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光废墟的第七日，叶尘一行十一人穿越了时间乱流区，来到一片看似平静的森林边缘。
森林郁郁葱葱，古木参天，枝叶间洒下斑驳光影。鸟鸣清脆，溪流潺潺，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与之前危机四伏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神色凝重。
“这就是因果之森？”朱有福咽了口唾沫，“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我怎么觉得心里发毛？”
胡灵儿怀中的白狐炸毛低鸣，妩媚女子轻抚它的毛发，声音凝重：“小白说，这片森林里到处都是‘线’，看不见的线。”
叶尘开启混沌之眼，眼前的景象顿时大变。
森林还是那片森林，但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只昆虫之间，都连接着无数半透明的丝线。丝线错综复杂，纵横交错，有的粗如手指，有的细如发丝，有的笔直清晰，有的扭曲纠结。
更远处，森林深处，有一棵通天彻地的巨树，树干上延伸出的丝线辐射整片森林，仿佛它是所有因果的中心。
“因果线……”叶尘喃喃道，“这里果然是因果法则的具现化之地。”
孔文沉声解释：“因果之森，诸天战场最危险的区域之一。据说进入其中者，会被迫面对自身的因果。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无人能逃。若是因果太重，可能会被永远困在其中，成为森林的养分。”
“寂灭神殿的人应该已经进去了。”独孤寒指向地面，“有新鲜的脚印，至少二十人，其中五人的气息达到了仙帝巅峰。”
叶尘蹲下查看，果然感知到浓郁的寂灭气息：“不止寂灭神殿，还有其他势力。看这道剑痕，锋利无匹，斩断了三根因果线才留下痕迹——是剑界的‘斩因果’剑意。”
“剑界的人也来了？”独孤寒眼中闪过战意，“那倒要会会。”
玄真老道掐指推算，脸色突然一变：“不好，因果之森深处有变数。贫道算到，三日之内，将有大因果爆发，牵扯之人恐怕难以脱身。”
“变数？”叶尘皱眉。
“因果纠缠，宿命交汇。”玄真老道摇头，“具体算不清，天机被强大的因果之力遮蔽了。”
叶尘站起身，望向森林深处：“无论如何，因果之钥必须拿到。大家记住，进入森林后，尽量不要触碰那些因果线，更不要试图斩断与他人的因果联系——除非你们想承受因果反噬。”
众人点头，各自做好准备。
叶尘率先踏入森林。
一步之差，天壤之别。
踏入森林的瞬间，叶尘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地球时的平凡生活，初入修仙界的挣扎，获得混沌珠的机缘，守护亲友的战斗，与苏婉清相识相知……
这是他的因果，他一路走来的轨迹。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场景：一个黑袍人站在无尽虚空之中，身后是亿万星辰崩灭，身前是跪拜的无数神魔。黑袍人缓缓转身，面容模糊，但那双眼睛——那双吞噬一切的眼睛，叶尘永远不会忘记。
万噬皇！
“你逃不掉的。”万噬皇的声音直接在叶尘意识中响起，“你吞噬了寂灭本源，与吾结下了因果。这份因果，终将引导你来到吾面前，成为吾复苏的祭品。”
画面破碎，叶尘回到现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森林中，额头渗出冷汗。
“尘哥，你没事吧？”苏婉清关切地问，她显然也经历了类似的因果回溯，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叶尘深吸一口气，“大家小心，因果之森会放大我们与他人的因果联系，甚至会呈现未来的因果可能性。”
话音刚落，前方树林中传来打斗声。
众人对视一眼，悄然靠近。
一片林间空地上，三拨人正在混战。
左侧是五名寂灭神殿黑袍人，为首的是一名独臂老者，赫然是仙帝巅峰修为。他仅剩的右臂挥舞着一根骨杖，每一次挥动都引动寂灭之力，腐蚀周围一切因果线。
中间是四名剑修，白衣胜雪，剑气纵横。为首的是一名冷艳女子，手持透明长剑，每一剑都能精准斩断寂灭之力形成的因果侵蚀。
右侧则是三名怪人——一个背着巨大葫芦的驼背老头，一个玩着布娃娃的红衣小女孩，一个不断照镜子的美艳妇人。他们看似各自为战，却配合默契，施展的手段诡异莫测，似乎是“诡道界”的修士。
