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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新的天才,新的故事—“卷,都可以卷,连器灵都在备考”

    医学院庆典结束后的第七天,青石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太阳雨。雨丝在日光下闪闪发亮,街上行人纷纷躲雨,只有“神医小朱”诊所门口排起了长队——不是病人,是学生。

    十几个医学院的年轻学子撑着油纸伞,手里捧着自荐信、作品集、甚至还有人端着一锅刚炖好的药膳,眼巴巴望着紧闭的诊所大门。

    “苏师姐,你说朱大夫会收我们当学徒吗?”一个圆脸学生小声问站在最前面的苏叶。

    苏叶抱着那本《九针医略》抄本,表情坚定:“不知道。但李前辈说朱大夫今天会宣布一件事,让我们都来。”

    “可这也太多人了……”圆脸学生数了数,“丹堂的、武堂的、药草堂的,连刚成立的‘医史文献堂’都来人了。听说他们想请朱大夫去讲《九针医略》的考证课。”

    正说着,诊所门“吱呀”一声开了。

    万法珠探出头,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头,吓了一跳:“嚯,今天超市大减价?不对,走错了——你们这是?”

    苏叶上前一步,行礼道:“万姑娘,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李前辈让我们今日来此等候。”

    万法珠眨眨眼,回头喊:“院长!您说的‘那件事’……好像阵仗有点大!”

    朱北从里间走出来,看到门口景象,也愣了愣。他看向正在后院晒药材的李老三:“李叔,您这是……”

    李老三憨厚一笑:“您不是说要多教教学生吗?我就通知了几个有潜力的孩子。”

    “几个?”朱北看着门口起码二十人。

    “挑着通知的。”李老三认真道,“原本想通知五个,但王富贵说他表弟也想学,他表弟又带了他同窗,同窗又……”

    朱北扶额。他走到门口,看着那些年轻而充满期待的面孔,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诸天医学院第一批学子报到的场景。

    时光轮回,医道不息。

    “都进来吧。”他说,“地方小,挤挤。”

    ---

    诊所瞬间变成了临时课堂。病人用的长椅被拼在一起当座位,药柜前清出一块空地当讲台。林小川忙着给大家倒茶,万法珠则端出一筐草莓:“见面礼,吃了提神醒脑——但别指望能过目不忘啊,那是另外的价钱。”

    学生们拘谨地坐着,只有苏叶自然些,她直接问:“朱大夫,您今天要宣布什么事?”

    朱北站在药柜前,目光扫过众人:“两件事。第一,我确实需要几个助手。诊所病人越来越多,李叔要重拾医术需要时间,小川一个人忙不过来。”

    学生们眼睛亮了。

    “第二,”朱北顿了顿,“我最近在研究一些……特殊的病例。需要不同专长的人协助。所以今天,算是个非正式的面试。”

    “面试?”圆脸学生王富贵紧张地吞口水,“要考试吗?我《黄帝内经》还没背完……”

    “不考背书。”朱北说,“考实际解决问题。”

    他拍拍手,林小川和万法珠从后堂推出三个盖着布的东西——一大两小。

    朱北掀开第一个大块的布。下面是个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身布满铜绿,但隐约能看到精细的花纹。

    “这是我从一个古玩商那儿收来的。”朱北说,“炉子本身普通,但里面住着个‘器灵’——至少古玩商是这么说的。问题是,这器灵很虚弱,拒绝沟通,也不让人用这炉子炼丹。你们的任务:让器灵‘愿意合作’。”

    学生们围上来。丹堂的人最兴奋,一个瘦高个学生伸手想摸炉子,炉盖突然“砰”地跳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有脾气!”瘦高个眼睛发亮,“我喜欢!”

    朱北掀开第二块布。是个精致的木偶,穿着书生袍,但脸上没有五官。

    “这个叫‘无面傀儡’。”朱北说,“它不会说话,不会动,但内部有复杂的机关模拟经脉气血。我需要有人能‘读懂’它的状态,并提出调理方案——不能用眼睛看,只能用手摸、用真气探。”

    武堂的学生摩拳擦掌。

    第三块布下是个陶罐,罐口封着,贴着张符纸。朱北说:“这里面装着一团‘混乱的能量场’,模拟某种疑难杂症。你们要分析它的性质,并提出稳定方案。”

    药草堂和刚成立的“异症研究小组”学生凑过去看。

    “现在,”朱北说,“自由组队,不限人数,不限方法。两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你们的方案。”

    诊所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我们丹堂的包圆丹炉!器灵沟通我们专业!”

