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斯里德跟个行尸走肉似的,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出去。他眼睛白得跟死鱼眼一样,瞳孔都不见了,就剩俩白眼珠子在眼眶里直勾勾地瞪着,看得人心里直发毛。他手脚早就没感觉了,连剑柄是冷是热都分不清,纯粹靠着心里头那股子执念——我得把弟弟捞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这么硬挺着。他一下子穿越进了死神的领地,那地方阴风惨惨,鬼哭狼嚎,正常人进去腿都得软成面条。但他啥也听不见,啥也看不见,就靠着心里那点子直觉,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愣是撞出了一条血路。这简直是难如登天,因为所有感觉都消失了,疼、冷、怕、累,全没了,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开启了地狱难度的救人模式。
他手里头胡乱抓着剑,本来是一把破铁片子,突然就变成了两把,再一眨眼,唰唰唰变成了十把,每一把剑上都沾满了杀戮的气息,红得发黑,黑得发紫,跟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似的,还滴答滴答往下淌血珠子。这些剑也不是实体,更像是能量凝结成的,围着他转,像一群嗜血的蝙蝠在围猎。
他凭着直觉锁定了弟弟的位置,速度敏捷得跟鬼一样,冲过去一把抓起分身,胳膊一抡,就把弟弟直接扔了出去,跟扔铅球似的,力道大得吓人,分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地一下就没了影儿。他自己却留了下来,准备单独跟死神死磕。为啥?因为他不想让他弟弟在继承了死神的位置后遭任何罪。他怕有反噬,怕弟弟被人瞧不起,怕有人暗算他,在背后捅刀子。特别是上次,死神知道了分身心里的秘密,还他妈当着他的面和盘托出,他就明白了,弟弟这身份早晚会暴露,早晚会被人拿捏,被人当软柿子捏。所以安斯里德决定,这次必须跟死神决一死战,把后患彻底除了,一次性解决干净。
他举起剑,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杀戮神力,那弧度不可思议,弯得跟月牙儿似的,但又带着致命的锋芒,像死神的镰刀在收割麦子。每一道神力都精准得要命,简直像是在不伤及自己骨头的情况下,把自己往死里弄,疯得跟个不要命的赌徒似的。他的一道道杀戮神力都非常有杀伤力,砍在死神身上作响。死神被打的节节败退,骷髅架子都快散了,骨头渣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跟下雨似的。
死神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哟呵,我说这小王八蛋怎么可能这么猛呢?原来是拿六感换的啊!那肯定猛啊,跟打了鸡血似的,燃烧生命在战斗!所以他笑了,笑得彻彻底底,笑得那骷髅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咔咔咔直响。他明白了,安斯里德这小子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全靠燃烧生命在战斗,撑不了多久,就是纸老虎一个。
此时安斯里德的身体确实轻盈了好几倍,跟羽毛似的,风一吹就能飘起来,但这都是他用自己的六感换来的代价。虽然杀戮地狱之神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还教了他被夺走六感的法术,但自然也是有代价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打着打着,这效果就发作了,安斯里德动作开始变慢,剑也拿不稳了,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摇摇欲坠,像风中的残烛。死神突然就不打了,还假情假意地凑过去,扶着安斯里德说:哎呀,年轻人,别这么拼命嘛,来,我送你回去,别客气。他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头乐开了花。
那分身为啥不跟进去?原因很简单,他被扔出来的时候,地一声撞上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像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一下子弹了回来,摔了个屁股墩儿。然后他就再也进不去了,好像被施了法术挡住了一样,无论怎么撞都撞不开。他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抓耳挠腮的,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死神带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回家的那一刻,分身傻眼了。宫殿里坐着的那个人,还是以前的安斯里德吗?他觉得不对劲,这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座坟墓,连呼吸声都没有,一点都不像真的人在说话。他凑过去仔细一看,我天,眼睛是白的,空洞洞的,像两个玻璃球,里面啥也没有。他使劲捏了捏安斯里德的手,捏得骨节都发白了,直响,但又不捏碎,想试试他有没有反应。结果安斯里德一点反应都没有,跟块木头似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分身一下子就明白了,哥哥为了救自己,把自己的六感全都奉献给杀戮地狱之神了。他站在那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却哭不出声音,因为他知道,哥哥现在连听都听不见了,就是个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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