用或触动这棺椁或封印?
他正凝神思索,忽然——
含在口中的“净源珠”,传来一阵异常的、轻微而急促的震动!同时,他怀中的枯木棍,那沉寂已久的棍体,也仿佛被这股震动与周围环境中某种隐晦的变化所引动,竟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整个石室地面那些散发着磷光的斑点,光芒骤然变得明灭不定!石台基座上那些早已黯淡的符文,也仿佛被注入了微弱的力量,开始有极其暗淡的光芒流转!
一股更加清晰、更加浓郁的阴寒死寂气息,夹杂着一丝令人极度不安的、仿佛来自亘古之前的疯狂与侵蚀意志,从石棺之中……隐隐透了出来!
“不好!是‘初秽’的周期性躁动?还是……外界(极阴渊)的‘寂灭潮汐’影响到了这里?”林风脸色一变,根据蓝溟卷轴上的描述,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封印在减弱,或者说,棺内的东西正在试图冲击封印!而每一次冲击,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他必须立刻做出决断:是趁现在稍微恢复了一丝行动力,尝试寻找离开此地的路径(根据脉络图)?还是……冒险留下,看看能否在封印波动中,捕捉到更清晰的阴圭线索?
几乎就在他念头闪过的同时——
【检测到高浓度“初代寂灭秽种”气息活跃,封印节点周期性波动。因果律系统触发临时选项。】
【选项一:立刻撤离。依据蓝溟留下的脉络图,尝试寻找相对薄弱的能量缝隙,离开“阴墟外窍”。奖励:安全脱离当前险地。风险:可能错过此次波动中显现的阴圭线索;离开路径未知且可能遭遇其他危险。】
【选项二:静观其变。全力隐藏自身气息,借助净源珠与枯木棍残留灵性庇护,观察封印波动与“初秽”气息变化,尝试捕捉可能与阴圭相关的特殊波动或迹象。奖励:可能获得更明确的阴圭方位指引或获取条件信息。风险:可能被“初秽”气息侵蚀加重伤势;可能触发残余封印禁制;波动加剧可能导致空间不稳。】
【选项三:险中求机。尝试以微弱混沌之力与净源珠共鸣,主动、轻微地刺激“镇棺剑”或石棺封印,人为引导波动,放大可能存在的、与阴圭相关的“共鸣”迹象,进行精准探查。奖励:若成功,可能直接定位阴圭相关节点或获取关键片段信息。风险:极高!极易引发封印剧烈反噬或提前惊动“初秽”,导致其突破部分封印;自身首当其冲,十死无生几率超过八成。】
冰冷的选项再次浮现。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生死与前路。
林风的目光,扫过那口仿佛随时会苏醒的玄阴棺,感受着口中净源珠的温暖与枯木棍那微弱的悸动,又看了看手中蓝溟留下的脉络图。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果决。
下一章预告:第268章《秽动识踪,险中得讯》
面对“初秽”躁动与封印波动,林风将做出何种抉择?他会选择撤离,静观,还是冒险一搏?他的选择将带来怎样的后果?能否在危机四伏的波动中,真正捕捉到与“阴圭”相关的确切线索?枯木棍与净源珠,又将在这场抉择中扮演何种角色?封印的异动,是否会引来外界(如影蚀者)的注意?命运的齿轮,在深渊之底再次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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