    “凭什么?我们医史文献堂研究过古代器灵契约文献!”

    “你们那都是纸上谈兵!我们实战派!”

    “实战?你上次炼丹把房顶炸了个洞!”

    苏叶没加入争吵,她走到无面傀儡前,伸手轻轻触摸木偶的手臂。闭上眼睛,指尖顺着木纹移动,像在诊脉。

    王富贵凑过来:“苏师姐,你选这个?”

    “嗯。”苏叶没睁眼,“丹炉那边人太多。这个安静。”

    “那我也选这个!”王富贵赶紧说,“我跟苏师姐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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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一个一直沉默的女生走到陶罐前。她叫张小梦,是“异症研究小组”唯一的女生,平时在学院里存在感很低,但据说对稀奇古怪的病案特别敏感。

    她没急着开罐,而是先围着陶罐转了三圈,然后蹲下,耳朵贴在罐壁上听。

    万法珠好奇地凑过去:“听到什么了?”

    张小梦轻声说:“它在‘呼吸’。”

    “呼吸?”

    “不是真的呼吸,是能量场的脉动。”张小梦抬起头,眼睛很亮,“虽然混乱,但有节奏。就像……心跳失常的病人,乱,但不是完全乱。”

    万法珠眨眨眼,跑去跟朱北汇报:“院长,发现好苗子!”

    朱北微笑点头,目光却落在丹炉那边——那边吵得最凶,已经开始划拳决定谁先尝试了。

    ---

    两个时辰过得飞快。

    丹炉组那边进展最“热烈”。瘦高个学生坚持要用“上古契约仪式”,点了三炷香围着炉子转圈念咒语;另一个学生认为应该“以诚动人”,对着炉子讲了半个时辰的人生理想;王富贵的表弟——一个憨厚壮实的学生——直接说:“要不咱给它浇点热油?器灵怕烫吧?”

    炉盖“砰砰”狂跳,显然很不满。

    无面傀儡这边安静得多。苏叶已经摸遍了傀儡全身,在纸上画出了完整的“经脉图”,虽然有些穴位位置和真人略有差异。王富贵在旁边打下手,负责记录。

    “左肩井穴位置偏后半寸,气感阻滞。”苏叶闭着眼说,“右足三里穴……没有反应?奇怪,机关应该都一样的。”

    她睁开眼睛,重新摸了一遍:“确实没有。不是机关坏了,是设计者故意留的‘缺陷’。”

    王富贵茫然:“缺陷?”

    “就像真人会有先天不足。”苏叶说,“这傀儡模拟的是‘足三里穴先天闭塞’的患者。治疗方案要调整,不能按常规来。”

    她开始在纸上写方案:“先用温针疏通周围经络,引导气血绕行,再以药敷慢慢温养,预计三个月可改善……不行,太慢。”她划掉重写,“或许可以用‘透穴针法’,从丰隆穴透刺,强行冲开……”

    朱北在不远处听着,微微点头。

    陶罐那边,张小梦已经打开了罐子——没撕符纸,而是在罐底钻了个小孔,用一根特制的玻璃管引出一点能量,观察它在管中的流动。

    “颜色变幻,青—红—白—黑,四色循环。”她边观察边记录,“青色时能量稳定,红色时躁动,白色时虚弱,黑色时……有腐蚀性。”

    她在本子上画了个循环图:“这不是单纯的混乱,是四种状态在无序切换。要稳定它,不是强行镇压,而是找到切换的规律,在青色阶段介入,引导它延长稳定期……”

    林小川凑过来看:“张师姐,你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张小梦脸一红:“我、我只是喜欢观察细节。”

    万法珠抱着草莓筐晃过来:“需要草莓汁当稳定剂吗?亲测有效。”

