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教派的入侵,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被解决了。
朱北没有选择硬碰硬。
他带着万法珠、紫藤仙、琅琊老祖、机械仙域的机甲大队,以及从高维度带回来的《逻辑崩塌进行曲》和满满一宇宙飞船的草莓,直接来到了三个入侵区域的交汇点。
然后,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对着那片正在被“否定派”侵蚀的星空,放了一首长达十二个时辰的《我姓石(虚无否定特攻版)》。
这首歌经过高维度信息编码改造,核心逻辑是:“我姓石,无论何时与你相识我都值——你否定我姓石?那你姓什么?你否定你姓什么?那你到底姓不姓?你否定姓的存在?那你是什么?”
无限套娃式逻辑悖论,配合魔性节奏,直接让那些试图否定一切的虚无教徒集体宕机。
他们原本严密的“否定逻辑”被打乱,开始陷入自我诘问:“我在否定……但否定的定义是什么?如果否定本身也该被否定……那我该不该否定我正在否定?”
趁他们逻辑混乱,万法珠带着机械机甲大队,对着那片区域空投了三千吨“概念草莓炸弹”。
不是真的炸弹,是注入了“甜美”“多汁”“生机”等概念的特制草莓。草莓在虚无能量中炸开,甜味概念强行侵入否定派的感知系统。
一个否定派教徒捂着脑袋惨叫:“为什么……为什么我能尝到甜味!甜味不应该存在!可它确实……好甜!”
他的逻辑体系出现裂缝,接着整个存在开始不稳定——当“否定一切”的信念与“草莓真甜”的体验冲突到无法调和时,他直接原地分解,化作一团混乱的概率云。
第二件事,面对“停滞派”冻结的时间琥珀区域,朱北放的是《最炫民族风(时间加速狂暴版)》。
这首歌被加速到正常速度的十万倍,信息流以近乎暴力的方式冲击着停滞的时间结构。那些被永恒冻结的星辰、文明、甚至光粒子,在狂暴的节奏中开始微微震颤。
紫藤仙趁机将世界树的根须延伸到时间琥珀的边缘,用生机能量强行“孵化”被冻结的区域。就像用温水融化冰块,虽然慢,但有效。
最绝的是,朱北从高维度带回来一种叫“时间螨”的概念生物(观察者-7号友情提供,说是实验室逃出来的副产品)。这种生物以“停滞的时间”为食,它们闻到时间琥珀的味道,疯了一样扑上去啃食。
停滞派教徒试图维持冻结,但时间螨越吃越多,最后那片区域的时间流速不仅恢复了正常,还因为时间螨排泄的“时间残渣”而出现了轻微的时间倒流——几个停滞派教徒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成年倒退回幼年,又因为幼年形态无法维持高维意识而直接消散。
第三件事,对付最麻烦的“融合派”,朱北用了个损招。
他让机械仙域临时造了一个巨大的“概念搅拌机”,然后把《忐忑》《我姓石》《最炫民族风》三首歌混在一起放,同时往搅拌机里倒入一百吨草莓、一百吨寂灭能量残渣、一百吨生机灵液,以及从高维度要来的“逻辑粘合剂”。
按下启动键。
搅拌机开始疯狂运转,将音乐、草莓、矛盾能量、混乱逻辑全部搅成一团不可名状的“概念浆糊”。
接着,朱北把这团浆糊,直接倒进了融合派正在进行的“混沌法则创造仪式”中央。
融合派教徒们原本正小心翼翼地将虚无与生机嫁接,试图创造新的混沌法则。突然天降一坨散发着诡异音乐、草莓甜味、逻辑乱码和能量乱流的浆糊,他们的仪式现场直接炸了。
不是物理爆炸,是“概念污染”。
新生的混沌法则被浆糊污染,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异:一会儿把教徒变成会唱歌的草莓,一会儿把草莓变成会思考的虚无,最后整个仪式现场变成了一个大型抽象艺术展——还是那种观众看了会怀疑人生的那种。
融合派首领(如果那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阴影算首领的话)发出凄厉的哀嚎:“这是什么!这不是混沌!这是……这是精神污染!”