“独臂老魔，你们寂灭神殿未免太霸道了，因果之钥见者有份！”冷艳女子一剑逼退独臂老魔，冷声道。
独臂老魔桀桀怪笑：“剑界的洛清雪？听说你是这一代最有希望成就剑主的苗子，可惜今天要折在这里了。因果之钥我们寂灭神殿势在必得，挡路者死！”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洛清雪剑势一变，透明长剑化作万千剑影，每一道剑影都沿着因果线斩向独臂老魔。
“因果剑道？”独臂老魔脸色微变，骨杖猛击地面，“寂灭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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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光环扩散，所过之处因果线纷纷断裂。但洛清雪的因果剑道精妙无比，剑影绕过寂灭护体，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独臂老魔。
眼看就要得手，玩布娃娃的小女孩突然咯咯一笑：“大姐姐的剑法真好玩，陪我玩玩吧！”
她手中的布娃娃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道红光射向洛清雪。红光在空中分裂成数百个布娃娃虚影，每个虚影都连接着一根因果线，竟是想要强行与洛清雪建立因果联系！
一旦建立联系，洛清雪的攻击就会被分散到所有布娃娃上，威力大减。
“诡道界的‘因果傀儡术’？”洛清雪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她左手掐剑诀，透明长剑突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小女孩面前：“斩因果！”
一剑斩下，小女孩与布娃娃之间的因果线应声而断。小女孩闷哼一声，倒退三步，布娃娃也恢复原状。
“好厉害的斩因果剑意。”驼背老头啧啧称奇，“不过，斩断了我们的因果，你可要承受反噬哦。”
果然，洛清雪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斩断因果需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对方刻意加强因果联系时，反噬更重。
独臂老魔趁机发动攻击，骨杖化作一条黑色骨龙，咆哮着扑向洛清雪。
就在此时，一道灰金色矛影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骨龙七寸处。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骨龙倒飞而回，重新化为骨杖落在独臂老魔手中。
叶尘一行人从林中走出。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寂灭神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叶尘淡淡道。
独臂老魔瞳孔一缩：“混沌仙帝叶尘！你果然来了。”
洛清雪看向叶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那个斩了冥骨的叶尘？”
“正是在下。”叶尘点头，“剑界的道友，我们联手如何？寂灭神殿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洛清雪略一思索：“可以，但因果之钥的归属，各凭本事。”
“公平。”叶尘同意。
独臂老魔脸色阴沉：“你们以为联手就能赢？在因果之森，我们寂灭神殿有天然优势！”
他骨杖高举，口中念念有词。森林中的寂灭气息突然浓郁起来，那些被他腐蚀断裂的因果线，竟然重新连接起来，但连接的尽头不再是原本的目标，而是全部指向叶尘一行人！
“因果嫁接！”玄真老道惊呼，“他把与自己的恶因嫁接给了我们！”
果然，叶尘感觉自身因果突然沉重了许多，仿佛背上了无数罪孽。更可怕的是，森林开始“排斥”他们——树木移动封堵去路，地面塌陷形成陷阱，甚至连空气都变得难以呼吸。
“在因果之森，背负恶因者将寸步难行。”独臂老魔得意道，“叶尘，你杀我神殿那么多人，恶因深重，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之时！”