    张小梦想了想:“或许……真的可以。草莓生机温和,也许能中和黑色阶段的腐蚀性。”

    她接过一颗草莓,挤出汁液滴进玻璃管。能量接触到汁液,果然安静了一些。

    “有效!”她眼睛更亮了。

    ---

    时间到。

    朱北拍拍手,学生们聚拢过来,一个个灰头土脸——丹炉组那边不知道谁把香灰弄得到处都是。

    “展示成果吧。”朱北说,“丹炉组先来。”

    瘦高个学生尴尬上前:“那个……器灵大人还是不肯理我们。但我们分析了炉体花纹,应该是唐代中期‘青阳观’的制式,这类丹炉的器灵通常喜欢……”

    “喜欢什么?”朱北问。

    “喜欢听道经。”瘦高个越说声音越小,“我们念了《道德经》,它没反应;念了《南华经》,炉盖跳了一下;念到‘道可道非常道’时,它……它喷了我们一脸灰。”

    学生们憋笑。

    朱北走到丹炉前,伸手轻抚炉身。炉子微微震颤,但没激烈反应。

    “你们犯了个错误。”朱北说,“这不是唐代的炉子。”

    “啊?”瘦高个愣住,“可花纹……”

    “花纹是后刻的,为了卖相好。”朱北指尖在某个纹路处一按,“看,这里有新凿的痕迹。这炉子真正的年代是……宋初,民间作坊出品。这类炉子的器灵,最讨厌文绉绉的东西。”

    他转头对万法珠说:“小珠,后院那个‘戏曲草莓’熟了没?”

    万法珠眼睛一亮:“昨天刚熟!您是说……”

    “摘两颗来。”

    片刻后,万法珠捧着两颗奇特的草莓回来——果实红艳,但表面天然有类似脸谱的花纹。

    朱北将一颗草莓放在炉盖上,另一颗挤出汁液,滴在炉身花纹处。

    “宋初民间信俗,器灵多受戏曲影响。”朱北解释,“这草莓我用特殊方法培育,带戏曲韵律的生机。试试。”

    草莓汁渗入炉身。几息后,丹炉忽然发出轻微的“嗡”鸣,炉盖自动掀起一条缝,一缕青烟飘出,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小老头形象,打着哈欠:

    “谁啊……吵老夫睡觉……嗯?这味道……”

    小老头(器灵)嗅了嗅空气,眼睛(如果那两团光算眼睛的话)瞪大:“《霸王别姬》的调子?还有《窦娥冤》的悲意?这这这……”

    朱北微笑:“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器灵绕着草莓转圈,“老夫睡了百来年,就爱听戏!之前那些傻子,不是念经就是讲大道理,烦死了!小友,这果子还有吗?”

    “有。”朱北说,“但得用东西换。以后我学生用你炼丹,你得配合。”

    器灵纠结了一会儿,看着那两颗戏曲草莓,一咬牙:“成!但每天得给我听一段——不,两段!”

    “成交。”

    丹炉组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瘦高个喃喃道:“所以……我们输给了两颗草莓?”

    王富贵补刀:“还是听戏的草莓。”

    ---

    无面傀儡的展示顺利得多。苏叶的方案详尽扎实,虽然有些地方略显保守,但考虑周全。朱北指出了几个可以更激进尝试的点,苏叶认真记下。

    轮到张小梦时,她有些紧张,说话声音很小。但当她开始讲解能量场的四色循环理论时,整个人都在发光。

    “……所以不是压制,是引导。”她最后总结,“就像治水,堵不如疏。我计算了,如果用温和的生机能量在青色阶段介入,每次可延长稳定期三成。配合特定频率的真气震荡,或许能重建循环秩序。”

    朱北拿起她的观察记录,上面画满了复杂的图表和公式。

    “这些算法,跟谁学的?”他问。

    张小梦低下头:“我……我自学的。我家是开钟表铺的,我从小喜欢研究齿轮运转。后来学医,就觉得人体和机器很像,都有‘系统’和‘节奏’……”

    “所以你把医学和机械学结合了。”朱北点头,“很好。医道需要跨界思维。”