朱北远远回应:“以毒攻毒,不用谢。”
三大分支,全线崩溃。
当最后一片虚无能量消散在星空中时,整个宇宙的生灵都感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就像长期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被搬走了。
世界树顶端,那片泄露叙事层的叶子,浮现出新的文字:
**【虚无教派入侵事件,解决。】**
**【用时:三天。】**
**【主要手段:音乐轰炸、草莓空投、概念搅拌。】**
**【作者评价:虽然离谱,但有效。就是写起来有点费脑细胞,因为要描述那些抽象的战斗场面。】**
朱北看着这些文字,光雾人影微微波动。
战斗结束了。
但他的使命,似乎也告一段落了。
宇宙的疾病有医道法则自动处理,高维度的威胁暂时解除,连作者都表示“可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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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呢?
“院长,”万法珠抱着一筐刚摘的草莓走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咱们赢了!接下来干什么?开庆功宴?种新草莓?还是去高维度开分院?”
朱北沉默良久。
“珠子,”他轻声说,“我想……休息一下。”
“休息?”万法珠愣住,“您不是已经化道了吗?法则也需要休息?”
“不是法则需要休息。”朱北说,“是‘朱北’需要休息。”
他望向星空,望向那些闪烁的星辰,望向生机勃勃的万界。
“从九星山挖出祖师骸骨开始,我一直在跑——跑着救人,跑着变强,跑着解决一个又一个危机。成为医修,成立北渊盟,飞升仙界,创立通天医宗,化道法则,对抗寂灭,对抗虚无……”
“我治好了无数病人,解决了无数危机,甚至帮高维度的观察者治好了逻辑疾病。”
“但我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颗草莓了。”
万法珠怔怔地看着他。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神都城的观星台上,朱北曾经盯着草莓发呆三炷香的时间。
那时候他说,如果一个游戏Gm每天只是重复同样的工作,时间久了会倦怠。
现在,他成了宇宙级Gm,倦怠了吗?
“院长,”万法珠小声问,“您要……离开我们吗?”
“不。”朱北摇头,“医道法则不会离开,它会永远守护万界。但‘朱北’……我想让他休息一下。”
他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从高维度学来的想法。
既然作者可以创作故事,角色可以意识到叙事层,那么……角色能不能自己创造一段“支线剧情”?
一段不需要拯救世界、不需要对抗反派、只需要种种草莓、看看病、过过小日子的剧情?
他把这个想法通过世界树叶子的泄露文本,传递给了作者。
叶子上很快浮现回复:
**【作者:你想给自己放个假?】**
**【朱北:嗯。】**
**【作者:可以。但有个条件——这段‘假期’得写成故事,因为读者爱看日常。】**
**【朱北:成交。】**
于是,在作者和角色的共同协商下,一个“可选结局”诞生了。
朱北将自己的一缕神思——不是分身,不是化身,而是包含了“朱北”所有记忆、情感、性格,但剥离了医道法则权柄的纯粹意识——分离出来。
这缕神思,将被投入凡间,投入一个不起眼的小城。
他会失去作为“医道法则”的记忆,只保留作为“医修朱北”的基础医术和常识。
他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开个小诊所。
种点小草莓。
治治小毛病。
至于宇宙层面的医道法则,则由万法珠、琅琊老祖、紫藤仙等高层共同维持——反正法则已经自动化,他们只需要处理重大突发事件就行。
“所以,”万法珠听完整计划,眼泪汪汪,“您真的要走了?”
“不是走,是去度个假。”朱北的光雾人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现在没有实体,但万法珠确实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我会在某个小城开个诊所,叫‘神医小朱’。你有空可以来玩,记得带草莓。”
“那您还会记得我们吗?”
