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从淡青色光球中劈落的青白色神光天罚,速度之快,威势之猛,已然超出了寻常混元大罗金仙后期修士所能反应的极限。它不仅仅是一道蕴含毁灭性净化之力的能量攻击,更仿佛携带着造化天这一方天地本身的“排斥意志”与“修正权限”,要将凌云这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彻底从这个和谐绚烂的世界中“擦除”!
青白神光映照着凌云平静无波的面容,瞳孔深处倒映着那越来越近、仿佛能焚灭灵魂的炽烈光芒。
然而,就在那神光天罚即将触及他发梢的刹那——
凌云动了。
不是闪避,不是防御,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抵抗姿态。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动作舒缓,仿佛只是要拂去眼前并不存在的尘埃。
然后,他的手掌,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精准无误地,迎向了那道携带着天地之威、足以重创甚至灭杀混元大罗金仙巅峰存在的青白神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对冲,没有光芒万丈的法则碰撞。
当他的手掌与那毁灭神光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道粗达十丈、蕴含着恐怖净化与抹除之力的神光洪流,在触及凌云掌心的刹那,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头撞入了无垠的星空,又像是炽烈的火焰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
所有的狂暴、所有的毁灭、所有的“净化”意志,在那一瞬间,被一种更加根源、更加浩瀚、更加包容一切的存在本质,彻底地……包容、瓦解、同化了!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水之中,发出轻微但刺耳的声响。
那毁灭性的青白神光,从与凌云手掌接触的那一点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收缩、消融!
神光之中蕴含的“净化”法则,被更高层次的“元始归一”法则直接覆盖、重置;其中裹挟的造化天排斥意志,如同冰雪遇见骄阳般蒸发;那磅礴的能量,更是如同百川归海,无声无息地没入凌云的掌心,被元始本源彻底吸收、转化,没有激起半分波澜。
短短一息之间,那道仿佛能代天行罚的恐怖神光,便在凌云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掌之前,彻底湮灭,连一丝青烟、一缕余波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中,那轮淡青色的光球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反噬,光芒剧烈地明灭了几下,表面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涟漪,随即才勉强恢复了原本相对温和的运转,只是散发出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
纯阳火眼旁,重归平静。只有下方平原上那片被神光余波灼烧出的焦黑痕迹,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微弱焦糊味,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非幻觉。
“系统,分析刚才那道攻击的能量构成、法则来源及触发机制。”凌云收回手掌,目光却并未看向天空那三轮光球,而是望向了这片造化天更深处、气息更加玄奥缥缈的方向。刚才那一击,绝非自然现象。
“分析完毕。攻击能量构成:高度凝聚的‘造化生机’本源(占比约60%)发生恶性逆转,转化为‘造化寂灭’之力;混合部分‘净化’天道权柄碎片(约30%);掺杂未知外源性混沌干扰/催化能量(约10%)。法则来源:主要源自造化天基础法则网络,攻击模式及触发逻辑疑似被外部意志篡改或预设。触发机制:基于‘空间坐标异常’、‘生命气息未经认证’及‘能量波动超过阈值’等多重条件判定,由隐藏于造化天法则网络深处的某个‘监控/防御节点’自动激活并引导光球(造化天‘生机源核’之一)发动攻击。该节点目前处于半激活状态,推测存在更高权限的远程操控或预设程序。”
果然是被预设的陷阱!而且其中还掺杂了混沌能量!这所谓的“天罚”,更像是针对特定目标(比如通过非正常渠道进入造化天、且实力强大的外来者)的定点清除程序!看来,昊天上帝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在造化天的渗透与布置,比预想的还要深入,连这等天地本源造物都能施加影响!
