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裂痕边缘,临时营地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两辆星纹梭车被收起,石磊在营地外围布下了三重防御与预警阵法,淡青色的光幕在灰黑色的煞气背景下显得格外脆弱。众人围坐在用隔热布铺成的地面上,中间摊开着星衍以灵力勾勒出的简易地形图,以及赵乾整理的、从《周天星药初鉴》中摘录出的关于“星辰万化炎”与“丹煞”的只言片语。
“绕行,最近的可行路线在裂痕西侧八百余里外,需穿越一片标注为‘蚀骨风带’的区域,时间至少增加五日,且路径不明,风险未必小。”星衍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的虚线。
“直接跨越?裂痕宽达三百丈以上,深度未知,煞气形成的‘禁空’效果明显,御器飞行几乎不可能,强行飞跃等于活靶子。”石磊摇头。
“那么,下探?”岳山指着裂痕,“找一处相对平缓的坡面下去,穿过裂痕底部,再从对面爬上去?”
众人沉默。裂痕下方翻腾的灰黑色煞气,即便站在边缘,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侵蚀生机、腐朽灵元的恐怖力量。那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深渊,更是能量与生命的绝地。
林枫深吸一口气,环视众人,缓缓开口:“我提议,下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原因有三。”林枫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任务目标在坠星谷,穿越裂痕是最近的路。第二,”他点了点赵乾整理出的文字,“卷轴记载,裂痕深处可能因上古坠星和周天星宫丹器试验场的失败产物,积聚了大量‘丹煞’和罕见的‘星辰万化炎’残留。丹煞对他人是剧毒,对我之功法,或许是淬炼己身、突破瓶颈的机缘。星辰万化炎更是上古奇火,若能寻得一丝火种,无论炼丹控火,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他没有提紫云鼎的感应,那是他最大的秘密。
“第三,”林枫目光扫过苏晚晴、慕雨晴、星衍等人,“我们并非毫无准备。我可以炼制针对性丹药,削弱煞气影响。石磊师弟的阵法,星衍兄的推演预警,蓝师妹的蛊虫探查,岳师兄、火耀兄、韩兄的勇力,苏师姐、慕师姐的冰系控场,赵兄的后勤支援,只要我们准备充分,配合得当,未必不能在这绝地中走出一条生路。”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况且,我们既然接了这探索任务,来到这枯寂星,本就是向未知与危险挑战。若因一道裂痕便畏缩不前,何谈探寻上古隐秘,磨砺自身?”
一番话,有理有据,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锐气。
慕雨晴清冷的眸子与林枫对视片刻,率先点头:“我同意。与其浪费时间绕行未知险地,不如集中力量,攻克眼前难关。”
苏晚晴轻轻颔首:“可。”
星衍沉吟道:“裂痕深处元磁和能量混乱,我的推演会受到极大干扰,预警可能不及时。”
石磊也道:“我的阵法在煞气环境中消耗会剧增,且效果打折扣。”
蓝彩蝶拍着胸脯:“我的‘食煞蛊’虽然不多,但应该能帮忙吸收一点外围煞气!还有‘铁甲蛊’,能给岳山大哥他们的盔甲加层防护!”
岳山、火耀、韩力更是摩拳擦掌:“林师弟(师兄)你说咋干就咋干!”
赵乾苦笑:“看来我是唯一希望稳妥点的……不过既然大家决定了,我全力做好后勤。”
意见统一。林枫立刻行动起来。
他先取出一部分星辰灵石,让石磊布置一个小型的、以星辰灵石为能源核心的“净化法阵”,用于在营地内提供相对安全的休整环境。随后,他钻进炼丹角,开始疯狂炼丹。
首先是 “辟煞丹” 。主药选用《周天星药初鉴》中记载的、对煞气有中和效果的“星辉草”(在锈蚀平原边缘采集到一些)和“清心玉莲”(自备),辅以“百年石乳”和一丝玄冥青炎的火种气息(用于激发药性活性,并以其冰火平衡特性抵御煞气中的极端负面情绪)。他力求将丹药品质控制在六品上佳,既有效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成丹十二颗,丹呈淡金色,表面有星点与莲花虚影。
其次是 “探煞散” 。这是一种外用粉末,由“显影砂”、“灵嗅花粉”和少量“星尘草”粉末混合而成,撒在空中或地面,能短暂地使无形的煞气流动显露出淡淡的灰黑色轨迹,便于提前规避浓度过高的区域。