叶尘却笑了：“你似乎忘了，我修的是混沌大道。”
他双手结印，内天地投影缓缓展开：“混沌包容万物，因果亦在其中。善因恶因，皆为因；善果恶果，皆为果。在我混沌之中，因果平等，无有分别。”
灰金色的混沌领域扩散，那些嫁接过来的恶因因果线，在接触混沌领域的瞬间，如同雪花落入大海，无声无息地消融了。不是被斩断，而是被“包容”了——混沌包容一切，自然也包括因果。
“这不可能！”独臂老魔难以置信，“因果嫁接连主宰都要头疼，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的道，在因果之上。”叶尘一步踏出，开天战矛已在手中，“现在，该你了。”
独臂老魔咬牙，对另外两拨人道：“诡道界的朋友，剑界已经和混沌仙帝联手，你们若不帮我们，等我们被灭，下一个就是你们！”
驼背老头眼珠一转，笑道：“有道理。小桃红，镜娘子，咱们也活动活动筋骨。”
红衣小女孩嘟嘴：“可是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好厉害，我怕。”
美艳妇人照了照镜子：“怕什么，咱们又不正面打，玩阴的谁玩得过我们诡道界？”
三人同时出手。
驼背老头打开葫芦，无数黑烟涌出，黑烟中传来凄厉哭嚎，竟是无数怨魂。这些怨魂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开始编织一张巨大的因果网——怨魂与怨魂之间以因果线连接，形成一张覆盖天空的大网，缓缓压下。
红衣小女孩则开始唱歌，童稚的歌声在森林中回荡。听到歌声的人，脑海中都浮现出自己最深的遗憾与愧疚，这些情感被歌声放大，形成一条条“情感因果线”，缠绕神魂。
美艳妇人最诡异，她对着镜子说：“镜中花，水中月，真真假假，因果颠倒。”
镜面泛起涟漪，映照出叶尘的身影。然后，镜中的“叶尘”竟然走了出来，与真实的叶尘一模一样，连气息都完全相同！
“镜像因果体？”孔文脸色一变，“她能复制目标的因果，制造一个临时的因果镜像。镜像与本体共享因果，伤害镜像等于伤害本体，但杀死镜像却杀不死本体，反而会承受因果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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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雪也凝重道：“诡道界三大护法——怨魂老人、童谣魔女、镜花夫人。没想到他们全来了。”
面对三方围攻，叶尘却异常平静。
他对苏婉清道：“婉清，你带人对付寂灭神殿。剑界的道友，诡道界交给你们。那个镜像，我来处理。”
“尘哥小心！”苏婉清点头，战意爆发，率孔文等人杀向独臂老魔。
洛清雪也毫不含糊，透明长剑一分为四，分别攻向诡道界三人：“剑界弟子听令，结‘斩因果剑阵’！”
四名剑修各站一方，剑气交织成网，将诡道界三人笼罩其中。
叶尘则看向自己的镜像。
镜像也看着他，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有趣的能力。”叶尘评价道，“复制因果，制造镜像。但你有我的记忆吗？有我的情感吗？有我的道吗？”
镜像开口，声音都与叶尘相同：“因果即是一切。有了你的因果，我就等于有了你的记忆、情感、道。”
“是吗？”叶尘笑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战吗？”
他一矛刺出，镜像同样一矛刺来。两柄开天战矛在空中相撞，爆发出恐怖的冲击波，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
势均力敌。
不，镜像甚至略占上风——因为镜像没有顾忌，可以全力出手，而叶尘要担心伤害镜像带来的因果反噬。
“没用的。”镜像冷漠道，“我拥有你的一切战斗技巧和力量，你却不敢杀我。这场战斗，你必输。”
“谁说要杀你了？”叶尘突然收矛后撤。
镜像追击，战矛直刺叶尘心脏。
就在矛尖即将触及时，叶尘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你……”镜像愣住了。
“你是我的因果镜像，那么，你就是我的一部分。”叶尘微笑道，“回归吧，我们本是一体。”
混沌领域全力展开，将镜像笼罩。这一次，不是攻击，而是包容，是接纳。