“会,但不会记得‘医道法则’那部分。”朱北说,“在那边,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医生。可能还会觉得‘万法珠’‘通天医宗’这些名字很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万法珠擦擦眼泪,重重点头:“好!那我每年都去看您!给您带最新品种的草莓!”
分离仪式很简单。
朱北的那缕神思,化作一点微光,从光雾人影中分离出来,落入世界树根部。
世界树的根须穿透维度,将那点微光温柔地包裹,送往凡间,送往一个叫“青石城”的小地方。
那里,将有一个新的故事开始。
***
青石城,东街尾,新开了家小诊所。
诊所不大,两间门面,门口挂着块朴素的木匾,上书“神医小朱”四个字。字写得不算多好看,但很工整。
开业第一天,左邻右舍都来凑热闹。
“小朱大夫,你这诊所名字起得挺大啊,”隔壁杂货铺的刘掌柜调侃,“还‘神医’,小心牛皮吹破了。”
年轻的朱北——现在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穿着普通的青色布衣,眉眼清秀,笑起来有点腼腆——挠挠头说:“家传的牌子,爷爷让这么写,说不能堕了祖上名声。”
确实是祖上传下来的牌子。在他模糊的记忆里,自己好像是个中医世家出身,爷爷教了他一身医术,然后让他出来自立门户。至于更具体的……想不起来了。
反正会看病就行。
开业头几天,生意清淡。
青石城是个小地方,百姓有病大多去找城西的王大夫——那位行医三十年,德高望重。一个外来的年轻大夫,谁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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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天,出了件小事。
街口卖豆腐的李大娘,早上搬豆腐板时闪了腰,疼得直不起身。王大夫出诊去了邻县,一时回不来。李大娘的儿子急得团团转,最后被邻居撺掇着,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老娘背到了“神医小朱”诊所。
朱北正在后院给刚种的草莓苗浇水——他不知为什么,对草莓有种特别的喜爱,诊所后院种了大半畦草莓,每天精心照料。
听说有病人,他赶紧洗了手出来。
检查了一下,是急性腰扭伤,不算大病,但疼起来要命。朱北让李大娘趴在诊疗床上,取出一套银针。
那套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针尾还刻着小小的“通天”二字——朱北不记得这针的来历,只觉得用着顺手。
下针,捻转,行气。
三针下去,李大娘“哎哟”一声,然后惊奇地动了动腰:“咦?不疼了?”
又过了半柱香,朱北起针,李大娘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虽然还有点僵,但行动无碍。
“神了!真神了!”李大娘的儿子激动得直搓手,“小朱大夫,您这医术,绝了!”
朱北笑笑:“还没好全,得敷几天药膏。我给你开个方子,去药铺抓药,捣碎了用酒调匀,每天敷一次,七天就能痊愈。”
他开方时,笔下自然流淌出几味药材:三七、红花、乳香、没药……剂量精准,配伍得当。写完自己都有些惊讶——这方子好像没特意学过,但写出来就觉得就该这么用。
李大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二天,整个东街都知道,新来的小朱大夫针法了得,三针治好李大娘的腰。
渐渐地,开始有人上门了。
头疼脑热的,跌打损伤的,脾胃不和的……朱北来者不拒,望闻问切,开方下针,大多手到病除。而且收费公道,穷苦人家来看病,他常常只收个药钱,有时连药钱都免了。
“小朱大夫心善啊,”街坊们都说,“医术好,人品也好。”
但朱北自己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的医术确实不错,可每次治病时,总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好像他本该治更重的病,救更急的人,面对更复杂的症状。
可青石城就这么大,能有什么大病?