还有 “定煞香” ,以“宁神木”粉末为主,加入“安魂草”和微量“龙涎香”(取自以前猎杀的妖兽材料),点燃后释放的烟气能稳定心神,抵御煞气中蕴含的混乱、绝望、疯狂等精神侵蚀。
最后,他为自己特别准备了一炉 “引煞淬体散” 。这是根据《万毒淬金身》法诀和卷轴中关于“丹煞”的描述,大胆创新的尝试。以数种具有极强包容性和缓冲效果的药材(如“千韧藤”、“海髓胶”)为基,加入少量能刺激肉身活性、增强承受力的“血龙参”粉末,以及一颗被玄冥青炎反复淬炼过的、蕴含着精纯生命力的“木源心核”碎末(天梯奖励)。此散并非吞服,而是溶于特制药浴中,在引煞入体淬炼时外用,起到保护经脉、减轻反噬、引导煞气淬炼方向的作用。成功率未知,风险极高,但林枫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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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制这些丹药耗费了大半日时间。当林枫略显疲惫地走出炼丹角时,营地已笼罩在枯寂星永恒的昏暗中,只有净化法阵散发着稳定的微光。
他将丹药分发给众人,详细说明了用法和注意事项。每个人都神情肃穆地接过,知道这些丹药或许是他们在裂痕中保命的关键。
“下半夜出发,趁煞气活动相对平稳。”慕雨晴决定,“现在,抓紧时间调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林枫回到自己的营帐,盘膝坐下,却没有立刻调息。他内视丹田,看着那尊静静悬浮、散发着温润紫光的紫云鼎。自从抵达裂痕边缘,紫云鼎的悸动就未曾停止,此刻更是传来一阵阵清晰的、带着渴望与急切的波动,仿佛一个饥饿已久的孩子闻到了美食的香味。
他尝试分出一缕心神,如同往常一样,以“万象融丹道”中“以身为炉、念为火”的温养意念,轻轻触碰紫云鼎。
这一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就在心神触碰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沧桑、仿佛穿越了无尽岁月洪流的嗡鸣,直接在林枫的灵魂深处响起!不是耳朵听到,而是灵魂的共鸣!
紧接着,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念,艰难地传递到林枫的心神之中:
“主……人?不……是……新……的……温养者……”
“好……饿……裂痕……下面……有……能……量……补……品……”
“丹……煞……精华……还……有……星……炎……残……渣……”
“我……受伤……很重……记忆……残缺……帮……我……”
“吸收……那些……东西……我能……恢复……一点……能……帮……你……”
意念混乱而模糊,充满了虚弱感,但其中蕴含的那股浩瀚古老的丹道气息,以及那份仿佛与天地同寿的沧桑,让林枫心神剧震!
紫云鼎的灵智,苏醒了!虽然只是极其初步的、残缺的苏醒!
林枫强压心中狂喜,努力以心神传递安抚和询问的意念:“你受伤了?需要裂痕下的丹煞精华和星辰万化炎残渣来恢复?吸收它们,对你有害吗?对你恢复有什么具体帮助?你能想起关于《丹皇经》或者周天星宫的事情吗?”
过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的意念才再次传来:
“伤……本源……被……打碎……沉睡……很久……”
“丹煞……是……失败……丹药……怨念……与……星辰……煞气……结合……对我……是……大补……星炎……残渣……也……可以……”
“吸收……能……修复……一点点……本源……想起……一点点……记忆……”
“《丹皇经》……熟悉……周天……星宫……敌人?……不……是……盟友?……记不清……”
“下面……有……危险……也有……我要的……东西……小心……”
交流很费力,信息也有限,但林枫已经得到了关键信息:紫云鼎需要裂痕下的能量恢复,并且它与《丹皇经》、周天星宫似乎有极深的渊源!这更坚定了他下探的决心。
“我会帮你。”林枫以心神郑重承诺,“我们一起,拿到你需要的东西。”
紫云鼎传来一阵微弱的、带着依赖和喜悦的波动,随即沉寂下去,似乎刚才的交流消耗了它刚刚苏醒的少许力量。
林枫退出内视,眼中精光闪烁。有了紫云鼎的明确指引和潜在帮助,这次下探的成功率又增加了几分,但危险同样倍增——紫云鼎提及的“危险”,绝不仅仅指煞气本身。
下半夜,队伍整装待发。
每个人都服下了辟煞丹,体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岳山、火耀、韩力的盔甲上爬满了蓝彩蝶的“铁甲蛊”,形成一层生物装甲。石磊给每人分发了三面小巧的“护身阵符”,关键时刻可激发短暂护盾。星衍手持罗盘,走在最前,负责感应煞气流动和寻找相对安全的路径。林枫和苏晚晴紧随其后,一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一个警惕四周。慕雨晴居中策应,岳山、火耀断后。赵乾和厚土峰师弟留守营地,看守飞梭和物资,并维持净化法阵作为接应。
