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拳轰碎眼前拦路的仙岩，碎石四溅。寂灭仙力在经脉中奔腾，却抚不平心头焦躁。
“已经三个月了...”
他望着陨星海外翻涌的空间乱流，眉头紧锁。自从飞升仙界，在这片荒芜星域建立临时据点后，每日都在生死边缘挣扎。
砰！又一拳砸在岩壁上。
“老张，你到底在哪？”
正当他转身时，天际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不是风暴，不是仙兽——那声音，像是千万本书页同时翻动。
轰！
一道青光破开云层，直坠而下！
秦昭瞳孔骤缩，寂灭仙力瞬间爆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坠落点。
“谁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烟尘弥漫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跄站起，扶了扶歪斜的文士巾。
“秦、秦兄？”
秦昭猛地刹住脚步，眼睛瞪得滚圆。
“老张？！张牧之！”
他一把抓住对方肩膀，上下打量。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还是那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周身流转的气息...
“你怎么上来的？飞升池不是早就关闭了吗？”
张牧之咳嗽着拍打衣袖上的尘土，苦笑道：“说来话长。我好像...走了条不一样的路。”
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化作一名金甲仙使，面色倨傲。
“下界飞升者张牧之，速随我前往籍录司报到！”
秦昭一步挡在张牧之身前，眼神凌厉。
“我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仙使冷笑：“罪血飞升者的同党，也敢嚣张？”
话音未落，张牧之轻轻按住秦昭手臂，上前一步。
“这位仙使，请问飞升仙界，可有一条‘文心道’？”
仙使一愣，随即嗤笑：“什么文心武心，仙界规矩就是规矩！”
张牧之微微摇头，指尖轻点虚空。
一个个古朴文字凭空浮现，结成一道光环。
“那便抱歉了。”他语气温和，眼神却坚定，“我的路，我自己走。”
仙使暴怒，金枪直刺而来：“狂妄！”
秦昭正要出手，却见张牧之双指并拢，在空中一笔一划——写下一个“止”字。
嗡！
金枪竟硬生生停在半空，仙使满脸骇然。
“言出法随？你是文道仙种！”
张牧之拱手一礼：“劳烦仙使回禀，张某择日自会登门拜访。”
仙使脸色变幻，最终冷哼一声，化作金光遁走。
秦昭盯着张牧之，像在看什么怪物。
“老张...你刚才...”
张牧之转身，文士巾下的眼睛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秦兄，我好像...把文心，种成了仙种。”
他摊开手掌，一枚青色种子虚影缓缓旋转，散发着浩瀚文气。
秦昭倒吸一口凉气：“文心化仙种？这怎么可能！”
“那日你们飞升后，我在苍玄界继续研究古籍。”张牧之目光悠远，“偶然发现，文心与仙种本质相通——都是道的载体。”
他指尖轻划，文字如流水般环绕。
“别人以力证道，我以文证道。一笔一划，皆合天道。”
秦昭猛地想起什么：“所以你不用经过飞升池？”
“飞升池洗的是凡胎。”张牧之微笑，“我洗的是文心。”
他指了指天空：“文心照耀之处，便是我的仙路。”
突然，他身体一晃，脸色苍白。
“老张！”秦昭急忙扶住他。
“无妨。”张牧之摆手，“刚凝仙种，尚需稳固。”
他闭目调息片刻，文气渐渐平稳。
“秦兄，我飞升时...看到了一些东西。”
秦昭心头一紧：“什么？”
张牧之睁开眼，神情凝重。
“石猛还活着，但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魔血星域。”
秦昭拳头猛地握紧：“具体位置能确定吗？”
“只能推算出大致方位。”张牧之苦笑，“仙界天机比下界混乱得多，我的文心仙种尚需时间适应。”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
“对了，这是我在飞升途中记录的仙界文道法则，或许对你有用。”
秦昭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顿时震惊。
这哪里是普通记录？分明是一部仙阶修炼功法！
“老张，你这文心仙种...到底有多强？”
张牧之沉吟片刻，指尖再次轻点。
一个个文字浮现，结成简易阵法。
“目前约等于天仙初期。”他语气平静，“但文道特殊，可借天地之力。”
阵法运转，周围仙气疯狂汇聚。
秦昭感受着磅礴的能量，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好！太好了！有你在，我们救石猛的把握更大！”
张牧之却摇头：“秦兄，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我窥探天机时，还察觉到玄天邪司的触手...已经伸到仙界了。”
秦昭眼神一冷：“阴魂不散！”
“而且...”张牧之压低声音，“仙界似乎早有飞升者以文入道的先例，但都被各大势力严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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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天空：“文道，能洞悉天道法则——这是许多人不愿看到的。”
秦昭冷笑：“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文道仙种！”
张牧之闻言，文士巾下的眼睛微微发亮。
“秦兄，还记得我们在下界的誓言吗？”
“当然记得。”秦昭伸手，“荡平邪司，还世间清明。”
张牧之伸手相握：“如今到了仙界，这誓言依旧作数。”
文心仙种青光流转，与寂灭仙力交相辉映。
突然，远处传来破空声。
“又来了。”秦昭眼神一凛，“仙界的人，比苍蝇还烦。”
张牧之却微微一笑：“这次...让我来。”
他向前一步，整了整衣冠，仿佛要去参加诗会而非战斗。
三名仙使落地，为首者冷喝：“罪血飞升者团伙，还不束手就擒！”
张牧之拱手一礼：“三位仙使，可否听我一言？”
“废话少说！”
他轻叹一声，指尖在空中写下四个大字——以理服人。
金光大作，三名仙使竟愣在原地，眼神迷茫。
张牧之转头看向秦昭，眨了眨眼。
“秦兄，看来仙界的道理...也是讲得通的。”
秦昭看着三名陷入沉思的仙使，忍不住大笑。
“老张，你这文心仙种，比十万天兵还管用！”
张牧之微笑不语，文士巾在仙风中轻轻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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