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所有身上长黑毛的黑僵,统统给我找来!”
江哲换了种说法——毕竟这里的僵尸不按战力分级,而是一群自诩“文明”的怪胎。
女尸领命离去。
在他面前温顺如猫,一转身便原形毕露,张口怒吼,街上游荡的僵尸纷纷俯首贴耳,不敢违逆。
……
妻妾环绕,身处美人堆,本该是享不尽的艳福。
可环顾四周,全是些皮枯肉朽的老尸,他哪提得起兴致?
挥了挥手,命众尸退下。
江哲仰头望天,眸光微眯。
浓云蔽空,星月无踪。
黎明前的这一刻,黑夜最深,也最冷。
他早有盘算,等到天边泛白时,便要掀开僵尸王沉睡的棺椁,和这头诡异莫测的尸首一较高下。
只要不是传说中的飞僵,绝不可能避开晨曦的光焰,更别提在日头下存活,遑论伤他分毫!
“呜呜——”
不过片刻工夫,三十多具黑毛僵直蹦跳跳地涌入院中。
“你,过来。”
江哲随口点了一个,头也不回地迈进屋里。
那黑僵怔了怔,虽满心疑惑,却仍顺从牙长的指令,一跳一跃地跟了进去。
咚!
脚刚跨过门槛,还未站稳,一双冰冷尸手猛然掐住它的咽喉。
锋利的尸齿轻易撕裂黑毛锁子甲的防御,体内的尸气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抽离。
咔咔咔——!!!
黑毛僵浑身一软,骨骼如碎饼般塌陷下去,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半声。
尸气尽失,它如同活人被剜去血脉,虽未彻底消亡,全靠僵尸不灭之体苟延残喘。
“呼!”
江哲缓步出门,抬手又指:“下一个,进来。”
被点中的黑僵茫然无措,但还是本能地服从,蹦进房内。
扑通!
地上又多了一具瘫倒的尸体。
“若把这些家伙埋进土里,或许数月乃至数年之后,它们还能重新聚起尸气……”
他忽然想起扔在任家镇后山的任老太爷——当时不仅打断了他的四肢,还在洞穴中塞满老鼠,只为验证这老僵尸是否真能复原。
若是可行,日后岂不等于拥有了源源不断的“养料库”?
转眼间,只剩最后一头黑毛僵孤零零立着。
“轮到你了,进来吧。”
那僵尸战战兢兢跃入屋中,一眼便见先前同伴尽数瘫在地上,个个干瘪如枯柴,再无一丝气息——分明已是真正的死尸!
刚生出逃意,一只尸爪已黏上肩头,轻而易举将它拽回。
扑通……
“还差得远呢。”
黑毛僵是此地僵尸中的主力,清理干净它们,接下来吞并整个镇子的尸群便会轻松许多。
等这僵尸窝彻底覆灭,自己大概率能升上一级。
“吼!吼!”
“呜呜!”
“吼——”
镇子里此起彼伏响起嘶吼,声音里透着同一股躁动:
“活人来了!”
啪啦啦——
江哲身形一晃,化作一只乌鸦腾空而起。
群鸦四散,停落在四周枝头,终于窥见一高一矮两个活人影子正朝这边靠近。
“吓我一跳,原来是几只扁毛畜生!”
高个拍了拍胸口,顺手捡起石子朝树上几只乌鸦砸去,惊得它们扑棱乱飞。
“小声点!你没听见刚才那鬼哭似的动静?”
矮个手里攥着个罗盘,斜睨高个一眼:“别耽误老子发财!”
高个搓着手问:“你说,那些人讲的靠谱吗?这儿真有宝?”
“当然有啊!十年前你知道这镇叫啥名儿不?”
“叫啥?”
“富贵镇!家家户户都阔得很!”
“可你也说了是十年前的事了,宝贝怕是早被人搬空了吧?”高个嘟囔着,从腰后抽出一把杀猪刀,“我刚才听着像狼嚎,今晚说不定能吃顿肉!”
“那不是狼。”
矮个忽然止步,两人此刻正站在一片大水潭前。
潭水清冽幽深,唯见黑色水草缓缓游荡。
他嘴角一咧,阴森笑道:“你说,十年过去了,为啥没人把这镇上的财货搬走?”
“为啥?”高个嗓子发紧,喉结上下滑动,看着同伴那副诡异神情,脊背一阵发凉。
“因为——刚才叫的,根本不是人,是鬼!”
“鬼?!”高个猛地哆嗦。
上下牙磕得“哒哒”直响,像是冷到了骨髓里。
“熊胆豹子皮,兔子心肠,瞧你那点胆!”
“我……”高个想辩,可矮个已低头看罗盘,压根懒得搭理他。
矮个不耐烦地指向潭水:
“艮山坎水,水映月华,咱们发财的地界就在这儿了!”
“水映月华?哪儿呢?”
“水里不是有月亮么?赶紧下去!”
可不是嘛,潭面正倒映着一弯新月,清清楚楚。
“十年没人烟,死水一潭,咋还这么清?连水草都看得真切……”高个嘀咕着,试探性迈入水中,“嘶——真他娘的冷!”
“你要是骗我下水,我上来非揍扁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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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百个心!”矮个挥手催促,满脸不耐。
高个咬牙往下走,水渐渐漫到脖颈。
深吸一口气,他一头扎进潭底。
就在这一刻,矮个手中的罗盘指针,骤然疯狂旋转起来。
他忽然觉得眼睛发花,水潭里的“水草”竟慢慢蠕动起来……
咕嘟、咕嘟……
矮个死死攥着从棺材里扒出来的西洋怀表,高个下水已过了两分钟,却始终没有动静。
忽然,一串气泡从潭底翻涌而上——
那气泡泛着暗红,混着血丝!
“糟了!”
话音未落,水面猛地炸开!
哗啦——!
高个整个人浮了上来,面朝下漂在水面,一动不动。
矮个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魂都快没了。
“山子!山子你说话啊!”
可那人毫无反应,一道血线从脖颈处缓缓渗出,转瞬被水流稀释,散得干干净净。
人……没了!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脊背发凉。
就在这时,水面探出一只手。
那手又白又肿,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手指粗胀,指甲却乌黑细长,宛如利爪。
随着黑色“水草”浮起,他才惊觉——那是头发!
那只手猛地朝岸边伸来,直抓他的裤脚!
矮个拼命往后蹭,石子硌得屁股生疼,总算躲过那一抓。
白手落空,缓缓缩回水中。
除了浮在水面的尸体,四周仿佛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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