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疯的还在后头呢。安斯里德那张脸已经没法看了,跟被邪灵附身了似的,眼珠子红得能滴出血来,嘴角一抽一抽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是真控制不住自己了,体内那股杀戮神性跟喝多了烈酒的疯牛一样,横冲直撞,叫着要找个出口。他猛地仰天长嚎一声,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跟野兽临死前的嘶吼差不多,听得人头皮发麻。紧接着,的一拳砸过去,正正砸在死神那张骷髅脸上,把这老鬼揍得跟断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一声撞穿了三面石墙,碎石头哗啦啦跟下雨一样往下落。
死神从瓦砾堆里爬出来,骷髅脑袋歪到一边,两声自己掰正了。他不但没怂,反而咧开嘴笑了,那嘴咧得都快到耳根了。他举起那把破镰刀往地上一顿,的一声脆响,扯着破锣嗓子喊:老伙计!别睡了,出来搭把手!收拾你家这个不听话的崽子!话音刚落,一股子让安斯里德血脉都冻结的熟悉气息就从地底下冒了出来——没错,就是他继承的那个杀戮地狱之神。这老东西一现身,浑身冒着黑红色的雾气,看见安斯里德这副疯狗模样,乐得跟捡了金子的地精似的,桀桀桀怪笑几声,声音跟铁勺子刮铁锅一样刺耳。他抬手就是几道血红色的锁链,嗖嗖嗖跟活蛇一样窜出来,把安斯里德捆得跟粽子一样,五花大绑悬在半空,锁链勒进肉里,疼得安斯里德直抽冷气。
小子,你这副模样可不行。杀戮地狱之神伸出根干枯得像树枝的手指头,往安斯里德心口狠狠一戳,感情这东西,对咱们杀戮之神来说就是累赘,是毒药。你得把它剔干净咯。他指尖黑光一闪,钻出一颗黑不溜秋、表面还冒着黏糊糊液体的种子,一声按进了安斯里德的胸膛。那玩意儿一进去,安斯里德就觉得有无数根冰针在心脏里乱扎,又冷又疼,跟被人往血管里灌了辣椒油似的。这东西会帮你除掉那些没用的情绪,老东西阴森森地说,要么你变得冷酷无情,成为真正的杀戮之神,要么...嘿嘿,你那个宝贝弟弟就得替你遭罪,被这东西一点点啃光。
安斯里德眼前一黑,脑子里的一声,好不容易复活后第一次,又他妈晕过去了。他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了个大洞,想抓点什么填满,却什么都抓不着,就跟被掏空了的麻袋一样,软塌塌地挂在哪儿。那种空虚感让他难受得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这股子地狱气息太冲了,冲得沉睡中的弟弟立马惊醒。他本来睡得跟死猪一样沉,结果被那股子臭气熏得差点背过气去——那味道就像腐肉混合着硫磺,还加点腐烂的沼泽泥,臭得能把死人再臭活过来。弟弟本想凝聚点精神力保护自己,结果发现身体虚得跟面条似的,啥也聚不起来,精神力跟散沙一样从指缝里漏走。得,别费劲了,他干脆一咬牙,直接撕开安斯里德的精神壁垒,地一下钻了出来,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石板上,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嘴唇抿成一条线。其实他在里头的时候就已经气得不行了,现在出来更是火冒三丈,拳头捏得响,指节都发白了。
安斯里德那边已经彻底失控了,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我要杀...啊啊啊啊啊!声音都跟野兽嚎叫差不多了,嗓子眼都快喊破了。他地一下腾空而起,跟颗出膛的炮弹似的飞走了,带起的气浪把地上的碎石都卷了起来,留下弟弟一个人站在原地,影子拖得老长老长,看起来孤零零的。
弟弟愣了半秒,拔腿就想追,脚底板在石板上一蹬,整个人窜了出去。结果安斯里德飞得太快,眨眼就没影了,空中只留下一道暗红色的残影。弟弟就差那么一点点,手指尖都快碰到安斯里德的衣角了,结果还是扑了个空,气得他直跺脚,把地面都踩龟裂了。没法子,他只好咬牙发动闪现,地一声跟上去。
闪现的过程中,弟弟没骂人,就是心里直叹气,自己跟自己嘀咕:这还他妈是我哥吗?咋成这鬼样子了?可不能让他被那杀戮法术迷了心窍,不然就真成傻子疯子了,到时候连亲弟弟都不认得。要不是我闻见那颗种子那股子恶心巴拉的味道——比兽人的臭脚丫子还难闻——我才不会醒呢。唉,我本来就没恢复好,醒来也是个累赘,净给哥添乱,拖油瓶一个。这算什么事啊,本来想着回来当保险栓,结果倒好,保险栓屁用没有,还得靠哥哥自己去扛。我真是...真是完蛋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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