    他看向众人:“今天这三道题,其实没有标准答案。丹炉考察的是‘理解对象本质’——你们连炉子年代都搞错,自然无法沟通。傀儡考察的是‘个性化诊疗’——苏叶发现了设计缺陷,这很关键。能量场考察的是‘系统性思维’——张小梦没有把它当一团乱麻,而是分析了内在结构。”

    学生们安静听着。

    “医道博大,一人之力有限。”朱北继续说,“所以今天我决定:诊所正式设立‘特别研究小组’,邀请三位同学加入——苏叶、张小梦,还有……”

    他看向丹炉组那边,学生们屏住呼吸。

    “王富贵。”

    “啊?我?”圆脸学生王富贵指着自己,一脸懵。

    “对,你。”朱北说,“虽然你专业能力不是最强,但你在小组里负责协调、记录、打下手——而且当大家吵着要给器灵浇热油时,你拦住了。医者需要有克制力,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王富贵脸涨得通红,激动得说不出话。

    瘦高个学生急了:“朱大夫,那我呢?我对丹炉最了解!”

    “你确实了解。”朱北温和地说,“但你需要先学会‘倾听’。器灵一开始就表达了不满,你却坚持自己的方案。医者面对病人时,如果听不进病人的诉说,医术再高也可能误诊。”

    瘦高个蔫了。

    “不过,”朱北话锋一转,“你可以作为编外顾问,定期来交流。丹炉沟通好了,以后大家都能用。”

    瘦高个又活了过来:“谢谢朱大夫!”

    ---

    研究小组正式成立的第一天,就接到了“实战任务”。

    来的病人是个年轻书生,症状奇怪:白天一切正常,一到子时(晚上11点到1点)就准时惊醒,心跳如鼓,浑身冷汗,持续两刻钟后自动缓解。看了好几个大夫,有说心气虚的,有说胆热惊悸的,药吃了不少,都没用。

    书生顶着黑眼圈,虚弱地说:“朱大夫,再这样下去,我秋闱也不用考了……每天半夜‘蹦迪’,白天哪有力气读书?”

    苏叶先上前诊脉,眉头紧皱:“脉象……白天和现在不一样?白天我摸过,平稳有力,现在却细数而浮。”

    张小梦拿出个自制的小仪器——几个齿轮和指针组成的“脉象记录仪”,贴在书生手腕上。齿轮转动,指针在纸带上画出起伏的曲线。

    “频率异常加快,但波形规律。”她盯着纸带,“不像器质性问题,像……被设定了‘程序’。”

    王富贵挠头:“程序?人又不是机器。”

    朱北看向书生:“惊醒时,除了心慌出汗,还有什么感觉?会不会做特定的梦?”

    书生想了想:“好像……每次都会梦到在爬楼梯,爬不完的楼梯,然后一脚踩空,就吓醒了。”

    “爬楼梯?”万法珠眨眨眼,“你这梦还挺有上进心。”

    朱北沉思片刻,忽然问:“你睡觉的屋子,是不是最近动过布置?比如搬了家具、挂了新画?”

    书生一愣:“您怎么知道?上个月我娘说书房太乱,给我重新收拾了。床换了方向,墙上挂了幅《登科及第图》,说是讨个好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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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在哪?”

    “就在床头正对面,一睁眼就能看到。”

    朱北点头:“问题可能就在那幅画上。小梦,你的能量检测仪带了吗?”

    张小梦赶紧从包里掏出个更复杂的装置——这回连林小川都看不懂了,全是齿轮、镜片和发光的水晶。

    一行人来到书生家。书房整洁,床果然正对那幅《登科及第图》:画的是书生登梯上殿、面见皇帝的场面,笔法精细,连台阶都画得一丝不苟。

    张小梦用仪器扫描画作,水晶忽然亮起红光:“有微弱的能量场……集中在台阶部分。频率和病人的脉象异常波形……吻合。”

    苏叶上前细看画面,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台阶的画法……是‘困龙梯’的变体。我在古风水书上见过,这种阶梯布局会让人产生‘永远走不完’的焦虑感。”

    “所以是画的问题?”王富贵傻眼,“画还能让人做噩梦?”

