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分身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墙也要抢回来,命也要抢回来,就算哥哥碎成一地渣子了,老子也得把他拼回来!拼不回来也得拼!
他怕法力会伤到真身,毕竟那些碎骨头脆得跟玻璃碴子似的,稍微一碰就恨不得再碎成粉末。所以他想了个笨办法——用自己的血当粘合剂。他抄起旁边的大桶,直接割开手腕往里面放血,一桶一桶地接,接满了就用拳头硬挤硬锤胸口,挤出更多的血,锤得自己胸口青一块紫一块的,就为了多接点血,多攒点。
就这样拼了整整十天十夜,到第十一天,他终于成功了。几大桶血放出去,他的脸早就白得跟纸一样了,走路都直打晃,但还是阻挡不了他救安斯里德的决心。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像拼图似的把那些碎骨头拼凑起来,极其艰难,极其费神,可他硬是拼了十天,眼睛都没合一下,就这么一直蹲着、趴着、跪着,各种姿势换着来,就是不睡觉。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赎罪,为了让自己的心好受点,觉得我把哥哥拼回来了,我就不是那个见死不救的混蛋了。但同时他又希望哥哥别再遭这种罪了,希望哥哥的骨头永远不要碎,那才是最好的。把身体拼成后,他已经连续十天没睡过觉了,整整十天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他还是硬撑着,生怕晚一秒哥哥就再也没有复活的希望,生怕自己一闭眼,怀里这堆碎骨头就彻底凉了。
他咬着牙,将一个非常小但非常温柔的法术塞到了哥哥的身体里。别看这法术小,威力却大,苏醒过程会慢一点,但最安全,不会留下后遗症。在他运转法力的时候,别提多难了,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拼骨头的时候把力气都用光了,现在连用法术都费劲,手指头抖得跟筛糠似的。虽然还有很多大法术可以用,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催动了,催动一个小法术都累得直喘粗气。
直到两天后,安斯里德的耳朵先听见了声音,手指微微动了动。这期间的过程非常缓慢,基本上要好几个小时才会恢复一点点知觉,像蜗牛爬似的。到最后,他睁开了眼睛——当时那个法术让安斯里德的眼睛闭上了,像睡着了一样,所以苏醒过来就像是从梦里醒来。因为如果不催眠强行唤醒,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只能让哥哥先把力量吸收了,吸收的过程中自然就睡着了。
分身这时候才知道,熬夜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以前总是想,谁会那么傻,五天五夜不睡觉就为了守着自己?他觉得不可能,那是傻子才干的事。但这次他彻底改变了想法,原来只要有一丝执念,只要心里装着那个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夜都能熬。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哥哥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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