镜像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叶尘体内。镜花夫人的能力确实精妙，但她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叶尘的混沌大道，可以包容万物，自然也能包容自己的因果镜像。
“不！这不可能！”镜花夫人尖叫，她的镜子出现裂痕，显然受到了反噬。
叶尘感受着镜像回归带来的变化。镜像中蕴含的那部分因果，此刻完全融入己身，让他对自身因果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
“原来如此……”叶尘喃喃道，“因果不仅是联系，也是责任。我背负的每一份因果，都是我必须守护的理由。”
他看向另外两处战场。
苏婉清那边，战意冲霄，与独臂老魔打得难解难分。孔文的儒道真言、独孤寒的极致剑道、玄真老道的道法自然、朱有福的诡异厨艺……众人配合默契，逐渐压制寂灭神殿。
洛清雪那边，斩因果剑阵威力全开，剑气专门斩断诡道界三人与各种诡异手段的因果联系。怨魂老人的怨魂网络被斩得七零八落，童谣魔女的歌声被剑气隔绝，镜花夫人的镜子已经彻底碎裂。
“该结束了。”叶尘举起开天战矛，但不是攻击任何人。
他将战矛插入地面，混沌领域以战矛为中心极速扩张，瞬间笼罩整个战场。
“因果之森，请见证。”叶尘的声音在领域内回荡，“今日，我以混沌之名，厘清此间因果。”
领域内，所有因果线都清晰显现。
叶尘看到，独臂老魔身上延伸出无数黑色因果线，连接着无数冤魂——那是被他献祭的生灵，每一根线都充满了怨恨。
看到，诡道界三人身上因果线扭曲诡异，他们以玩弄他人因果为乐，自身因果早已千疮百孔。
看到，洛清雪身上因果线笔直凌厉，大部分连接着剑界，那是她的师门因果；少部分连接着几个光点，是她在乎的人。
看到，苏婉清身上最粗的那根因果线，连接着自己，那是道侣之缘；还有许多线连接着混沌天宗的众人，那是同门之情。
看到，自己身上因果线最为复杂，连接着无数人、无数事。有的线明亮温暖，有的线黯淡冰冷，有的线笔直清晰，有的线纠结难解。
“厘清因果，不是斩断因果。”叶尘明悟，“而是明白自己为何而战，守护何人，为何坚守。”
他伸手，轻轻拨动了一根因果线——那根连接着独臂老魔和无数冤魂的线。
“恶因当有恶果。你的罪，该偿还了。”
独臂老魔突然惨叫，那些被他献祭的冤魂虚影在他周围浮现，疯狂撕咬他的神魂。不是叶尘在攻击他，而是他自身的因果反噬——在因果之森，叶尘只是“催化”了这一过程。
“不！我是寂灭神殿第三副殿主，我……”
话音未落，独臂老魔已被冤魂彻底吞噬，形神俱灭。
寂灭神殿剩下的四人惊恐欲逃，但苏婉清怎会给他们机会。战矛化作牢笼，将他们困在其中。
“交给你们了。”叶尘对冤魂虚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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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们发出无声的感谢，扑向四人。片刻后，四人也步了独臂老魔的后尘。
诡道界三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怨魂老人打开葫芦想要遁走，童谣魔女撕碎布娃娃召唤传送门，镜花夫人则试图躲入破碎的镜子中。
“因果未了，就想走？”洛清雪冷喝，“剑阵，封！”
四道剑气化作牢笼，将三人死死困住。
叶尘走过来：“三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镜花夫人警惕道：“什么交易？”
“告诉我诡道界对因果之钥知道多少，以及你们来此的真正目的。作为交换，我不杀你们，只斩断你们与此次事件的因果，让你们安然离开。”
童谣魔女眼睛一亮：“真的？你不会骗小孩子吧？”
“我以混沌大道起誓。”叶尘郑重道。
怨魂老人与镜花夫人对视，最终点头：“好，我们告诉你。”
原来，诡道界早在千年前就推算到因果之钥将在近期现世。他们来此不仅是为了钥匙，更是为了因果之森深处的一件至宝——“因果镜”。此镜能映照诸天万界一切因果，持有者可洞察过去未来，操控众生因果。
“寂灭神殿也知道因果镜的存在，他们的目标也是这个。”镜花夫人道，“根据我们推算，因果镜就在因果之钥所在的核心区域。但要拿到这两样东西，必须通过‘因果试炼’。”
“因果试炼？”叶尘问。
“因果之森的守护者设下的考验。”怨魂老人解释，“据说要直面自身最重的因果，若能化解或承受，方可继续前进。若不能，轻则永远困在试炼中，重则因果反噬而亡。”
