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腿别抖。”身后的副使、樱花国资深外交官松冈低声提醒道，但他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记住，我们背负着帝国的国运。”
“我知道。”熏子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但愿……那位皇帝陛下，真的像传闻中那样，是个可以用利益打动的‘商人’。”
就在这时，沉重的殿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大步走出，声音如同洪钟大吕，穿透了雨幕：
“宣，樱花国特使觐见！”
大殿内金碧辉煌，九龙盘绕的柱子上燃着长明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杀伐之气。
王昊端坐在九级御阶之上的龙椅中。他很年轻，面容英俊，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像两口古井，让人看一眼就会陷进去。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刚从前线送来的弹壳，神情慵懒，却不怒自威。
戴浓如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龙椅后的阴影里。
“罪邦小臣熏子，叩见大夏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熏子带着使团行了最标准的三跪九叩大礼。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砖，发出一声脆响。
“平身吧。”王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
熏子缓缓站起身，微微抬头，露出了她那张精心修饰过、足以让无数男人心动的绝美脸庞。她穿着一身改良过的白色和服，既显得端庄，又隐隐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柔弱感。这是樱花国皇室精心设计的“武器”。
“听说，你们是来求情的？”王昊将弹壳扔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吓得使团众人一哆嗦。
“陛下明鉴。”熏子眼眶微红，声音婉转动听，“樱花国自知情报部门行事鲁莽，触犯了大夏天威。父皇已将相关责任人严惩，并命我等带来国书，愿奉上全部暗线名单，并割让部分利益，只求陛下……收回半年后的禁运成命。”
王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头。
身后的戴浓上前一步，贴在王昊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
“陛下，根据‘天眼’系统截获的樱花国本土最高级别加密电文，以及对他们使团内部通讯的实时监控……可以确认，他们只截获了您‘第7号令’的前半部分。”
戴浓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们以为，半年后的‘全面禁运’就是我们最大的惩罚。他们根本不知道，您的‘第1号绝密令’内容是——一年之后，大夏将对樱花国发起灭国之战。”
王昊的眉毛微微一挑。
原来如此。
这帮蠢货，以为只要解决了“禁运”危机，就能继续苟延残喘。他们是在为“生存”谈判，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一张“死亡通知书”上签字。
这个信息差，太有趣了。
如果现在告诉他们真相，这帮疯狗可能会立刻发疯，不顾一切地在大夏边境搞自杀式袭击，或者在这一年里彻底倒向西方，给大夏制造麻烦。
虽然大夏不怕，但那样太无趣，也不符合利益最大化。
最好的猎人，不是直接开枪，而是看着猎物以为自己逃脱了陷阱，然后拼命地奔跑，直到跑得精疲力竭，最后乖乖倒在餐桌上。
“戴浓，”王昊低声吩咐，“既然他们想演戏，那朕就陪他们演一场。朕要让他们这把刀，在折断之前，再为朕砍几个敌人。”
王昊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那原本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属于商人的贪婪和权谋者的算计。
他看着台下的熏子，像是看着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收回成命？”王昊冷笑一声，“长公主，你知道为了清理你们那些老鼠，朕花了多少精力吗？朕的禁军出动，每一发子弹都是钱。你们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把这一页揭过去？”
熏子听到这话，心中反而一喜。
肯谈钱，就好办！
最怕的就是那种为了原则油盐不进的君主。只要这位皇帝看重利益，樱花国就有活路。
“陛下！”熏子向前膝行两步，言辞恳切，“樱花国深知罪孽深重。因此，除了国书中提到的赔偿，父皇还授权我承诺：只要大夏维持物资供应，樱花国愿将黄洲占领区所有稀有金属矿产的开采权，无偿转让给大夏皇家矿业集团！为期五十年！”
“还有……”熏子咬了咬嘴唇，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如果陛下不弃，熏子愿留在未央宫，为陛下端茶倒水，为奴为婢，以赎帝国之罪。”
大殿内一片死寂。
樱花国为了物资，连长公主都卖了，连占领区的血肉都割了。
王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御阶。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熏子的心尖上。
王昊走到熏子面前，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熏子被迫仰视着这位年轻的帝王。近距离看，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气场强得可怕，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霸道，让她浑身酥软，几乎无法呼吸。
“你很美。”王昊淡淡地评价道，“但大夏后宫佳丽三千，不缺你一个端茶倒水的。”
熏子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绝望。
“不过……”王昊话锋一转，松开了手，眼神变得玩味，“你刚才提到的矿产开采权，朕有点兴趣。还有，朕听说你们在南洲和联邦打得很辛苦？”
“是……是的。”熏子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联邦的工业实力毕竟还在，还有英吉利帝国的支援，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物资……物资很紧缺。”
“朕不喜欢看到我的邻居被人欺负。”王昊突然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随后，他转过身，背对着使团，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朕可以卖给你物资。”
熏子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是！”王昊的声音骤然变冷，“朕有条件。而且，朕不仅要卖给你们物资，朕还可以继续卖给你们……能杀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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