“能否反向追踪节点具体位置或操控者?”凌云问道。
“追踪中……节点信号经过多重加密与跳转,源头高度隐匿。最终指向模糊,大致位于造化天核心区域‘万化归墟’方向。操控者身份无法直接确定,但能量特征中残留的‘神权烙印’与昊天上帝关联度上升至35%,混沌魔主关联度28%,另有37%为未知混杂信号(可能包含第三方势力或更古老的遗留意志)。”
指向万化归墟,还有未知的第三方信号?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凌云不再纠结于此,对方既然设下陷阱,一次不成,必有后续。他需要做的,是尽快找到息壤之洲,获取进入万化归墟、找到女娲宫的方法。
他取出玄阴婆婆给的冰蓝色玉简,神念沉浸其中。玉简内不仅标注了息壤之洲的大致方位(位于造化天东南域,一片名为“混沌云海”的边缘地带),还详细描绘了从纯阳火眼前往该方向的数条可能路径,以及沿途需要注意的危险区域与资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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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路线,需要穿越‘七彩虹原’、‘翡翠梦林’,渡过‘弱水三千河’,再绕过‘雷霆泽’,方能抵达混沌云海外围……路程不近,且途中标注的几处险地,似乎都有些麻烦。”凌云快速规划着路线。七彩虹原常有“虹兽”出没,性情不定;翡翠梦林能滋生心魔幻境;弱水三千河鹅毛不浮,仙神难渡,且有诡异水族;雷霆泽更是终年雷霆不绝,蕴含造化天劫雷之威……
“不过,这些险地对如今的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正好借此机会,领略一下这造化天的玄奇。”凌云收起玉简,目光扫过这片色彩斑斓、生机勃勃却又暗藏杀机的无垠平原,选定一个方向,身形便欲腾空而起。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之际,远处的天际,骤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如同风铃齐鸣又似草木生长的和谐韵律之声!
与此同时,三股强大的气息,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纯阳火眼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这三股气息,与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截然不同。它们纯粹、温和、充满生机,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与严密的秩序感。它们并非一体,却能完美地交融共鸣,仿佛本身就是这造化天和谐法则的一部分。
凌云停下动作,负手立于纯阳火眼边缘,静静望向气息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三道流光划破天际,悬停在距离凌云百丈之外的空中,光华敛去,显露出三位奇异的身影。
来者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人形修士。
居中一位,身形最为高大,约两丈,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白色,仿佛由最上等的羊脂美玉雕琢而成。其“躯体”线条流畅,似人非人,更像是某种人形化的灵树或白玉雕像活化。面部没有五官细节,只有一团柔和的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星辰流转、草木生长的虚影。它身披由碧绿藤蔓与七彩花瓣自然编织而成的“衣袍”,手持一根翠绿欲滴、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柔和生命绿光的宝珠的玉杖,气息浩瀚而温和,赫然达到了混元大罗金仙初期的境界!它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截行走的、充满智慧的“生命古木”。
左侧一位,则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色彩的柔和光云。光云之中,隐约可见山川河流、花鸟鱼虫的影像生生灭灭,仿佛一个微缩的、不断演化的世界。它没有固定的发声器官,但意念波动却清晰地在周围回荡,如同春风拂过原野。它的气息同样强大,虽略逊于居中者,但也远超寻常混元金仙巅峰,更带着一种变幻莫测与包容万物的玄妙道韵。