一行人如同潜入巨兽口中的蝼蚁,沿着星衍选定的一处坡度较缓、岩层相对坚固的裂痕边缘,小心翼翼地开始下行。
裂痕内部的景象比上方看更加骇人。岩壁是诡异的灰黑色,仿佛被血液浸透后又风干了无数年,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不时有粘稠的灰黑色液体渗出,滴落深渊,发出“嘀嗒”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朽、腥甜、以及某种丹药炼焦后的古怪焦糊味混合的气息——这正是“丹煞”的特征。
越往下,光线越暗,唯有众人身上辟煞丹的金光和偶尔亮起的照明法器提供有限视野。煞气的浓度急剧上升,辟煞丹的光晕被压迫得紧贴体表,消耗速度远超预计。
“左侧十丈,煞气流动异常,有凝聚迹象,避开!”星衍低声预警,额头已见汗珠,在此地推演对他消耗巨大。
众人立刻转向。果然,片刻后,那片区域的煞气翻滚凝聚,化作几条扭曲的、如同触手般的灰黑色气柱,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舞,碰到岩壁便腐蚀出深深的痕迹。
“那是‘煞气灵’,初步具有本能,攻击靠近的一切活物。”林枫根据卷轴知识判断,“不要主动招惹,我们绕开。”
靠着星衍的预警和林枫的指引,队伍艰难地下行了约莫百丈深度。期间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煞气灵的攻击,都被苏晚晴和慕雨晴以冰系法术冻结或驱散,岳山和火耀则负责击碎被冻结的实体。
然而,随着深度增加,环境越发恶劣。岩壁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缝,一些裂缝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和低语。空气中开始飘荡起肉眼可见的、色彩斑斓的诡异光点——那是高度浓缩的、具有不同属性的丹毒煞气微粒,美丽而致命。
“小心那些光点!赤色的灼热,蓝色的冰寒,绿色的腐蚀,紫色的迷幻!不要触碰,用灵元震开!”林枫疾呼。他同时不断抛出“探煞散”,粉末在空中化作淡淡的灰黑色轨迹,为众人标示出相对安全的空隙。
蓝彩蝶的食煞蛊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也萎靡不振。铁甲蛊也开始出现被腐蚀的迹象。
“不行了,我的蛊虫扛不住了!”蓝彩蝶小脸煞白。
“我的阵符也快耗尽了!”石磊咬牙。
林枫看向下方,依旧深不见底,紫云鼎的感应却越来越强,指向斜下方一处被浓郁彩色丹煞光点笼罩的、异常宽阔的平台。
“坚持住,快到第一个可能的安全点了!”林枫鼓励道,同时给每人又分发了一颗辟煞丹和一颗回元丹。
众人咬牙坚持,在彩色丹煞光点的“暴雨”中艰难穿行,终于冲出了那片区域,落在了那处平台上。
平台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地面相对平整,由一种暗红色的、仿佛熔岩冷却后的岩石构成。平台边缘散落着一些巨大的、早已锈蚀不堪的金属构件和破碎的玉质器皿,依稀能看出丹炉和药鼎的轮廓。这里似乎曾是一个露天的炼丹或试验场所。
然而,没等众人喘口气,异变突生!
平台中央,那暗红色的地面突然如同水面般波动起来!紧接着,无数色彩斑斓、粘稠如同胶质的丹煞从地面渗出、升腾,在空中疯狂汇聚、扭曲、融合!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怨恨与毁灭的意志瞬间笼罩了整个平台!
“不好!是丹煞聚合体!此地失败丹药的怨念和煞气经过漫长岁月孕育出的怪物!”林枫瞳孔骤缩,厉声喝道,“结阵防御!不要被它的煞气侵入体内!”
只见那汇聚的丹煞迅速形成了一个高达三丈、外形不断变化、时而像扭曲的人形,时而像多足的怪物,浑身流淌着赤、蓝、绿、紫等各色粘液的恐怖存在!它没有五官,但众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滔天怨念——那是无数炼丹失败、炸炉毁灭时产生的绝望、不甘与愤怒的集合体!
“吼——!”无声的咆哮在众人神魂中炸响!丹煞聚合体挥舞着由粘稠煞气构成的触手,朝着众人狠狠拍下!触手未至,那混杂着各种负面属性的恐怖煞气已然扑面而来,辟煞丹的金光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熄灭!