直到半个月后,一个特殊的病人上门。
那是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富家公子,被两个小厮搀扶着,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大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朱北一看,这位公子哥眼圈发黑,嘴唇发紫,呼吸短促,确实像重病。
把脉,脉象紊乱,时快时慢,时强时弱。
观气,气色晦暗,生机微弱,但又不像是绝症。
“公子哪里不舒服?”朱北问。
“我……我也不知道,”公子哥哭丧着脸,“就是浑身没劲,吃不下睡不着,心慌气短,有时还觉得……觉得活着没意思。看了好几个大夫,有的说我气虚,有的说我血亏,有的说我忧思过度……药吃了好几箩筐,一点用没有。”
朱北眉头微皱。
他让公子哥躺到诊疗床上,仔细检查。在触碰到公子哥胸口时,指尖忽然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异常能量”。
不是病气,不是邪气,而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带着“空洞”感的能量残留。
很淡,但确实存在。
“公子最近可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朱北问。
“特别的地方?”公子哥想了想,“一个月前,我跟几个朋友去城外的‘鬼哭涧’探险,听说那儿晚上有鬼火……我们在那儿待了一夜,什么都没看到,扫兴而归。回来之后,我就开始不舒服了。”
鬼哭涧?
朱北心里一动。
他让公子哥稍等,自己走到后院,从草莓畦里摘了颗最大最红的草莓——说来奇怪,他种的草莓长得特别好,又大又甜,邻居小孩常来讨要。
他把草莓洗净,让公子哥吃下。
“吃草莓?”公子哥愣了,“这能治病?”
“试试看。”朱北说。
公子哥将信将疑地吃了。草莓入口即化,甜美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一瞬间,他感觉胸口那股沉闷的“空洞感”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咦?好像……舒服点了?”他惊讶道。
朱北点点头,又取出银针,在公子哥胸口几处穴位下了针。这次下针时,他下意识地调动了体内一股微弱的气流——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气流哪来的,反正自然而然就用出来了。
气流顺着银针导入,与公子哥体内的“空洞能量”接触。
那团能量像是遇到了天敌,开始剧烈挣扎,最后被气流逼到指尖。朱北用针在公子哥中指刺了一下,一滴黑血渗出,落在地上竟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公子哥长舒一口气,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好了!”他惊喜地坐起身,“浑身轻松!小朱大夫,您真是神医啊!”
朱北却盯着那缕消散的黑烟,陷入沉思。
那是什么东西?
不像病,不像毒,倒像是……某种“概念污染”的残留?
他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自己一个普通大夫,想什么呢。
送走千恩万谢的公子哥(对方硬塞了十两诊金),朱北回到后院,继续侍弄他的草莓。
草莓苗长得郁郁葱葱,有些已经开了小白花。他浇水施肥,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孩子。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草莓,他心里就特别踏实。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个人,特别爱种草莓,特别爱吃草莓。
是谁呢?
想不起来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
“神医小朱”的名声渐渐传开,连邻县的人都慕名而来。朱北的医术确实高明,无论内外妇儿,常见病还是疑难杂症,大多能治好。
但他收费依然公道,对穷人不收诊金,还常送些自己种的草莓给病人——“吃点草莓,心情好,病好得快。”
后院那畦草莓,成了诊所的标志。来的病人常能尝到新鲜草莓,孩子们更是把这儿当成了乐园。
朱北很满足。
这种平淡、充实、被人需要的生活,正是他想要的。
虽然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他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有浩瀚的星空,有会说话的机器人,有跳舞的草,还有一颗贯穿天地的巨树。
梦里有个总抱着草莓筐的姑娘,喊他“院长”。
梦里他好像能掌控法则,能治愈世界。
但醒来后,一切都模糊了。
“大概是前世记忆吧,”他自嘲地想,“说不定上辈子真是个神仙,这辈子下来体验生活了。”
直到那天,一个特别的病人上门。
那是个穿着古怪黑袍的老者,面色阴沉,眼神空洞。他走进诊所时,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大夫,”老者的声音嘶哑,“我病了。”
朱北放下手中的医书,抬头看去。
在接触到老者眼神的瞬间,他心脏猛地一跳。
那种“空洞感”——和之前那位公子哥体内的残留能量,一模一样,但强烈了百倍!