右侧一位,形态最为奇特,是一尊完全由纯净水流构成、内部有无数金色符文如游鱼般流转的“水人”。水人的形态稳定,呈现出清晰的女性轮廓,水流构成的衣裙无风自动,荡漾着粼粼波光。它的面容同样模糊,只有一双由两点深邃蓝光构成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凌云。其气息冰冷而纯净,蕴含着磅礴的水之生机与净化之力,修为与那光云生灵相仿。
这三尊奇异存在,身上都散发着与造化天环境完美契合的“造化本源”气息,显然是诞生或修炼于此的本土高等生灵,而且看其形貌与威仪,绝非等闲之辈,很可能是某种秩序的维护者或区域的掌控者。
“系统,扫描分析目标身份。”凌云心中默念。
“扫描中……目标一(玉白生命体):种族辨识——‘玉髓灵尊’,高阶造化生灵,由浓郁造化本源与天地灵玉精粹历经无穷岁月孕育而生,天生亲近生命、自然、秩序法则,常为造化天某些区域的‘守护者’或‘巡礼者’。当前个体能量层级:混元大罗金仙初期(稳固)。
目标二(变幻光云):种族辨识——‘万象云灵’,高阶造化生灵,本质为高度灵性化的‘造化云气’与‘万象道韵’结合体,形态不定,擅变化、幻术、推演,智慧极高。能量层级:准混元大罗金仙(半步)。
目标三(符文水人):种族辨识——‘净源水使’,高阶造化生灵,由‘造化天水之本源’与‘净化法则符文’凝聚显化,执掌部分水域净化与生机赋予权柄。能量层级:准混元大罗金仙(半步)。
综合判断:三者极有可能隶属造化天本土秩序组织‘造化巡天卫’,负责巡视、维护特定区域的造化平衡,清除‘异常’与‘污染’。其对宿主态度:高度警惕,带有审查与驱逐意向。”
造化巡天卫?本土的执法者?来得倒是挺快。看来刚才那“神光天罚”闹出的动静,加上自己这个“未经认证”的强大外来者气息,将他们引来了。
“陌生的强者。”居中那位玉髓灵尊率先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以神念传递,响彻在凌云心神之间,“吾乃造化天‘东南巡天司’麾下,第七巡天卫队长,‘玉衡’。此二位是我的同僚,‘云幻’与‘净澜’。”它介绍了左侧的光云(云幻)与右侧的水人(净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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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何人?从何而来?为何触发‘净世源光’(指刚才的青白神光)?”玉衡的“目光”(那团光芒)锁定凌云,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视,“你身上的气息,与此地方圆亿万里内登记的任何造化生灵、访客皆不相符,且能量波动……深不可测,却非纯正的造化本源。请说明你的身份与来意,否则,根据《造化天域通行守则》及《异常能量体处置条例》,吾等有权将你暂时控制,直至查明情况。”
果然是来盘查的。语气还算客气,但那份属于执法者的疏离与程序感十分明显。
“在下凌云,自本源天,经两界山阴阳隙而来。”凌云神色平淡,回答道,“至于触发那所谓‘净世源光’……我刚至此地,便遭袭击,何来‘触发’一说?我倒想问问,这造化天的‘欢迎仪式’,向来如此别致么?”
他这话语气平淡,却隐隐带着反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玉衡的光芒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快速的沟通或推演。旁边的万象云灵“云幻”身体表面的光影变幻加速,传出细微的、如同无数树叶沙沙作响的推算声。净源水使“净澜”眼中的蓝光则更加深邃,仿佛在仔细感知凌云的气息细节。
片刻后,玉衡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但少了几分最初的绝对程序化,多了一丝凝重与……困惑。
“凌云阁下……你通过‘阴阳隙’而来,按律需持有‘两界盟’颁发的正式通关文牒或特许令牌,并提前向造化天‘入境司’报备。但你并无相关记录。此为其一。”
“其二,你出现的位置,恰是‘净世源光’监控节点‘丙七三’的核心覆盖区域。该节点预设的触发条件之一,便是‘未经记录的高强度非造化属性能量体侵入’。你的出现,恰好满足了所有条件。”
“其三……”玉衡顿了顿,光芒中的虚影流转加速,“净世源光的攻击模式……似乎被某种外力篡改过,其‘净化’之力中混杂了异常成分,攻击强度也远超常规设定。这……并非正常情况。云幻?”