“冰封万里!”慕雨晴率先出手,全力施展,试图冻结这怪物。
“霜华结界!”苏晚晴剑指苍穹,寒冰剑气构成一层护罩,挡在众人前方。
然而,丹煞聚合体蕴含的煞气属性太多太杂,冰寒之力只能暂时迟缓其部分触手,无法完全冻结!而且,它的攻击中夹杂着强烈的精神冲击,让众人神魂刺痛,灵元运转都受到影响。
岳山、火耀、韩力的攻击打在它身上,如同泥牛入海,只能溅起些许粘液,反而被腐蚀了兵器。石磊匆忙布下的防御阵法在煞气侵蚀下迅速瓦解。
“这样下去不行!”林枫心急如焚。这丹煞聚合体的实力,恐怕接近灵元境巅峰,且属性诡异,极难对付。更麻烦的是,战斗波动和丹煞聚合体的气息,很可能引来裂痕中其他危险,或者……一直尾随的影煞!
就在这危急关头,他丹田内的紫云鼎,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意念,这次带着一丝急切和……贪婪?
“它……核心……有……丹煞……精华……和……一丝……纯净……星炎……本源……”
“引它……攻击……靠近……我……能……吸收!”
“快!”
林枫瞬间明悟!紫云鼎需要的是这聚合体核心最精纯的部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对众人喝道:“慕师姐,苏师姐,全力冰封限制它!其他人,掩护我!”
说罢,他竟然主动撤去了大部分灵元防护,仅凭《万毒淬金身》和辟煞丹的微弱金光,身形如电,朝着那丹煞聚合体冲了过去!同时,他暗中全力运转“万象融丹道”,将自身对丹道、对药性的理解,以及对“调和”、“吸收”的意念,毫无保留地散发出去,仿佛自己是一颗人形的、充满了包容与转化能力的“特殊丹药”!
“林枫!”“林师弟!”众人惊呼。
丹煞聚合体似乎也被林枫这“送上门”的举动和散发出的奇异丹道气息所吸引,数条触手放弃攻击其他人,转而狠狠抽向林枫!
“就是现在!”林枫在触手及体的瞬间,不但不躲,反而敞开丹田,全力激发紫云鼎!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吞天纳地的无形吸力,猛然以林枫为中心爆发!那并非是灵元或魂力的吸力,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针对丹道能量和本源的摄取之力!
抽向林枫的几条触手,以及丹煞聚合体庞大身躯中的核心部位,猛然一滞!紧接着,大量精纯的、色彩相对单一(不再是混乱杂色)的丹煞精华,以及几缕微弱但本质极高的暗金色星炎本源,竟被强行从聚合体中剥离出来,化作数道流光,没入林枫的丹田,被早已“张开口”的紫云鼎一口吞下!
“呜——!”丹煞聚合体发出凄厉的魂念尖啸,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黯淡,气息暴跌!它似乎感受到了源自本能的恐惧,剩余的身体猛地炸开,化作漫天混乱的彩色煞气四散逃逸,再也无法维持聚合形态。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枫也不好受,强行引导紫云鼎吸收,对他负担极大,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更麻烦的是,刚才的动静太大了!
“轰隆隆!”
平台周围的岩壁开始剧烈震动,大大小小的碎石簌簌落下。远处裂痕深处,传来更多令人不安的嘶吼和能量波动,显然被惊动了。
“此地不能留了!快找路离开!”慕雨晴扶住林枫,急声道。
星衍强撑着催动罗盘,指向平台另一端一条被落石半掩的、人工开凿的通道:“那边!有微弱的人工痕迹和相对稳定的能量反应!可能是通往对面或更深处的路!”
众人顾不上检查收获,也来不及调息,搀扶着林枫,冲进了那条黑暗的通道。
就在他们进入通道后不到十息,三道鬼魅般的灰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刚刚激战过的平台上。
为首者,正是之前出现在废墟旁的灰斗篷首领。他蹲下身,捡起一丝尚未散尽的暗金色星炎本源气息,放在鼻尖,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星辰万化炎的本源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凿无疑!那小子……果然有办法汲取炼化此地的能量!紫云鼎……必定在他身上!”
他看向林枫等人消失的通道,嘴角咧开残忍的弧度:“追!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又惊动了裂痕中的‘居民’,正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主上要的东西,还有那尊鼎,都是我们的了!”
“是!”另外两名杀手应声,三人化作三道灰影,如同附骨之疽,没入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而通道深处,林枫在众人的搀扶下疾行,脑海中却回荡着紫云鼎吸收那些能量后,传来的、虽然依旧微弱但明显振奋了一些的意念:
“好……吃……恢复……一点……”
“前面……有……更大的……补品……也有……更大的……危险……”
“小心……后面……有……虫子……跟着……”
“我……想起……一点……这地方……是……试验场……废弃……区域……前面……有……控制……节点……或许……能……关闭……部分……陷阱……”
林枫心中一凛,既有对前路机遇的期待,也有对追兵的冰冷杀意,更有对紫云鼎恢复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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