叶尘若有所思：“多谢告知。”
他履行诺言，以混沌之力斩断三人与此次事件的因果联系。三人感觉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重担，对叶尘抱拳一礼，迅速离去。
洛清雪看着叶尘：“你为何放他们走？诡道界的人反复无常，今日放走，他日可能为敌。”
“他们身上因果虽诡异，但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叶尘道，“况且，我斩断了他们与我们的因果，短期内他们不会也不敢与我们为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洛清雪不再多说，收起长剑：“接下来怎么办？合作继续？”
“自然。”叶尘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
他走向那些冤魂虚影。大仇得报后，冤魂们并未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凝实，显然在因果之森的特殊环境下，它们已经转化为特殊存在。
“诸位，仇已报，可愿往生？”叶尘问。
冤魂们摇头，为首的一个老者虚影开口：“仙帝大人，我们被寂灭神殿以邪法炼化，魂魄残缺，已无法往生轮回。在这因果之森，我们反而能保持意识不散。若仙帝不弃，我们愿追随仙帝，只求有朝一日能看到寂灭神殿覆灭。”
叶尘沉吟片刻：“既如此，你们可暂居我内天地中。我以混沌之力滋养你们魂魄，或许有朝一日能补全残缺，重入轮回。”
“多谢仙帝！”众冤魂感激跪拜，化作流光飞入叶尘内天地。
处理完这些，叶尘才看向森林深处：“现在，该去会会那个因果试炼了。”
众人再次上路，有叶尘的混沌领域庇护，森林中的因果陷阱对他们影响大减。
三日后，他们抵达森林核心区域。
那棵通天彻地的巨树就在眼前，树干之粗，百里不止；树冠之高，直入云霄。树干上，无数因果线如瀑布般垂下，每一条都蕴含着一段人生、一段故事。
巨树底部，有一个树洞入口。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碑文古老：
“因果之试，直面己心。善因善果，恶因恶果，皆为汝道。过则生，败则亡。”
洞口处，已经聚集了三十余人，分属不同势力。其中寂灭神殿的人数最多，有十二人，为首的是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佝偻老者，气息比独臂老魔还要恐怖。
另外还有剑界、佛界、巫界、机械界等势力的修士，显然都是冲着因果之钥和因果镜来的。
看到叶尘一行人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寂灭神殿的佝偻老者睁开浑浊的眼睛，声音嘶哑：“混沌仙帝……你果然来了。老朽‘因果老魔’，在此等候多时了。”
叶尘眼神一凝。
因果老魔，寂灭神殿第二副殿主，仙帝巅峰修为，专修因果寂灭之道。据说他曾以一己之力，让一个中等世界因因果反噬而自行崩灭，是诸天万界谈之色变的存在。
“等我？”叶尘平静道，“是要为冥骨和独臂老魔报仇？”
“报仇？”因果老魔笑了，笑声如夜枭，“不，我是来感谢你的。那两个废物，早就该死了。你替我清理门户，省了我一番手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诡异光芒：“而且，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你与吾主万噬皇的因果联系。只要拿到这份因果，我就能以此为契机，提前唤醒吾主！”
话音未落，因果老魔突然出手。
不是攻击叶尘，而是攻击叶尘身边的苏婉清！
一根漆黑如墨的因果线从他手中射出，瞬间缠绕在苏婉清身上。这不是物理攻击，而是因果层面的连接——因果老魔竟是要强行建立与苏婉清的恶因联系，然后通过伤害苏婉清来间接伤害叶尘！
“你敢！”叶尘暴怒，开天战矛直刺因果老魔。
但因果老魔不闪不避，只是阴森一笑：“已经晚了。因果既定，你救不了她！”
苏婉清脸色苍白，感觉自身因果正在被污染、扭曲。更可怕的是，通过她与叶尘的道侣因果，这股污染正在向叶尘蔓延！
一旦成功，叶尘将与因果老魔建立恶因联系，从此受制于人！
第68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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