旁边的光云生灵“云幻”发出空灵的声音:“推算结果:节点丙七三约在一百二十年前,其底层监控符文曾有过一次极其隐蔽的、非授权的外部写入记录,写入内容……无法完全解析,但指向‘强化攻击’与‘混沌关联判定’。写入者身份……高度加密,无法追踪,但留有微弱的、与‘至高神庭’相关却又驳杂的烙印气息。”
至高神庭?那不就是昊天上帝统领的神界最高权力中枢“凌霄殿”及其直属体系么!果然是他们动了手脚!而且是一百二十年前就提前布局了!这帮巡天卫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但受限于权限或能力,无法深入追查。
凌云心中了然,看来这些造化巡天卫,至少眼前这三位,与昊天并非完全一路,甚至可能对昊天势力的渗透有所警惕。
“如此说来,我倒是无辜遭了池鱼之殃?”凌云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我此来造化天,是为寻访‘息壤之洲’,有要事在身,并非有意扰乱此地秩序。至于通关文牒……两界盟‘玄阴婆婆’曾赠我‘阴阳通行令’,不知可否作为凭证?”说着,他取出了玄阴婆婆给的那块刻画着山形图案的温润令牌。
“玄阴道友的令牌?”玉衡的光芒似乎亮了一下,它显然认识玄阴婆婆,“玄阴道友坐镇两界山阴阳隙多年,处事公允,她给的令牌,自然有其分量。此令可证明你非强行闯关,亦算一种身份担保。”
它接过令牌(以一道柔和绿光托起),仔细感应了片刻,确认无误后,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持有玄阴道友的信物,且触发净世源光之事确有蹊跷,阁下‘擅闯’之责可暂不追究。但阁下仍需随吾等前往‘东南巡天司’驻地,进行完整的入境登记与能量备案,并接受关于那异常净世源光事件的详细问询。此为必要程序,还请阁下配合。”
去巡天司驻地?登记?问询?凌云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兴趣。
他摇了摇头:“抱歉,我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登记备案之事,可否容后再议?或者,你们可以派人随行记录?”这已经算是给了对方台阶。
然而,玉衡却再次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严肃:“凌云阁下,此乃造化天域铁律,旨在维护此界造化平衡与众生安宁。所有未经正常渠道入境、且实力达到一定标准的外来者,都必须接受审查与备案。此程序关乎重大,不容变通。阁下实力高深,吾等钦佩,但规矩便是规矩。还请莫要让吾等为难。”
话语虽客气,但态度已然明确:必须按规矩来,没有商量余地。
旁边的云幻与净澜,气息也隐隐提起,与玉衡连成一体,形成一种稳固的三角阵势,锁定了凌云所在的空域。虽然他们单个实力远不及凌云,但三者气息同源,又占据地利(造化天环境对他们有巨大加成),合击之下,威能不容小觑,显然已做好了“请”不成就“强制请”的准备。
“规矩?”凌云看着眼前这三尊尽责到有些固执的造化生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昊天上帝那等存在在暗中搅动风云,布置杀局,而这些真正维护一方安宁的秩序执行者,却还在执着于“入境登记”这等“小事”。
他并非不能理解他们的职责所在,只是,他现在真的没空陪他们走流程。
“你们的规矩,是维护此界安宁。而我的事,或许也关乎此界,乃至诸天万界的未来安宁。”凌云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份量,“‘息壤之洲’的异动,‘万化归墟’的隐秘,女娲宫的沉寂,还有……那篡改了你们净世源光、掺杂了混沌之力的黑手……这些,恐怕不是简单的登记备案就能解决的。”
此言一出,玉衡、云幻、净澜三者的气息同时一滞!
“你……你知道息壤之洲的异动?还知道万化归墟和女娲宫?”玉衡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带着震惊,“你究竟为何而来?!”
“为求一缕造化生机,拯救一人;也为探寻真相,阻止一场可能席卷诸天的浩劫。”凌云的目光变得深邃,“我没时间浪费在繁琐的程序上。若你们坚持阻拦……”
他顿了顿,周身那股浩瀚平静的气息,微微荡漾开来一丝。仅仅是一丝,却让玉衡三者瞬间感觉,仿佛整片天地的重量都隐隐压在了他们的灵核之上!周围的造化之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光线的流转变得缓慢,连下方平原上摇曳的霞光草都停止了摆动!
这是一种生命层次与存在本质上的绝对差距所带来的、无形的、却又真实不虚的压迫感!
