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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晚的主菜......该准备什么‘食材’呢?”

    她低声自语,黑色眼眸中映出跃动的烛火,冰冷,深邃,酝酿着第二夜的风暴。

    窗外的浓雾,逐渐变得更加厚重,将整个湖心岛包裹得严严实实,与世隔绝。

    第一天的“喂养”与“创口”稳固,顺利完成。

    盛宴,才刚刚开始。

    ..........

    翌日清晨,那个平静的女声并未直接响起。

    时间感在封死的房间里变得模糊,直到走廊外传来清晰、稳定的敲门声——三下,间隔均匀,不疾不徐。

    “各位客人,早餐已在一楼偏厅备好。请于半小时内移步。”

    是尤利娅的声音,就在门外,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厚重的门板,带着一种非人的距离把握。

    五扇门几乎同时打开。

    客人们看起来都休息得不算好,面具下的眼睛带着血丝和更深的警惕。

    猪面具是被仆从硬拉起来的,打着哈欠,抱怨着过早被打扰。

    鸟面具依旧维持着挺拔的姿态,但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焦灼。

    狐狸面具和猫头鹰面具则在第一时间观察其他人的状态,尤其是鸟面具。

    白面具依旧悄无声息,像一抹苍白的影子。

    偏厅比宴会厅小一些,阳光无法透入,即使在白日,依旧依靠烛台照明。

    一张圆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早餐:新鲜烘烤、散发着麦香的面包,几种果酱,黄油,煎蛋,香肠,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气味醇厚的咖啡。

    餐具还是那是精致的银器。

    尤利娅已经站在一旁侍立,穿着同样的黑裙白围裙,神色平静如常。

    她为每位客人拉开座椅,动作标准得像礼仪课程的标准范本。

    早餐的气氛比昨晚更加沉默和压抑。

    美食依旧可口,咖啡香醇提神,但无人有心情品味。

    每个人都在暗中尝试调动力量,结果依旧是令人沮丧的滞涩。

    昨晚那“澄澈之始”带来的微妙舒适感和能量补充,如同幻觉般褪去,只剩下更深的空虚和被束缚的烦躁。

    鸟面具吃得很少,只是缓慢地啜饮着咖啡。

    他的目光几次扫过尤利娅,带着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求。

    昨晚那纯净的力量滋味,像最上等的瘾品,轻轻舔舐过他的灵魂,让他对自己停滞已久的力量层次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灼热的妄想。

    也许......这里真的有“更进一步”的契机?

    即使主持者是这个他曾经看不起的“废弃品”?

    “斯特拉瑟小姐,”

    鸟面具终于开口,声音透过面具,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但细心者也能听出一丝紧绷。

    “昨晚的‘款待’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特别调味’。不知今日,我们是否能更直接地......触及邀请函上提及的‘正餐’?”

    尤利娅微微侧头,看向他。

    “正餐需要循序渐进,客人。一步一步来,才能承受更丰沛的‘养分’。”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养分’......”

    鸟面具咀嚼着这个词,面具下的眉头紧锁。

    那些“养分”绝不可能凭空产生,支持过多次“狩猎”的他再清楚不过。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但那股对力量的渴望更加炽烈。

    是陷阱吗?

    但如果陷阱里放着唯一能让他打破瓶颈的钥匙呢?

    “我很好奇,”

    狐狸面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声音平滑,“旅馆的‘规则’,除了夜晚留在房间,是否还有其他?比如......客人之间,是否可以自由交流?或者,探索旅馆的其他区域?”

    “在规定的用餐和活动时间,客人可以在公共区域自由交流。”

    尤利娅回答。

    “至于探索......旅馆年久失修,许多区域并不安全,也不适合接待客人。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请勿离开规定的活动范围。”

    猪面具对这一切毫无兴趣,只顾着吞咽食物,时不时让仆从给他倒咖啡。

    白面具则始终沉默,仿佛只是个旁观者。

    早餐在诡异而紧绷的沉默中结束。

    “上午各位可以自由活动,可以在公共休息室阅读,也可以在旅馆前的回廊散步——虽然雾气很重。午餐时间为正午,地点仍是这里。”

    尤利娅宣布后,便开始收拾餐具,不再多言。

    客人们离开偏厅,却没有立刻分散。

    他们聚集在空旷冰冷的大厅,面具下的眼神互相交换着。

    “你们感觉到了吗?”

    狐狸面具压低声音。

    “现在使用书卷的代价和之前留下副作用越来越大了。但昨晚......吃了那食物过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巅峰的时候,但现在......”

    他摇了摇头。

    “她的话不能全信。”

    猫头鹰面具说道,目光瞟向楼梯方向。

    “但她掌握的东西......可能是真的。”

    “一个早该被处理的‘失败品’,”

    鸟面具冷哼,语气却并不坚定。

    “能搞出这种东西,而且这么了解我们......背后说不定......”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怀疑阿纳托尔是否真的完全不知情,或者,这正是那个人某种残酷实验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让他既恐惧又兴奋。

    如果这是导师的默许甚至推动,那么参与其中,或许真的是通往更高位置的捷径?

    “待着也是待着,”

    猪面具嘟囔。

    “我要回房间睡觉。这鬼地方,连个像样的娱乐都没有。”

    他在仆从的搀扶下,慢吞吞地走向楼梯。

    白面具微微颔首,无声地走向通往回廊的侧门,似乎想去看看那终年不散的浓雾。

    鸟面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

    这个老东西,一直神秘莫测,从自己加入伊始,就没在集会里出现过,他在这里,到底图什么?

    狐狸面具和猫头鹰面具也各自离开,可能想去“探索”一下规定的边界。

    鸟面具独自站在大厅中央,壁灯的光将他戴着金色鸟喙面具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光洁如镜却冰冷异常的地板上。

    ..........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