“老先生哪里不舒服?”朱北强作镇定。
“这里。”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总觉得……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挖走了。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我没病。但我知道,我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朱北让老者坐下,把脉。
脉象……没有脉象。
不是虚弱到摸不到,是根本“不存在”脉象这个概念。
就好像老者这个“人”,在医学意义上是不完整的,缺失了“生命体征”这个定义。
朱北后背冒出冷汗。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老先生,”他尽量保持语气平稳,“您这病……我可能治不了。建议您去大城找名医看看。”
“名医?”老者笑了,笑容空洞,“我找过。但他们都说我没病。只有你——我能感觉到,你能看到我‘缺失’的部分。”
他忽然抓住朱北的手腕。
冰冷,没有温度,没有实感,像抓住一团空气。
“小大夫,”老者空洞的眼睛盯着朱北,“你身上……有‘填补空洞’的味道。你能帮我填上吗?把那个空缺填上,用什么填都行……哪怕用草莓也行。”
朱北想抽回手,但老者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后院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后院那畦草莓,所有植株同时疯狂生长,藤蔓像有生命一样爬满了整面后墙,叶片翠绿欲滴,果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散发出浓郁的甜香。
一颗草莓从藤蔓上脱落,滚到朱北脚边。
朱北下意识捡起来。
草莓在他掌心微微发热,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老者看到那光,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后退两步,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情绪——恐惧。
“那是……生机法则的残留?”他嘶声道,“不可能!这个维度不该有完整的法则体!”
朱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他感觉到,掌心这颗草莓,好像在“呼唤”他。
呼唤他想起什么。
呼唤他……成为什么。
诊所外,忽然传来清脆的女声:
“请问——朱北朱大夫在吗?”
一个穿着杏黄衣裙的姑娘,抱着一筐草莓,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她看起来很年轻,眼睛又大又亮,怀里那筐草莓个个饱满红润,比朱北种的还好。
老者看到那姑娘,脸色大变,身形一晃,竟直接化作一团黑烟,从窗口逸散了。
朱北愣在原地,看看空荡荡的诊疗椅,又看看门口的姑娘。
“刚才那位老先生……”他迟疑道。
“什么老先生?”姑娘眨眨眼,“我就看到您一个人啊。您是朱大夫吧?我叫万小珠,是……是邻县种草莓的。听说您医术高明,特来拜访,顺便送您点我种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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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草莓筐放在桌上,里面的草莓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朱北看着那筐草莓,又看看手中的发光草莓,再看向姑娘笑盈盈的脸。
一段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星空下,观星台,一个抱着草莓筐的姑娘哭着说:“院长,这草莓叫‘记得回家’……”
他浑身一震。
“你……”他盯着万小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万小珠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可能吧。说不定上辈子,咱们是同事呢?”
她拿起一颗草莓,递给朱北:
“朱大夫,尝尝看?这草莓可甜了。”
朱北接过草莓,咬了一口。
甜美的汁液在口中迸开,带着熟悉的、复杂的味道——有故乡的泥土香,有山泉的甘冽,有唠叨的暖意,有万千世界的烟火气。
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离别的酸涩。
他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万法珠……”他轻声说。
“诶!”姑娘应得清脆,“院长,欢迎回来——虽然只是回来吃颗草莓。”
她顿了顿,看向老者消失的方向,笑容收敛:
“另外,刚才那老头是虚无教派的漏网之鱼,跑咱们这儿来找‘意义’了。看来您的假期,可能得提前结束了。”
朱北——或者说,朱北的这一缕神思——沉默良久。
最后,他笑了。
“没事。”
他说,又咬了一口草莓。
“就当是……出个急诊。”
“诊金记得收双倍。”
窗外,阳光正好。
后院草莓飘香。
小城故事,还在继续。
而宇宙的故事,也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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