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更疯狂的事儿来了——分身杀疯了之后,脑子一热,也不摆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法术了,不操控什么生死簿,也不玩那些虚的,直接开大招:蛮力。他把自己的法力全部集中起来,像拔萝卜一样,硬是把安斯里德的尸体从王座上抢了下来,抢的时候力道大得整个王座都一声裂开了缝,石头渣子崩得到处都是,跟放鞭炮似的。
抢回来还不算完,他醉眼迷离地盯着安斯里德胸口的血窟窿,伸手在空中一抓,用法力凭空捏出一颗新的心脏——完整的,鲜活的,跟他自己那颗一模一样的心脏,还冒着热气呢。他连看都没看,直接把血糊糊的心脏塞进了安斯里德胸口的窟窿里,边塞边嘟囔:给你……都给你……反正我能捏……再捏一个就是了……
塞完他腿一软,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得地板都裂了,瓷片儿碎了一地。他彻底醉过去了,酒精这玩意儿越留在体内越醉,他刚才打架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放松,整个人跟烂泥似的瘫了,瘫成一滩,像被抽了筋的蛇,像融化的冰淇淋。
安斯里德再次从王座上醒过来的时候,场面那叫一个搞笑又温馨——他发现自己身体变轻了,轻飘飘的,低头一看,我操,自己竟然活过来了!胸口那个血窟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全新的心脏,在他胸腔里咚咚咚地跳,跳得他都有点不适应。他愣了三秒,然后叹了口气,活动了下筋骨,发现除了有点虚弱,其他都挺好,法力也回来了一部分。
他扭头一看,分身醉得不成样子,整个人软成一滩,瘫在王座旁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红得发紫,连勺子都拿不稳,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抖得勺子都拿不住,一声掉地上,弹了两下,滚到墙角去了。没办法,安斯里德只能一勺一勺喂他。他费劲巴啦地把分身拖到床上,像拖死猪似的,然后挖一勺蛋糕,递到分身嘴边,分身迷迷糊糊地张嘴咬,咬得半口蛋糕半口空气,糊糊蹭得满脸都是,像小孩儿吃辅食似的,像小猪拱食。
怎么又把自己喝得这么醉,真是的……安斯里德一边平静地喂着,一边无奈地叹气,叹得胸口那新心脏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上一次虽然喝醉了,至少有我看着,没出啥事儿。没想到这一次没我看着,你一杯鸡尾酒就把自己灌成这德行。你酒量不行,下次别喝了,要喝也行,等我完全恢复了,陪你喝个够。现在你先给我老实睡觉,别折腾了。
分身迷迷糊糊地了一声,张嘴又咬了一口蛋糕,嚼都没嚼就咽下去了,差点呛着,呛得直咳嗽,咳得满脸通红。安斯里德赶紧用法力给他顺了顺背,继续一勺一勺地喂,动作轻柔得像在喂一只雏鸟,像在给婴儿喂奶,像在伺候祖宗。窗外天亮了,阳光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活人坐在地上,一个醉鬼躺在床上,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却又透着股子诡异的温暖,像一幅抽象画,像一场荒诞的梦。
安斯里德喂完最后一口,把勺子往床头柜上一搁,发出的一声轻响。他看着床上那个醉醺醺的分身,突然笑了,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傻子,你以为用命换回来的心脏,就能让我好好活着吗?你错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话没说完,分身突然翻了个身,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醉话连篇地嘟囔:哥……别走……我再也不喝酒了……真的……
安斯里德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哄孩子睡觉那样:不走,哥不走。哥这次真的不走。
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把新心脏的跳动声都盖过去了。那一刻,安斯里德突然觉得,也许疯的不是分身,而是这个该死的神界,这个让他们兄弟互相折磨的世界。但现在,至少现在,他还能坐在这里,喂他吃蛋糕,听他喊,这就够了。
管他明天会怎样,管他神界会不会天翻地覆,管他什么命运什么代价。至少此刻,他还活着,弟弟也还活着,还能一起犯傻,一起喝酒,一起醉。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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