    “画本身没问题,是作画的人无意中注入了‘意’。”朱北解释,“画师画这幅画时,可能正处在焦虑、急迫的情绪中——比如赶工交画、担心报酬。这种情绪随着笔墨留在画里,又被挂在床头,夜间阴气盛时,就会影响睡眠者。”

    书生脸都白了:“那、那怎么办?画是我娘重金求来的……”

    “简单。”朱北对万法珠说,“草莓。”

    万法珠会意,从随身小筐里挑了一颗“安神草莓”。这种草莓她特意培育过,带有宁静舒缓的生机。

    朱北将草莓汁液滴在画的台阶处,又让苏叶用银针在几个特定位置轻刺——不是刺画,是刺画框周围的空气,调整能量场。

    半刻钟后,张小梦的仪器显示能量场恢复正常频率。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朱北说,“但如果还做梦,梦见的不再是爬不完的楼梯,可能是……”

    “是什么?”

    “可能是爬上去后,发现皇帝在请你吃草莓。”万法珠插嘴。

    书生:“……”

    当夜,书生果然没再惊醒。他梦见自己轻松爬上台阶,皇帝赐座,然后……真的端出一盘草莓,说“爱卿辛苦,吃点水果”。

    醒来后,书生懵了很久,然后决定:以后还是少挂这种励志画,挂点山水花鸟比较安全。

    ---

    研究小组旗开得胜,但朱北知道,更复杂的挑战还在后面。

    三天后的傍晚,月老终于现身了。

    这次他没带红线,而是抱着一卷复杂的星图,脸色凝重地走进诊所。

    “朱大夫,您让我分析的那根‘被动了手脚的红线’……”月老铺开星图,上面用金色丝线编织出复杂的网络,其中一根红色的线异常醒目——它被多个死结缠住,还接了几段颜色不一的线头。

    “情况很糟糕。”月老指着那些死结,“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打结。而且手法很高明,用的是‘逆缘结法’——通常用来……阻隔轮回转世者的记忆和因果。”

    朱北盯着那根红线:“能解开吗?”

    “难。”月老摇头,“这些结打了太久,已经和您的魂体长在一起了。强行解开,可能会伤及根本。而且……”

    他指着那些接上的线头:“更诡异的是这里。有人用其他红线嫁接在您的命线上,试图引导您的因果走向。这几段红线来自不同的人,时间跨度……至少三百年。”

    诊所里一片寂静。

    万法珠小声问:“也就是说,院长的命运……被人篡改过?”

    “不止篡改。”月老深吸一口气,“是‘重编’。就像织布,有人把原来的图案拆了,重新织了一段。但手艺不行,织得乱七八糟,还留了很多线头。”

    李老三忽然开口:“这和朱九针的‘轮回医道’有关吗?”

    月老看向他:“你也知道朱九针?”

    “我师父提过。”李老三说,“他说朱九针晚年痴迷于‘以医道干涉轮回’,想修改人的命运轨迹。但这违背天道,所以他……”

    “所以他被反噬了。”月老接话,“但看这红线的情况,他可能……成功了部分。至少,他成功干预了某个轮回者的命线。”

    所有人都看向朱北。

    朱北平静地看着星图上那团乱麻,忽然笑了:“所以,我可能是朱九针的‘作品’?”

    “或是他的‘实验’。”月老叹气,“抱歉朱大夫,我能分析出的就这么多。要彻底理清,需要找到当年打结的人——或者,找到朱九针留下的所有记录。”

    窗外,夜色渐深。

    前院传来王富贵和苏叶讨论病例的声音,张小梦在调试她的新仪器,齿轮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年轻一代在成长,在探索。

    而古老的谜团,正一点点浮出水面。

    朱北收起星图,对月老说:“谢谢。这些信息很有用。”

    “您不……害怕吗?”月老问,“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设计’出来的?”

    “我是医生。”朱北站起身,走向前院,“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至于我从哪来、被谁设计——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能做什么。”

    他推开诊室的门,灯光洒进来。

    外面,三个年轻的学生正在为一个病例争论,声音充满了朝气和希望。

    朱北回头,对月老笑了笑:

    “看,新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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