玉衡的光芒剧烈闪烁,云幻的光影变幻几乎停止,净澜的水流身躯表面荡开一圈圈不平静的涟漪。他们毫不怀疑,眼前这位自称“凌云”的存在,若真想强行离去,甚至想做点什么,他们三个根本拦不住!甚至可能……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凌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一,按你们的规矩,尝试‘请’我去巡天司。二,行个方便,告知我前往息壤之洲最快捷、最少麻烦的路径,并……关于净世源光被篡改之事,若你们有更多线索,也可告知。我或许,能在办自己事的同时,顺手帮你们查查那背后的黑手。”
他给出了选择,也抛出了一个诱饵——帮他们调查净世源光被篡改之事。这既展现了合作意愿,也暗示了自己拥有他们可能不具备的调查能力。
玉衡三者沉默了。意念在它们之间快速交流。
片刻后,玉衡的光芒稳定下来,它“看”向凌云,语气复杂:“阁下实力,深不可测。强行阻拦,确非明智之举,亦恐违背吾等维护安宁之初衷。关于净世源光被篡改,吾司内部早有疑虑,但限于权限与线索,调查进展缓慢。阁下若愿协助调查,自然再好不过。”
它话锋一转:“不过,规矩不可全废。阁下可不必亲往巡天司,但需留下一道‘溯源灵印’,记录阁下此刻的气息本源特征与承诺,并存于吾处。待阁下事了,或他日有缘,需补全登记。同时,阁下在造化天期间,不得主动破坏此地造化平衡,不得无故伤害本土生灵。此两点,阁下可能应允?”
这算是变通和妥协了。留下灵印作为“抵押”和“承诺”,同时约束行为,换取通行便利和有限度的合作。
“可。”凌云干脆地答应。指尖凝出一缕融合了自身一丝本源气息与承诺意念的银灰色光点,飘向玉衡。
玉衡慎重地以一道翡翠光芒接过,将其封存于手中的玉杖宝珠之内。
“既如此……”玉衡的语气彻底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对强者的天然敬畏),“前往息壤之洲,最快且相对安全的路径,并非玉简中所标常规路线。从此地向东南,约八千万里处,有一处‘空间藤蔓’自然生长形成的‘跃迁节点’,可大幅度缩短跨越‘弱水三千河’与‘雷霆泽’的距离。节点位置与使用口诀是……”
它详细告知了一处隐秘的捷径,这信息显然比玄阴婆婆的玉简更加宝贵。
“另外,关于净世源光被篡改,吾等所知有限。除之前云幻推算出的信息外,只知大约八十年前,曾有一支持有‘神庭特使’令牌的队伍,以‘巡查造化天本源稳定’为名,在丙七三节点附近区域停留过三日。带队者气息模糊,似有遮掩。他们离开后不久,司内另一位擅长追踪的‘风语者’同僚,曾捕捉到一丝从那方向逸散的、极其淡薄的……与远古陨落神灵相关的衰败怨念,但很快便消散,无从追查。”玉衡提供了它知道的所有线索。
神庭特使?远古陨落神灵的怨念?这线索似乎与玄冥寒眼下发现的金属残片能联系起来。看来,昊天不仅在布局未来,还在不断“清理”或“利用”某些过去的痕迹。
“多谢告知。”凌云记下这些信息,对玉衡点了点头,“我承诺之事,自会留意。告辞。”
说完,他不再耽搁,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按照玉衡所指的东南方向,瞬息间便消失在远方的绚烂天光与斑斓平原之中,速度之快,令玉衡三者再次暗暗心惊。
待凌云的气息彻底远去,云幻才发出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与感慨:“队长……此人之强,简直匪夷所思。他真的会遵守承诺吗?”
玉衡沉默良久,光芒中的虚影缓缓流转:“不知。但至少,他未显恶意,且愿留下灵印,已显诚意。更为重要的是……他提及的息壤之洲异动、万化归墟、女娲宫……乃至混沌之力……这些,都与我司近年监控到的一些隐晦征兆隐隐吻合。或许……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一个……契机。”
它望向凌云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多事之秋啊……传令下去,加强东南域,尤其是息壤之洲方向的巡视频率。另外,将今日之事,以及那‘溯源灵印’,以最高加密等级,呈报给‘司主’及‘造化议会’。”
“是!”云幻与净澜肃然应道。
造化天看似绚烂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愈发汹涌。而刚刚踏入此界的凌云,已然卷入了这漩涡之中,并正朝着风暴的核心——息壤之洲,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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